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崇德看了他一眼,自己动了手开了门,大步离开。
秦俭皱了皱眉,回房换衣服。
他们都没有料到,京城百姓传播消息速度之快、范围之广,简直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第二日上朝,启元帝调侃秦俭:“秦尚书,宿卫们换制服的布料还有得多,要是不介意,下朝量一量尺寸,让他们顺便给你裁两套新衣,你意下如何?”
众臣哈哈大笑,秦俭干脆利落地一拜,道:“谢陛下赏。”
启元帝又看向文崇德,说:“听说文大人当街撕了秦尚书的袖子?所为何事啊?”
文谨礼当场涨紫了脸,文府不是没人听说了这个八卦,可谁敢对文谨礼说这个?于是满朝文武,就他一个不知情,刚才还咧着嘴笑秦俭呢。
文崇德倒是十分坦然,谢罪道:“臣一时激动,并非故意为之,请陛下明察。”
哦,一时激动,百官们都听到了关键。
秦俭气得直咬牙。
启元帝也不好怎么样,只得揶揄他:“在街上还是不要激动的好。”
“臣遵旨”,文崇德一本正经地回。
除了文谨礼头上乌云罩顶,朝堂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谢九渊在黔东停留一日,与京卫大部|队汇合,然后凭圣旨和虎符直入黔西,敢阻拦的知府县令全都抓走一锅端,本就背着个宠臣的名声,不嚣张一点都对不起自己。
反正名声这种东西,打赢了仗就有了,而骂名,打赢了仗也免不了。谢九渊这一路来就一条宗旨,效率为先。
到了镇龙县门口,谢九渊下马与世子殿下、王泽大人见了礼,走齐了官场面子,命令部|队在查探好的位置扎营,他带着?c-h-a??策马进城,到了顾岚他们这几日的住处,谢九渊这才松了口气,卸了盔甲。
“大哥!”谢十一满脸的喜悦化作惊愕,瞪直了眼睛看着谢九渊那一头雪白银丝。
众人循声看去,俱是惊诧。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文坏人和谢小叔属于求而不得的关系,前世的谢小叔和秦大人没来得及有什么交情
*待会儿放两个预收,都是现代耽美,我发现我是个文案废柴,简单描述下:
一个是《组队复制体》,无限流,现代修真背景,一对CP(地府桃花攻X小师叔祖受)卷入无限流世界,和他们的复制体(一虾双吃有没有www)组队升级,努力回到原世界的故事~
一个是《一次男男相亲的后续》,一个攻一个受被组局相亲,但都没有看上对方,因为这次相亲各自和CP发展出的故事,我很想写都市轻松狗血啊_(:з」∠)_
其实还有一堆脑洞,但是,慢慢来吧_(:з」∠)_
第45章 三战三捷
即使谢九渊避而不谈, 众人还是打听出了谢九渊为取袈山寺佛宝入滚泉白头的消息, 面对这位新上任的从未上过战场的参将,都升起了莫名的敬畏, 当然, 还有的疑惑与担忧还是不减。
黔西官员对于和谈还抱有一线希望, 三日来不停派人到谢九渊这里游说,谢九渊态度不变, 他一早就派兵守了那山谷, 绝不把米壳田和鸦烟交给倭|人,派人游说的官员一律清查账目关系, 若有与倭|人来往嫌疑的即刻逮捕, 关入大牢, 三日后,临时设立的参将府一片清静。
他行事果断,雷厉风行又有条不紊,就算较真如江载道, 也没对他提什么异议, 更不用说八面玲珑的王泽,猿斗从谢九渊抓了第一个官员开始, 就为谢九渊摇旗呐喊了。
倒是谢十一,这几日像是有些躲着谢九渊似的。
“你怎么了?”
那日谢九渊卸盔甲露了白发, 众人惊诧后, 顾岚是第一个恢复寻常态度的,连谢十一都落后了一步, 每每想起还颇为自得。
可谢十一这样躲着谢九渊,他就看不惯了,不就是白了头发么,谢叔白头重甲,潇洒中带了几分煞气,男人味十足,顾岚恨不得立刻长大变成谢叔这样,怎么谢十一这个?c-h-a??反倒不能接受?
听到世子的问话,谢十一叹了口气。
他不是不能接受,谢十一到底是从小被谢九渊带大的,比顾岚更了解以前的谢九渊,其实他比顾岚更敏感地意识到了谢九渊的改变。
让顾岚觉得潇洒的那几分煞气,其实是谢九渊前世征战沙场留下的烙印。
还有谢九渊行事风格的微妙转变,若说以前的谢九渊好歹还绷着张端方君子的温润面皮,如今的谢九渊,尽管已经下意识收敛,但行事中的狂气是遮掩不住的。
说到底,这些差别,是一个位高权重并久经沙场的右相、大将军,跟一个重回官场不到一年的吏部左侍郎的差别。
但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就是一个被启元帝抬得太高,已经得意忘形的宠臣。
谢十一不愿这么去想自家大哥,可这些改变要如何解释?白了头发还会改变些许性情么?除了这个,还有谢九渊要上战场,也令他心里十分担忧,他知道大哥武艺精悍,可就算是他也明白,打仗和打架并不是一回事。
他实在是无人可诉,满腹担忧都要把他给压垮了,知道顾岚对自家大哥是像父兄一般敬仰,于是忍不住问:“你不觉得,大哥现在行事,有些过于露了锋芒了?”
顾岚被启元帝成功培养出了上位者的眼光,他考虑问题究竟不会像谢十一这样谨小慎微,因为地位根本不同。
而且他对谢九渊有些盲目崇拜,这点就像是以前还未发现与大哥三观不同的谢十一。何况,他还偷偷看到了谢九渊和皇叔的隐蔽关系,心里已经拿谢九渊当“哥夫”看,所以他想也不想地反驳:“不这样,怎么镇得住那帮贪财枉法的官员?你想太多了。”
谢十一看着顾岚,就像看到了以前无脑崇拜大哥的自己,无语凝噎。
他又叹了口气,给了世子一个“你还是太年轻”的眼神,耷拉着脑袋走了。
顾岚被他那个眼神噎了一下,也不再劝他,随他胡思乱想去。
此时,澜沧国的前营账中,又来了一队倭人,他们是打着浪人旗号的海盗商队,因为主船船身全黑,专门劫掠大楚东南沿海,被百姓惧称为“鬼船”,与澜沧国多有交易往来,黔西那块鸦烟,背后的经销就是他们。
其中有一人戴着金色面具,听说是新进船队的,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杂役,没想到是个经商高手,上个月在莫腊国将一块楚绸卖出了天价,在船队中地位直线上升,听说因为脸上有疤,从那以后他就用金面具遮面,自称“金鬼先生”。
这一次,他们是来鼓动澜沧国出兵的。
不知金鬼先生对大楚有何深仇大恨,他进言商队首领,说是此事不宜息声宁人,最好能挑得澜沧国与大楚大动干戈,将大楚原本就已经不强大的兵力、粮草拖在黔西,有助于他们在东南沿海更好地劫掠,于是商队首领便带了他来见澜沧国的将领。
万万没想到,金鬼先生竟是出了一个屠城的阴毒主意。
满账皆惊。
“哈哈哈哈哈哈”,商队首领大笑起来,端起桌上的烈酒,“金鬼先生果真不是池中物,身为大楚人却对大楚毫不容情,在下也是十分的佩服,我们有了金鬼先生,就是大楚人说的如虎添翼,请,满饮此杯!”
那金鬼先生目光依旧像死人般沉寂,笑道:“我早已不是大楚人了。”
“是的,金鬼先生是我们自己人”,商队首领立刻改口。
金鬼先生半抬起面具,?c-h-a??半张脸,慢慢喝下了那杯酒,随着他仰头的动作,众人都看见了他左脸颊上狰狞的疤痕,和面上的刺青——这定然是一个犯了罪被大楚流放的罪人!难怪对大楚深恨至此!
商队首领注意到了这点,用倭语对手下人吩咐道:“吩咐下去,立刻替金鬼先生准备一副更贴合、方便动嘴的面具。”
“嗨”,手下立刻应声。
上船时还不懂倭语的金鬼先生竟是听明白了,还用倭语道了句谢。
“金鬼先生大才”,商队首领的夸赞像是不要钱一般涌出。
无论如何,这位金鬼先生的商业才能和对大楚东南的了解,是他们非常需要的。
谢九渊到黔西的第九日,澜沧国闪电般包围了新城,丝毫不顾念新城处于边境,是澜沧国人与大楚混居之地,围城屠戮,流血漂橹,骇人听闻。
他们将城中人的头颅尽数堆在边境,要求大楚开放黔西,与澜沧国共同种植米壳,否则,新城就是黔西的榜样。
消息传至黔西,谢九渊派人焚毁米壳田,斩了没来得及跑走的所有倭|人,宣布开战。
消息传至京城,启元帝大怒,即刻下了圣旨,将涉嫌动乱黔西的倭|人使团捉拿下狱,驱赶境内倭|人、澜沧人,宣布与倭国、澜沧国断绝来往,即刻举全国之力开战,一日不为新城百姓血恨,一日不休!
谢九渊受封平澜将军,在满朝文武不看好的冷眼中,率京卫开战,不到一月,三战三胜,以几千兵马将澜沧国两万军队打退至边境线,因不收俘虏,来敌尽斩,凶名随着军功遍传朝堂,叫人心惊胆战。
这日,与谢九渊第三战捷报一同传来的,是一封未?c-h-a??的密信。
“这是什么?”启元帝沉下了脸。
宿卫跪地请罪:“臣等无能,这封密信不知如何混入了宫中,臣等正严加彻查,定查明此事。”
深感威胁的启元帝怒气不减,三宝拆了信,确认无毒无机关,才交给启元帝,这封信只一行簪花小楷。
【金鬼先生乃是江南科举案被流放的魏财——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