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温朗英似笑非笑。
年纪越大，记性也变差了。黎凯青不太好意思地解释。
哦！温朗英点了点，表示接受。
之后，他也不做移动，就留在原地泡着。
等泡得差不多，魏杰带穆檀痕换池，温朗英才突然起身，紧跟在两人身后。黎凯青反应慢了拍，三人下池后，他才走到池边。
小檀，那边还有瀑布浴，等等过去试试，怎么样？温朗英目光在穆檀痕颈窝处留恋，那里皮肤相当细嫩，不知吮上一口会不会留下嫣色。
瀑布浴？随便！穆檀痕将身体往泉池埋了埋，他察觉温朗英现在看自己的目光带了危险，像是要吞掉他。
有瀑布浴啊，那感情好。魏杰很有兴趣。我正好腰酸背痛，冲瀑布浴活络活络。
哦，大表哥腰背酸疼？穆檀痕借着跟魏杰说话，往魏杰这边移了两个身位，跟温朗英拉开距离。
温朗英才跟过去，黎凯青赶到了，插到两人中间当了隔断。
温朗英脸一沉，盯着黎凯青琢磨了片刻，道：黎老七，我们到一边去说说话。
直接喊黎凯青黎老七，常常代表温朗英对黎凯青有意见。
黎凯青回头看了穆檀痕一眼，不声不响跟了温朗英游到泉池另一角。
老七，我一向对你如何？温朗英神情很冷。
很好，当我是兄弟。黎凯青缓缓回答。
我当你兄弟，你可当我兄弟？温朗英责问。
当，我怎么会不当！黎凯青语气急促起来。
既然当我是兄弟，为什么要阻拦我跟小檀接近。黎凯青今天的行为做得比较明显。
黎凯青叹了口气：朗英，小檀小时候得过自闭症，跟着奶奶长大，基本不跟外界接触，他的想法很单纯，你还是不要沾惹他。
我不沾惹，是不是别人也不会沾惹？温朗英掀眉。你能保证让他一辈子呆在象牙塔？
朗英，我不能保证小檀一辈子单纯，但是黎凯青咬牙说道：我不想你带歪他。
温朗英瞳孔一缩，厉声道：黎老七！你说我的性恋是歪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黎凯青有点急。
那你是什么意思？温朗英现象浑身散发着冷意，黎凯青一个回答不好，两人二十多年的交情可能就此泡汤。
黎凯青叹了口气：我看小檀现在根本就不懂得情，你又不可能跟他一辈子，如果分手受到打击
温朗英冷冷打断道：凯青，你倒来告诉我一下，你认识几对一辈子相亲相爱的？
黎凯青哑了，他身边过一辈子的有很多对，但能一直相亲相爱的没有。就连他那书呆子父亲，十多年前还跟一位女学生闹出婚外情。
那些政治联姻的夫妻，百分之九十以上不靠感情为纽带巩固婚姻。
过了一会，黎凯青才争辩道：跟你交往注定不能长久，再说，小檀很可能不喜欢同性，你不能勉强。
温朗英微微一笑：凯青，我不会勉强小檀。我是不能保证长久，但有一点可以保证，我找情人，讲究双方愉快，对方不愉快，我绝不会勉强。
好！我记住了你的话。黎凯青松了口气。
我已经保证，你就不能在小檀面前搞小动作。温朗英又对黎凯青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什么也不准说，我和小檀能不能成，看我们的缘分。
行！这个可以。
黎凯青没有多加思索就跟温朗英达成协议。
只要温朗英不用强迫手段，黎凯青不觉得他跟穆檀痕之间会有缘分。
第57章
泡完温泉，温氏公司晚上有年会，温朗英需要到场主持，只好在停车场跟穆檀痕和黎凯青、魏杰分别。
温朗英的豪车走后，三人上了奔驰开往应尚方向。
黎凯青边开车边看穆檀痕，想提醒点穆檀痕什么，又不知从什么话题开口，最后，问起穆檀痕到杨家的情况。得知杨家除了老两口，女儿女婿和外孙女也常回去居住，便说道：小檀，你在唐奶奶家住得还习惯吗？要是住不惯，可以住到大表哥那。
穆檀痕住到魏杰那，黎凯青更能清楚温朗英对穆檀痕的一举一动。
魏杰在旁听到连忙表示：是啊，小檀，跟老人住多多少少受束缚，不如住到我那，我那有一个空卧室。
穆檀痕摇了下头。不用，我在奶奶家住得很习惯。
哦，唐奶奶的女儿女婿也跟你相处得很好？黎凯青不太了解唐玉莹一家。
很好！凌姨很关心我。穆檀痕想了想又道：凌姨还要帮我找对象。
魏杰一听，哈哈大笑，觉得那位凌姨挺逗的，竟想将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推入婚姻坟墓，这是有多想做媒人。
小檀，你对未来的对象有什么样的要求？
黎凯青听了心却一动，穆檀痕如果感情上有关注的对象，温朗英再怎么诱惑，都不会有成功机会。以温朗英那脾气，不会去当插足的第三者。
嗯，我没什么要求。穆檀痕目前没想法，不过黎凯青问起，便将杨凌建议的标准说了出来。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就行。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小檀这标准定得很不错。黎凯青挑眉大笑。温朗英只符合标准的前一半，后一半是绝对做不到。按照这标准，温朗英绝对是被淘汰。
魏杰嗅了嗅鼻子，不以为然：小檀，这个凌姨给你定的标准不怎么样。
凌姨定的标准不行？
现在的女人，上得了厅堂的，下不了厨房，下得了厨房的，上不了厅堂。魏杰摇头晃脑：小檀，大表哥怕你按这标准找不到女人结婚。
穆檀痕蹙眉，符合标准的女人没有，那男人里有没有符合的？穆檀痕记起顾馨曾说过，男人也可以找男人作伴。
黎凯青瞪了魏杰一眼：小檀，别听大表哥胡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人不少，慢慢找总能找到。
魏杰鄙视地看了表弟一眼：凯青，什么叫总能找到，你倒找一个来给我看看。
黎凯青磨牙：我是不想早定下来。
哈，完全狡辩！过完年，你可是三十二岁了，三十二岁还称不想早定下？魏杰呵呵讽刺。
黎凯青翻了个白眼：表哥，你自己在大姨面前总说现在成家还早，我比你还小一岁呢，就不能说早了？
我是要事业成功了再成家提及催婚的老妈，魏杰牙疼。
我也是先立业再成家
表兄弟俩辩起口角官司，一会辩歪了楼，辩到小时候你偷了我的仿真枪玩具，我撕了你的漫画书，把找对象什么的扔到了脑后。
穆檀痕脑袋左右晃动，听得津津有味。
年底，青黎会所有很多事需要老板安排，黎凯青将魏杰和穆檀痕送到目的地后，驾着奔驰回了武海。做老板的，也很辛苦。
黎凯青目前只有青黎会所需要负责，而温朗英，一个几千亿规模的集团公司需要他决策，留给私人的时间不可能太多，西郊聚会结束后，温朗英连早晨去应尚俱乐部健身的时间都没能抽出来。
到了除夕夜，温氏总公司放年假，温朗英不用忙于公务，却得到祖宅陪伴老人过年。大年初一开始，忙着拜年、招待来拜年的亲友，腾不出身，只能给穆檀痕打打电话，发发短信。
温朗英开始是想跟穆檀痕煲电话，穆檀痕听不出重点，就会直接挂温朗英的电话，几次之后，温朗英改成发短信，还是短信可以畅所欲言。
等到初五有空，温朗英拎了两盒高档礼物到唐玉莹家拜年。
杨教授，师母，新年好！温朗英进了门，目光四处搜寻。他来杨家目的只为见穆檀痕。
朗英，快来坐！
杨伟均和唐玉莹很惊讶温朗英会来拜年，将温朗英让到客厅坐下。
客厅除了杨伟均和唐玉莹，还有一男一女，两人年纪在三十七八岁左右。
他们是犬子杨萧和儿媳周芹。杨伟均为温朗英做介绍。萧萧，芹芹，来见见朗英。
杨萧和周芹见上门来拜年的客人很面生，摸不清客人跟家中有什么关系，跟温朗英见礼很疏离。
小檀呢？温朗英看不到穆檀痕和金毛犬。
小檀昨天回武海了。唐玉莹脸上笑容少掉了一些。
温朗英意外：师母，小檀不是说初七回武海的吗？
唐玉莹瞥了儿子儿媳一眼道：武海那边有事，小檀就早两天回去。
温朗英视线在杨家人脸上转了一圈，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辞。温朗英察言观色一流，一些细节让他判断，穆檀痕早回武海，跟唐玉莹儿子儿媳回来有关系。
温朗英走后，唐玉莹黑着脸回了卧室，杨伟均摇了摇头，去了画室。留下杨萧和周芹在客厅，周芹满脸不痛快。
杨萧叹了口气，正想跟妻子说话，原来穆檀痕住的卧室门砰地打开，一个六岁大的男孩冲了出来，扑到周芹怀里。
妈！我要金毛犬，我要金毛犬！
男孩叫杨允辉，脾气比黄茜骄纵很多。
辉辉，金毛犬不是你奶奶家养的，是别人家的。周芹安抚儿子。
男孩两手推搡周芹：那个傻子都是奶奶在养，金毛犬怎么就不是奶奶养的了？
杨萧眉毛一拧，呵斥儿子：辉辉，不准乱讲话，小檀哥哥不是傻子！
哇，是你们说他是傻子，不是辉辉说的杨允辉是从父母那听来。
辉辉，小檀哥哥不傻，爸爸原来说错了。杨萧也是见到穆檀痕才知，被认为傻了十多年的傻子不傻。
没错，爸爸没说错，金毛犬不给辉辉当马骑就是傻子，就是傻子杨允辉发横。
杨萧手扬起来想教训儿子，看着儿子胖嘟嘟的脸又下不了手。
你别怪辉辉，当初说穆家孙子是傻子的是你老娘。
周芹嗔了丈夫一眼，连忙哄儿子，哄了半天才将儿子哄得去看电视。
那个穆檀痕也不是多有良心的，你妈每月还给他打生活费呢，一只狗给辉辉玩玩都不可以。周芹怨言很重：杨萧，你不觉得你爸妈现在偏心吗？那穆檀痕不过是朋友的孙子，能比得过咱们辉辉？
杨萧一家初四上午回来，杨允辉见到金毛犬，立刻看中当成自己玩具，要将小金当马骑。六岁大的男孩从小营养好，骨架大，身高接近一米二，小金吃不消他的体重，抖了抖狗毛跑开。杨允辉不能如愿，霸王脾气发作，追着小金楸狗毛。
穆檀痕看到爱犬被欺，站出来挡在小金面前。杨允辉愤怒，就骂穆檀痕是傻子。他是从父母嘴里听说奶奶收养了一个傻子哥哥。
唐玉莹见孙子骄纵得不像样子，气得拎过来在屁股上拍了两下，结果儿媳有意见，在旁哭了起来。杨允辉是杨萧夫妻三十岁几岁后有的孩子，相当宝贝，生下来就从没舍得碰儿子一根手指。没想带到尚海给爷爷奶奶拜年，却为一个外人挨打，这个外人还要由公公婆婆养活，周芹为儿子委屈。
穆檀痕觉察自己和小金成了杨家的矛盾，就借口有事需返回武海。穆檀痕态度坚决，唐玉莹和杨伟均留不住，只好叫了部计程车送穆檀痕回武海。穆檀痕走后，杨家气氛很低迷，温朗英到访拜年，这低迷气氛还没消散。
穆檀痕坐在计程车上一直盯着车窗外出神，记忆里，他好像也有过跟杨允辉一样骄纵的时光，那时光，因亲人的离去而消失。突然，穆檀痕非常想去见亲人，计程车到武海后，穆檀痕让司机送他去了郊区陵园。
穆檀痕的父母坟墓和爷爷奶奶的坟墓很近。墓碑上，父母的遗照年轻俊秀，爷爷奶奶的遗照慈祥安宁。穆檀痕第一回看得仔细，看到天黑才带小金离开。
因为没赶上最后一班公交汽车，穆檀痕和小金走了一个小时才拦到一部出租车，开到碧翠小区接近九点。
走到穆家院门前，家中没有灯光，只有小黑和大黄猫蹲在院子里迎接。穆檀痕以为顾馨不在，开了门走进客厅直接开灯，却被沙发上扭麻花的两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