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这玉怎么能卖这么多?”
方天云骄傲的挺起胸脯,小脸红扑扑的说:“嗯,那人给我的。说以后要想买回的话,再用相同的钱数就行了。”
周凛和暻叔对视一眼,感觉好像这人在帮自己,但这是为什么呢?
“天云,那人是谁?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以后我们怎么找他。”
方天云身体一僵,眼神漂移的回答:“不知道,我没细问。”
暻叔叹气,心想终究是个孩子。以后多注意一些,等有了钱说什么也要谢谢人家。
周凛心里也有些遗憾,但对着心虚的不敢直视自己的方天云,他还是忍不住心软安慰:“没事,只要你记得他的长相就好,以后慢慢找。”
低着的黑脑袋点了点。
周凛不由得又揉了揉,“以后做事要认真仔细一点儿,问清楚了咱以后好把镯子赎回来,而且也好感谢人家不是。”
方天云蹭了蹭周凛的手,弱弱的回答:“嗯,我会注意的。”
旁边,清点钱数的暻叔惊叹:“有一百六十两,真不少,这样我们一起进京就没问题了。”
周凛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想到这是方天云的功劳,对于他没问清楚什么的也就不在意了。将人搂进怀里,抱住,感慨道:“天云真是能干啊!居然能当这么多。”
低着头的方天云稍稍扭过脸,羞涩的蹭了蹭他的颈窝。周凛觉得好笑,捏了捏他的小脸。
“对了,天云,当票呢?”
怀里的身子又一次僵住了,半天,才摇了摇头,闷闷的说:“忘了要。”
周凛扶额,语带无奈和纵容道:“好吧,天云,以后做事不可再这么马虎了。”
颈窝的脑袋点了点,闷闷的回答:“嗯。”
旁边看着的暻叔虽然可惜当票却更乐见两位少爷感情好,于是他乐呵呵的收起银两,“既然小少爷这么能干,暻叔我明天就做顿好的,犒劳一下两位少爷。”
至于被骗什么的,他们并不认为以高出市场两倍的价格就为了骗一普通玉。于是,两人闻言,立马点头,对于暻叔的手艺很是捧场。第二天,暻叔果然做了一桌子菜,红烧肉和粉蒸狮子头很得两人青睐。
之后,暻叔和方天云陷入夏忙,锄草、施肥、抽水、除虫……再次忙的一塌糊涂。而周凛则被严令留在家中,备考。
期间,三人不管谁去镇上都会听到琳儿与两位公子哥儿的风流韵事,而且都不带重样的。期间,还听说琳儿流产两次。巧的是,造成流产的祸首居然就是琳儿的两个情人,还是做得太多导致的。一下子,琳儿便成了人们口中的荡妇银娃,两个公子则成了众人嗤笑的对象,甚至连三人的家人或者小厮奴仆出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不过当事人却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安心备考且进步卓越的周凛这天再次带着自己的策和论去找镇上的私塾先生,两人就着文中的一些观点探讨了一番,直到下午,周凛才被放回家,不过他的心情却是极好的。
周凛头脑不错,毕业于名牌大学,到了古代虽然刚开始学的有些吃力,但后来入了门就轻松了很多。苦学一年后,已经明白了解甚至是习惯古文的他终于能够将思绪和古文相结合,写出绝对精妙的文章。哪怕他还不能引经据典、妙语连珠,但新奇前瞻的观点和豁达宽广的文路却让他的文章生动了起来,很得私塾先生的赞赏。因为白公子曾想找他麻烦,所以周凛很低调的做学问,只找口风严谨且为人严肃刻板的私塾先生,别人则只是拜访一下,以至于在报名乡试后,哪怕白公子是和他一起报的,但还是不以为意的沉浸在了温柔乡里,这让周凛三人着实松了口气。被找麻烦什么的,实在是影响心情啊!
三个月后,邻城贡院门口,不放心的暻叔和方天云抓着周凛的双手,一遍一遍的提醒考场注意事项,那紧张的样子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俩赶考。
“少爷,到时候别四处张望。”
“我知道暻叔。”
“小心别让人看到答题。”
“我们有监考官天云。”
“要是发生不公平事情可别出头!”
“那种事情很难发生。”
“要是谁给你搞破坏,你就踹他。”
“天云,那种事情更不可能。”
看着两人还打算继续说,周凛赶紧阻止,“好了,暻叔、天云,要进场了,我会小心的,你们先找个地方坐会儿等我吃午饭……要找个有好吃的地方,我最近胃口不是很好。”
一下子被转移注意力的两人立马紧张又挑剔的去找餐馆了,周凛松口气。在被官兵搜查完全身后,他才被放进去。
贡院里很空旷,除了座椅外,什么都没有,而且座椅间位置很远,想抄是不可能的。周凛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考试的开始。
贡院外,暻叔和方天云两人挑挑拣拣,不是嫌这个餐馆不干净就是嫌那个饭馆不安静,总之,找了一个半时辰才找到一个便宜又好吃、口碑不错还安静的饭馆,然后暻叔就进去定餐,方天云则去贡院门口接周凛。
到了门口,见还没考完,方天云就猫到一个拐角阴影处,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镯子和拴着红绫的铃铛,而那玉镯子赫然就是周凛要当掉的那个。
方天云绷紧小脸,一手执镯子一手执红绫铃铛,嘴里念念有词间双手翻飞,红绫便系上了玉镯。嘴中词一变,平举着的玉镯上的红绫开始摇晃,而铃铛却不发出任何声响。如此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红绫便停住不动了,只是颜色好似变浅了些,不似之前的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