可是刚走出不远就听见有人喊我,我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缺氧幻听了呢,听了好几声回头看时才发现没有幻听,一个官兵正向我跑来。我很好奇怎么会有官兵来找我,我可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他走进我的时候我看着他很眼熟,这个官兵先说话了:“还记得我吗?”我愣住了,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是不是想不起来了,我提示你一下,我们在去西安的火车上认识的,想起来了吗?”
我喃喃自语:“去西安的火车上。”我“啊”的叫了一声,“兵哥哥,我想起来了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呢,你怎么在这里?”
“我过来探望战友,想不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有缘了。刚才你们被士兵喊住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这位是?”他指着我身边的男孩问。
“这是我在西宁认识的驴友,我们作伴过来的。”
“你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你们不是形影不离吗?”
“这说起来就话长了,有时间我再给您解释吧。”
“那好吧。光顾着说话了,你们住哪里啊?我送你们过去。”
“不用麻烦您了,我们自己过去就行,路线都已经查好了。”
“没事,反正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兵哥哥最终还是执意把我们送到了我们预订的那家青年旅社。他问我:“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就是先在拉萨城内转转然后再去外面走走,准备去一趟林芝。”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吧。”我知道他想知道我哥的消息。我们在火车上偶遇之后,他们两个相谈甚欢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我哥还曾经去他部队上待过两天,进行了一番生活体验,可惜那时候我比较忙没去成。
走到青年旅社大堂的时候我又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杰哥,是杰哥。他也看见了我,我可以看得出他在强力地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之情,眼眶中似乎还有闪闪地泪光。他没有忘记我,我又怎么可能忘记他呢。
兵哥哥是敏感的,他看得出我们两个有话要说,他对我身边的男孩说:“小弟弟,我们去一边坐会儿吧。”他没等深明做出反应就把他带走了。
“杰哥,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看见你。”
“我也没想到我竟然可以在这里遇见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去一下我住的房间吧。”他竟然在青年旅社中住了一个单间,我知道他绝对不是来这里玩的,肯定是来找我的。
进入房间他就从背后抱住了我。“子羽,你让我好找,我终于找到你了。”他眼睛里流出的泪水,已经打s-hi了我的肩膀。我的眼泪也已经夺眶而出,我也很想他,不知不觉中我们的感情已经由友情、亲情向另一种感情转变。
“杰哥,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
“是我不好,是我太激动了。”我们坐在床上,他看得我眼神发直已经说不出话来。
“杰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地回答我。”他点点头。
“你是来找我的对不对?”他依旧只是点了点头。
“我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看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不是让你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化雨一个机会,你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他呢?”
他反问我:“你又何尝试着接受过别人呢?”确实我无话可说,事情过去好几年了直到现在我才逐渐把整件事情想明白。“我不是不想接受那个孩子,你知道他还只是个孩子。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那他呢?”
此时杰哥竟然发怒了:“你整天为这个着想,为那个着想,你什么时候可以为自己想一想,你难道真的要自己孤独终老吗?”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发怒,我楞在了那里。“子羽,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怒的,可是我听见你的话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想耽……”
我还没有说完,他就用手掩住了我的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虽然跟老三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不在乎,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体。要不然我为什么会苦苦等待这么多年,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你,我也永远爱着你;不管你要用多长的时间去忘记他,我都愿意等。但是我一定要守在你的身边,你再也不能跟我不辞而别。”
我吻向了他的嘴唇,那种温暖和涛哥的不一样但是很迷人。或许是因为我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不想从他的身上离开,我发现我已经在无意识中慢慢地爱上了他,我对他已经产生了依赖。
他先是无助,被动地接受了我的吻。不过,等他反应过来立马推开了我。
“子羽,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愿意了吗?”
“我想开了,我不愿意再一次辜负你。”这一次是他主动吻住了我,我们的吻是那样地炙热他恨不得他我整个人吸进他的口中。很久、很久过去了,他放开了我。
他激动地说:“想不到我还可以等到这一天。”
“这一切都得感谢天,是这个不同环境的人与物逐渐让我打开了心结。杰哥,我不能辜负你。”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杰哥,我走以后的事情今天晚上你再告诉我好吗,我们现在得出门了。”
“对对,外面还有两个人等着你呢。”
“待会儿,我给你介绍一下。”
他牵着我的手走出了房门。
我以前不爱喝酸n_ai,但是自从我姐生了孩子以后她经常给孩子买酸n_ai喝,孩子要不喝不完要不不爱喝然后都进了我的胃里。慢慢地我也就养成了喝酸n_ai的习惯,我哥也纵容我家里总是备着。
来拉萨的时候一个同学告诉我这里有一件很好喝的酸n_ai店,于是我们四个人就准备去尝一尝酸n_ai。很自然的我和杰哥坐在了一侧,兵哥哥和深明坐在了另一侧。
我对兵哥哥说:“关于我哥的消息,杰哥最清楚,让他告诉您吧。”我这样说其实还有另一种意思,想听一听杰哥的话有没有破绽,他是不善于撒谎的,因为我总觉着我哥并没有去世。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雪山是那样的安详,任谁都无法打破他的静谧。无论沧海桑田他就在那里瞩目者世人,看尽庭前花开花落。夜幕降临,雪山已经渐渐地退出我的视线。
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牦牛r_ou_条,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很腥,是在四吃不下去。那个动作已经成了我的条件反s_h_è ,我吃不了的东西总会递到他的嘴里。可是当他张开口的时候我发现我又错了,他不是他,他们毕竟是不同的。
我对面的两个人诧异地看着我,像是我做错了什么。可是我知道我的动作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毕竟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已经答应了我哥和杰哥开始新的生活。
牦牛r_ou_条打断了杰哥的诉说,对面的两个人看着我的表情像是在说我应该说些什么。当我和杰哥从青旅牵着手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是这种表情。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告诉他们,深明在一定程度上是懂我的,他了解我的故事,但是我如何像兵哥哥解释呢。我不是水x_ing之人,他应该是了解我的但是我又担心他会误会我。
杰哥打开了眼前的僵局,“龙涛去世以前把子羽j_iao给了我,他知道我暗恋了子羽很多年,如今他也放下了心里的戒备慢慢开始接受我了。”杰哥似乎是在咀嚼我放到他嘴里的牛r_ou_条,也似乎是在咀嚼我的心情,此时的他就像远处的雪山那样神秘。
虽然我看着远处的雪山但是我也在细细品味着杰哥的言谈,上次他讲这件事情的我没有多余的j.īng_力思考,但是现在心情异常平静地我终于可以细细品味他的讲述了。
我发现了他讲话中的破绽,我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还有隐情,他一定隐瞒着我什么。这些事情兵哥哥和深明是听不出来的,或许也只有我和我哥知道杰哥的习惯。他眼镜后面那一闪而过飘忽不定的睫毛和一丁点逻辑思维的混乱都是他致命地错误。
我晚饭我们一起送兵哥哥回部队招待所,我们也得赶紧回青旅了,拉萨的晚上是没有什么夜景可看的。
这天晚上我自然而然睡在了杰哥的房间,因为还有许多事情我还要听他的解释。
第29章 是何滋味?
都说眼泪是咸的,但是有一天我发现眼泪的味道不是咸的,他究竟是什么味道我也不清楚。就如同人生一样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其中的味道,有时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滋味。
我、我哥、杰哥,我们三个人的命运始终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是友情?是爱情?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哥躺在病床上已经人事不知,我不知道我应该对他说什么,我就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我哥的父亲和杰哥已经悄悄退出了病房,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不知何时,心中的恨意、愧疚、思念一时涌上心头,泪水打s-hi了我的眼眶。但是我哥曾经告诉过我,什么时候都不能哭只能在他面前哭。我记着他的话,眼泪只是在我的眼眶打转。
我趴在他的胸膛上,虽然依旧是那么温暖但是他再也不能拥抱我,再也不能为我撑起一片天,以后只能我给他遮风挡雨。
我想对他说的话很多,但是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我说出了四个字:“哥,我饿了。”以前每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都会拿出我爱吃的零食或者去给我做我喜欢的饭菜,但是他现在已经不能给我做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