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噬你?你居然会用啃噬这个高深的词!”
拉斐尔一脸崩溃看着他,语气带着开玩笑意味:“就好像谢雪芙的精神力有牙齿,想咬你的肉吗?”
希尼尔脑子里却想起那天谢雪芙伸手拉住他,那肯定是无意识的拉,并不是什么攻击,可是自己的胳膊,像被烫了一样……
“如果我说,就是那种感觉呢?”
拉斐尔瞪大双眼,琥珀色的眼睛越来越大:“神啊!你该不会说真的吧?”
“真的。”
拉斐尔变得严肃,他点点头:“好吧,我们努力调查调查,不过暂时你忍忍好吗,他是我们的副院长,而且目前为止还没有对你不利过,咱们不能就这么指控他。”
“我知道。”
“对了,那个乐雷尔学长跟你联系了吗?”
“没有。”
“会不会他的通讯器坏了?”
“不可能。”
机甲大哥绝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能当一个顶级的狙击手,还是光脑黑客高手,通讯器会丢会坏都不可能。
“你可以给他留言啊,他不是很擅长调查的么,你可以问问他为什么你一见到谢雪芙就浑身发冷,也可以问问为什么你后背有个印记,但是我看不到什么的。”
“嗯,好主意。”
“睡吧,明早还有行动。”
“你先睡,我再坐一会儿。”
拉斐尔起身去浴室里洗漱了,希尼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心里有点乱,却不光是为了谢雪芙印记什么的。
他有点想麦克斯。
不,确切来说,是很想很想。
这和以前麦克斯出任务,或者毕业后不再学院的那种想念完全不同。
很不安。
他感觉不到麦克斯在身边,甚至不知道他在哪儿,麦克斯肯定活着,但是为什么……他一点都感觉不到。
这种感觉很不好。
现在出任务的时候,希尼尔已经能不错的完成,没有再害怕到慌乱过,紧张的任务和形势,也让他无瑕去考虑麦克斯的事情。
但是一旦被提起,他就坐立不安。
焦虑,还有痛苦。
麦克斯,你到底在哪儿?我怎么样才能联系到你?做什么才能帮助你?
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一片茫然,想到麦克斯的时候,也会禁不住的想起师父,想起齐格飞,所有的人都说师父死了,可是他不肯相信。
他从来都对自己说,师父还活着,别人不知道罢了,他一定和麦克斯他们在一起。
只有这样,心里才能好受点。
现在拉斐尔根本不提起齐格飞,希尼尔也不提,但是麦克斯,齐格飞,还有师父,是他们心中的一块缺口,一直在汩汩的流血。
乐雷尔是他仅剩的一丝温暖,却也像失踪了一样没有联系。
希尼尔后来还去过一次帝都,他去了师父家,拉瑞小姐也走了,麦克斯那些手下,还有齐格飞身边的博米,这些熟人通通消失不见。
他甚至有时候心存一丝侥幸,会不会麦克斯留在帝都一些暗卫,有一天会给他个讯息,告诉他,他们一切都好。
但是等了很久,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来了前线,已经无瑕再去考虑这种可能。
麦克斯……
为什么你不联系我?
一丝消息都不给我留下?
难道……你不愿意陪伴在我身边了么?
他抱着脑袋,头很痛,喝了过多的啤酒,头终于开始痛了。
后背意外的发烫,一股热流从后背涌到心头,有什么东西抱着他的身体一样,像是在安慰他,哄他似的。
我这是喝多了,都出现幻觉了么?
不过……
真温暖,真好。
他的鼻子有些发酸,捂住眼睛,不让泪水成型,要坚强,如果他挺不住了,拉斐尔怎么办?
“希尼尔!”拉斐尔的尖叫在身后传来。
“啊哈!我很好!你洗完了?”
希尼尔慌忙站起来,扭过身子,却看见拉斐尔一脸震惊的指着他的后背。
“后面……”
“什么?”
“印记!后背的那个印记出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希尼尔也呆了,拉斐尔赶紧打开通讯器,想要拍下他后背的印记,可是当对准希尼尔后背的时候,他却傻了。
“怎么了?”
“消失了……”
“消失了?!”
“是!没了!这可真怪!”
那天,他们一晚上都没睡,希尼尔就等着那印记出现,说不定它就是周期出现呢?
但是没有用,那个印记一直没出现过,拉斐尔对此表示无比的震惊,他说他看到是一个长着巨大翅膀的怪物,紫色和绿色交织的。
希尼尔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也没法,因为他们接到命令,上面把他和拉斐尔连同四年级的学员选到一线去了。
大概是表现出色的缘故,这也意味着,希尼尔和拉斐尔将真正的走上危险的战场,不再是留在二线,完成一些危险性低的任务。
拉斐尔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还是去了,不过他的脸色自此没有好过,希尼尔都感受到了他巨大的怨念和悲愤。
因为坎特和他正好分到一个中队,拉斐尔变得几乎是沉默寡言了,连面对希尼尔都很难有好的表情,坎特实力,比他们强太多了。
指挥战斗这方面,希尼尔和拉斐尔在他面前就像个傻瓜,而在熟练的四年级学员面前,他们还是像傻瓜,更别说军人们了。
被派到一线之后,他们就算是正式编入军队,没人会把他们当成学员看了,希尼尔被分入的那个中队,显然是个硬碰硬型的中队,军人们看起来,都是一脸严肃,而且身体素质极高,一个一个都像光影剧里面的那种硬汉。
希尼尔搬入新的两人宿舍,他的舍友已经在床上等他了。
“嗨!我看你很眼熟啊!”
大咧咧穿着军装裤子,上身赤裸的健壮男人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金色的头发剪成了板寸,黝黑的皮肤和夸张的肌肉让他看起来十分结实,帅帅的脸上带着痞气,正露出八颗牙齿,冲着他笑。
希尼尔看着他金色的眼睛和金色的头发,这个人也是个贱民,哪里见过吗……
“呃,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了……抱歉……”
“没关系,我也不记得了,自我介绍,我叫陶陶,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