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自我救赎【完结】(2)

2019-06-14  作者|标签:

文案:

某一天,我回到了过去,看到那个天真又无知的自己,我决定改变命运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重生 天之骄子 花季雨季

:主角:顾简峥 ┃ 配角:宋祁 ┃ 其它:自攻自受

1、

一年前,乐阳因为他父亲的病主动找到我。

我知道你喜欢我。只要你答应替我支付医药费,让我爸得到好的治疗,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他说。

我当时正坐在老板椅上,听到他这句话,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从我喜欢乐阳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年了。五年前,我刚刚高中毕业,就为了乐阳和家里出柜,父亲身体本就因为多年支撑公司而变得状况不佳,这回干脆被我气出病来了。他怒气冲冲地问我你是要宋家还是要那个小子?

现在想想,那是个多么狗血的问题。

我要他!而我也像所有剧本里写的那样,梗着脖子毫不妥协。

可是和书里的故事不一样的是,那时乐阳并没有接受我,虽然他也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亲近,在我心里,他和我在一起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就是我从小就有的良好优越感,我想要的,总是能得到。

父亲自此将我赶出了家门,却也没有做的太绝,尽管斩断我一切家中所给的经济来源,同时却也提前付清了我大学的学费和一个月的房租。而母亲,事事都听父亲的安排,从不说半句反话,尽管看着我的眼睛已经通红。我当时即便心中有愧疚,也因当时在我眼中得之不易的爱情强行压制了下去。

于是我一夕之间从富家大少爷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过以前一样的生活。

乐阳的态度也是自那以后开始明确的。他说他不喜欢我,之前一直把我当兄弟,他喜欢的是女生。

我问他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明,他说反正你也从来没有挑明过,我总不好主动提起吧。

我接受这个理由,然后挑明了开始追求他。却再也没有得到过好脸色。

而现在,即使是求我,他也用骄傲的语气。

我微微一笑,自己却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假:放心吧,你父亲会没事的。

我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原因无他,只是一种太强的执念罢了。只因父母在我大二那一年双双遇难,自那以后我真真正正地成为了孤家寡人。身边再无人可以信赖。

父母死后,我名正言顺地继承了家里的财产。他们终究狠不下心真正的抛弃我,哪怕我为了一个男人和他们闹翻。

自此,乐阳成为了我的心魔。想要得到他的认知一天比一天强烈。甚至于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还爱不爱他,抑或只是对自己未曾得到的事物的一种强烈的念想。

我花钱治好了他父亲的病,他依照诺言搬来和我同居。

中学到大学那几年,我几乎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现在也是如此,尽管那温柔在这几年已经少得可怜。

这几个月来,我尽量减少在公司加班的时间只是为了回家看到他,父母死后,亲戚们都不断觊觎着家里那份财产,我在公司几乎心力交瘁。总有很多时候认为,乐阳是我度过的单纯的岁月的唯一标志,他的存在提醒着我过去的那段时光的存在,告诉我我还活在这世上。在我的心中,他始终是中学时代那个乐观开朗的少年,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彻彻底底的放松。

不尽如我意的是,我再没看见那个学生时期经常在我面前绽放的灿烂笑颜。那个数次让我心动的微笑,已经消失很久了。

我从没责怪过他当年的冷淡与拒绝,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再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我做出过任何承诺,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而已。可他现在又是何苦?我从来没有逼过他什么。

宋祁,我想出去走走。这天,他突然对我说,语气柔和。

我说好,我想他应该是不想让我陪的,就说让保镖护送。我也不可能让他逃了不是?

他皱起眉,说:宋祁,你和我一起吧。不需要保镖。

我一愣,随即便答应了,打电话将上午的会议移到了下午。他已经在这个屋子里窝了将近一年,深居简出,今天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想出去走走,我高兴还来不及。

现如今已是深秋,街上行人不多,道路两旁落叶飘零。乐阳坚持不要外套,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便和我出门了。

我们并排走在街上,两人之间弥漫着沉默。好像一年间我们也没对过几次话,大多时候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的。做(和谐)爱的时候,乐阳躺在我身下都不怎么出声,我抱着他就像抱着一具没有感情的木偶。这个认知屡屡让我感到挫败。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找话题的人,绞尽脑汁没话找话让我厌烦,我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愚蠢懦弱的自己了。甚至于,我恨那样的自己。

突然,乐阳停住脚步,神情专注地凝视着马路对面,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对面除了几家杂货店就只有一家无名的花店。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他轻声说。

我恍惚间忆起在我和他还属于好哥们范畴的时候,他提起母亲时总是一脸怀念,说她很温柔,很美。奈何天妒红颜,她在乐阳十岁的时候因为不堪忍受家中重担患上抑郁症跳楼zi杀。

要去给伯母买花么?我问。

乐阳点点头,和我来到马路对面。

走进店内,花店老板起身接待,问我们需要什么品种。

有雏菊吗?他问。那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

有,请到这边来。老板微笑道。

乐阳挑好了花,我付过钱后,和他一起走出了花店。

刚要过马路的时候,我看左右无车,便拉着乐阳要过去,他却突然站住了。

宋祁,你真的爱我吗?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不爱你。他继续道。

我并没有逼你和我在一起。我淡淡地陈述事实。

我只是因为不想受你施舍。

乐阳,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有些不耐。

没什么,我们走吧。他挣开了我的手,我心情不好,便也由他去了。

我没有想过我会死。以这种方式。

马路不宽,过马路时要下一级台阶,我一只脚刚伸出去,后背便猛地受到了一股推力,导致我一个趔趄,栽向了这条并不宽阔的路,一阵汽车鸣笛都没响,我还没缓过神来,就感觉一股更大的冲力将我撞飞。

听见自己的身体撞地的声音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将我撞飞的司机的脸。

杨央,公司的副总,我的表弟。

他的表情狰狞而得意。是啊,只要我死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这家公司,焉能不得意?

他和乐阳是什么时候谋划到一起的呢?

我静静地躺倒在马路中,神志模糊间看到杨央开车迅速离开了现场。

昏沉间,我仿佛连身上的剧痛都感觉不到了,我看到那个已不似记忆中模样的少年向我走近,我全身抽搐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朵白色的雏菊从半空中飘落至我面前,我的鼻端还闻到了淡淡的花香,清新美好。

宋祁,这是给你的。

乐阳轻轻地说。

我感觉眼角有些干涩。原来他这么恨我。

可他凭什么恨我?

2、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死后还有知觉。莫非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漂浮在半空中的幽灵?我有些迟钝地想。

我眼睁睁地看着乐阳假装满脸惊慌失措地拨打120,用软弱的哭声告诉电话那头的人我们所在的位置。

我从没想过他的演技竟然那么好。

我的意识仿佛在随着乐阳移动。我冷眼看着他在医生告诉他结果后跪坐在地上放声哭泣,看着他从杨央的手中接过数目不小的酬金,看着他参加我的葬礼。

所有人走了以后,他还留在我的墓碑前。面无表情。

宋祁,你也不能全怪我,你的死,你自己也有责任,是你先变了。他说。

你在上学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是带笑的。乐阳一字一句的说,每次都会主动找话题和我聊,时刻关心我要什么。

我大学毕业以后再找到你,你看我的眼神就变了,不再那么温柔,也从来不笑,沉默的时候就放任那样的沉默,主动说过的话从来不超过三句。

我并不知道他面无表情之下的想法,明明是他不和我说话不是吗?他又为何不想想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

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发现似乎在你重新拥有一切之后你就变得不需要我了。我去求你的时候你一定在心里拼命嘲笑我吧?当初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拒绝你,现在又来找你,我当初跟你称兄道弟估计也是为了钱。

我觉得自己没有这样想,但也有些不确定,连我自己都有些弄不太清自己的想法。然而,能怪的了谁呢?我所有的年少轻狂,所有的热情都已在出柜之后的那三年消耗殆尽。贫穷的生活,乐阳的拒绝,同学老师的流言蜚语,被勒令退学的那场事故,以及,父母的双双离世,足以让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少年崩溃了。只不过我没有选择崩溃,我选择了改变。

我无法改变环境,我就改变自己。

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我。甚至于,当初对乐阳的那份纯粹的爱情还在不在,我也不清楚了。剩下的只有自己的本能,本能地想要将他ju为己有。

我不甘心,宋祁,我这一生难道就要这样过下去了吗?就为了我那个酒鬼老爸,我就要陪上自己的一辈子?我当时甚至有些后悔。但那毕竟是我父亲。

杨央找到我,承诺给我一大笔钱,你不是把公司看得很重要吗?可是现在你命都没了。跟你说句实话,我说过我不爱你,我也从来没骗过你。我余乐阳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男人。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们两人都让我觉得恶心!可我没办法忍受你在对我好了三年之后就不爱我了!那样我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你迟早有一天会厌倦,你会找到另一个人,像当初宠我一样宠他,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你必须死。

原来这就是他要杀我的原因。

我把这一辈子的爱都给了他,他要杀我的起因却是认为我不爱他?

我感受到我做人的失败。

我无声地看着他。心情复杂。

我知道杨央不会放过他的,他不会让自己有把柄bing捏在别人手上,乐阳活不过一个星期。但那又怎么样呢?我还要为他担心吗?为一个不爱我,还为了钱杀我的人?死掉的那一刻,我已经心力交瘁,再也爱不起。

不过我有些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乐阳说你们两个人都让他恶心。

另一个人是谁?杨央?难道杨央也对他有这样的心思?

我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他,尽管没有兴趣目睹他的死亡,却不知道如何离开。

莫非我还要作为一个意识体,一直跟在他身边到他死亡?

刚这样想,我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世界开始一片发白。

朦朦胧胧间,我有种意识。

这回是真的要离开了。

我宋祁,短暂又漫长的一生,就这样画上了句点。

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胸口憋闷难当。这是作为一个人才有的感觉。

当我猛地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漆黑。

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满头冷汗。

困惑和迷茫渐渐涌上了我的心。我不是死了吗?感受到身下踏实的床板,我皱起眉头。如果老天这时候告诉我先前的所有都只是我做的一场梦,那这玩笑真的是开大发了。

突然,黑暗中的某个方位传来了轻轻的鼾声。紧接着是一声小声的嘟囔,许悦许悦似乎是梦话,却足以让我判断那人的身份和我现在所处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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