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过的历史都崩了 作者:有绯【完结】(39)

2019-06-14  作者|标签:有绯 快穿 穿越时空 强强 系统

  沈砚的胸膛被他压着,指端不经意划过元让的鬓角,望向他的目光有些玩味:“好。”

  还是算了……白日宣 y- ín 可不好。

  此事一出,朝野震动,朝廷上下牵连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官员,皆被下狱秋后待斩。

  现今京城人人闭门不出,生怕哪天自己就会被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厂卫抓走。

  已经赶到两淮之地的朱厚照握着手中内阁请示他批复的奏疏,气得满脸通红:“我原以为尸位素餐已经该罢官处置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干得出这等事!”

  每年要被他们谋私多少钱啊!

  朱厚照愤愤——明朝皇帝拿自己的私库补贴国库是常事,他晚饭里都不敢多加几根j-i腿好嘛!

  江彬谄媚地上去拍着他的脊背给朱厚照顺气:“陛下英明,陛下莫气,莫气,您看您这不是抄了他们的家产充公去建长城了嘛。”

  朱厚照眯着眼睛点头:“嗯,他们还传播朕血脉不纯,是太后私生子的谣言。”

  他明明是他爸比亲生的!

  江彬非常给面子的一跺脚:“这群瘪三太过分了!”

  朱厚照一拍手,心里十分畅快:“对,瘪三!”

  一旁的江彬点头如捣蒜。

  私养军队,意图谋反,倒卖私盐,把控漕运,勾结朝廷要员——桩桩都是要命的死罪。

  依照惯例,主谋是要抄家夷族的,至于夷几族还要视罪而定。

  穆穗那一伙人的势力被连根拔起,其余藕断丝连的也被后来赶到的朱厚照广撒渔网顺藤摸瓜地找到。

  两淮横行了多年,根深蒂固的国之蛀虫被拔了起来。

  厚厚的账册,数目堪比国库的银两,都让见过的人吃惊无比——惊讶于他们的暴利。

  元让皱眉望着被押送进京的长队,有些犹豫道:“先生……”

  “何事?”

  “这儿有许多他们的族属都是不知情的无辜之人。”

  有些关系血脉已经很远了,跟本家几乎没什么联系,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甚至还有襁褓中的婴儿,都要杀掉吗?

  沈砚还没来得及答话,朱厚照却讶异于元让的反应,冷不丁c-h-a了句嘴:“无辜?她们的荣华地位都是无数的黑心钱换来的。若他们无辜了,什么才算不无辜?”

  那些族人受了穆家的庇佑,怎么就不能承担穆家倒台的后果了?

  元让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朱厚照,却隐隐不太同意这样的观点。

  沈砚冷静道:“没有一次变革是不流血的。”

  古有卫鞅变法,死的人还少吗?

  不说千年前的古代,就拿本朝太.祖废除丞相制度一说罢,当年的丞相谋反失败后,还不是几乎牵连血洗了半个朝堂?

  元让垂眸不答话。

  江彬两手交叠托着自己的后脑勺,叹了口气——这小子咋这么天真,唧唧歪歪的,还有些无谓的妇人之仁。

  ……

  春日的湖边总是秀丽的,就连那风扑在脸上都使人心里头暖呼呼的。

  元让两指间夹根柳枝,正一下一下无聊地掰着叶子,显然心情不是太好。

  “让儿。”

  “嗯。”元让恹恹地应了一声。

  “那些人没有全处斩。该死的死了,至于你说的那些不知情的——我向朱寿提议把他们送去海边建长城了。”沈砚宽慰他。

  元让呐呐道:“其实这种事情我看的很多,早就习惯了。可若这些血沾到了自己手上,心里头就不太好受。”

  他一向不愿意手里沾上无辜之人的鲜血。

  沈砚默然。

  湖边很安静,没什么人。

  元让好似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忽而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先生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先生……可以告诉我吗?”

  沈砚淡淡道:“这样的事情,你不用知道的太多。”

  “可这是先生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了。”

  元让把手里的柳枝往地上一c-h-a,认真说道。

  地上的土并不甚松软,有些潮s-hi。

  须臾,他时高时低的智商霎那间起了作用,骤然灵光一闪:“那三分之二的官员……其实没那么多是不是?”

  沈砚挑眉,不置可否:“他们的位置太重要。”

  元让深吸一口气,问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沈砚瞧着他的神情,忽然间起了试探之意。

  人永远是贪心的,这些日子的情深意重令沈砚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贪心。

  或许元让能够接受他的本质也说不定。

  既是相恋……戴着面具又如何算得上相恋呢。

  元让恋慕的是那个形如君子的沈砚,而根本不是那个手段狠辣甚至有些y-in毒的沈砚。

  戴一辈子的面具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终归是缺憾了些许。

  沈砚扯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有。”

  元让错愕:“那为何……”

  “不过是省事罢了。”

  果然,沈砚漆黑的眼瞳中倒映出了元让不敢置信、睁大眼睛的神情。

  而此时,他的心中竟然隐隐升起了一丝奇妙的快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表示呵呵: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作下去啊。

  心机砚:……

第60章 寻而不得

  元让在那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望着眼前之人愈发沉静淡漠的目光,他又有些迟疑。

  元让抬头,微微睁大的眼里满是犹豫:“先生……”你在说什么?

  他从未如此期盼过是他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沈砚这回注定不能如他的愿。

  只见生的极为俊秀的白衣人抬手在元让的眼前晃了晃,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在光照之下显得愈发白皙,放轻了嗓音低声道:“你猜,它有多脏?”

  他眯起的眸子里满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恶意,又仿佛是令人沉溺的爱欲。

  元让的心脏像是骤然被一只巨掌碾压过,极为酸涩的痛意蔓延开来,浑身的气力似乎都散了去。

  他想要握拳,可手指只能缓慢地蜷缩起来,且依旧在不断颤抖着。

  他像是第一回 见到沈砚似的,踉跄着后退两步,口中却还在无意识地呢喃:“不,我不猜……”

  声音颤的厉害。

  见他这般反应,沈砚好似忽然间清醒了一般,伸手想要去扯他的衣袖,却被那人瞬间挣脱了开。

  “先生,您教我圣贤书、教我为人的道理,

  也教过我待人以诚,待人以实,尤之益也。

  更教过我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

  元让努力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瞒着我!”

  语气激烈,尾音还带着满满的愤怒。

  沈砚心里一紧,脑内再混乱也明白自己做了件蠢事,用力扳过他的双肩,垂了眼帘微低下一些头,使自己能够平视元让:“是为师错了。”

  元让偏头避开他的目光,紧抿着唇不言语。

  “让儿,别生我的气……”沈砚蹙眉,转到他偏头的那个方向。

  元让咬牙闭上眼睛,好似并不想让自己的眼中映着他的身影。

  “让儿,”沈砚无措地立在他身前,轻声道“……看我。”

  他的语气满是恳求,软和到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回答他的除了元让颤抖的愈发厉害的肩膀,就是无声的沉默了。

  分明是带着丝丝暖意的春日,如今却比寒风更料峭。

  见他如此,沈砚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淡的弧度:“我本就是这种……满心毒辣不择手段的人,更不是什么君子。”

  他顿了顿,继续哂道:“你是不是觉得被我骗了,或是觉得……卑鄙恶心?”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往常的温柔,可这一字一句却是毫无温度,甚至有些许嘲讽的意味。

  元让闻言呼吸一窒,死死地攥着刀柄,眼角却渗出了s-hi润。咬紧牙关,口中猛然尝到一股铁锈味。

  他的身子依旧颤抖,恍惚置身于万里霜雪,又或是百年的冰窟之中,用尽了浑身力气都无法回暖。

  可就算犹是如此,元让也没有睁开眼,或是回答哪怕一句话。

  ……

  不知何时,等他睁开眼,却发现这里早已空无一人。

  微风停留在杨柳枝头,虽然掀不起多大的弧度,但却使垂落的枝条划破了湖面的宁静。

  元让握住刀柄的手向下滑落,用力抓住被他弃了刀鞘毫无遮挡的刀刃。

  没有内力护体,锋利的刀很轻松地就割破了他的右掌入了r_ou_,伤口翻卷,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飞溅在Cao地上,把一片青绿都染上了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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