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荣幸啊,里奥还考虑了我们俩。”德科用手背遮了下嘴想要克制,却还是忍不住笑着。
“幸好你没糊涂,还知道我们跟你是哥们儿,”罗尼大笑后说道,他扭着里奥的脸让他看聚在一起的西班牙人:“你的人选在那儿呢,你要在他们身上动心思,可不是我们俩。”
罗尼还在笑。里奥吐了下舌头,看着罗尼为他指的方向。普约尔、哈维、伊涅斯塔……他们当然都很好,只是去想象和谁在一起都有些别扭罢了。
里奥的想法向来直接,他喜欢简单的生活方式,对复杂的东西总是望而却步。在青年队之后,里奥顺理成章进入成年队,并参加世界杯预选赛,国家队的顺利让他欣喜,但俱乐部中的朋友却让里奥隐隐担心起来。他留意到罗尼的状态不如从前——而罗尼自己甚至还没意识到,俱乐部也是如此,里奥忧心现在还未被更多人发现的苗头会在某天忽然爆发,他和罗尼谈过两次,罗尼却总是敷衍过去,说他好得很,不会有问题。
在有状况出现前俱乐部仍保持着平静,里奥虽然话少却善于观察,他知道罗尼的状态并不稳定,十有八九要出事,但在什么都没发生之前他还是愿意相信罗尼,将忐忑放在心里仔细遮掩起来,跟随阿根廷国家队去了德国参加零六年的世界杯。
里奥知道自己过于年轻,大赛经验也不多,但能够跟随国家队来到世界杯赛场是不可多得的经历,现在的他只是新人,但总有一天要挑起大梁来。里奥认真观察着,训练着,等待着世界杯正式开始,等待能在正式比赛中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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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俱乐部时里奥偶尔会不听劝告,打游戏到很晚才睡。但到了国家队他一直保持正常的作息,晚上刚过十点钟就睡了。
过了半夜,里奥迷糊着醒了,感觉有人正吻着自己,这太奇怪了,自己竟做了这样的梦。
==车略==
(详情可见lof猪梅标签《偶发事件》。一句话总结就是走错房间+醉酒+Omega发情期)
阿根廷人崩溃地大哭起来。德国人不知所措,他跪在里奥身旁的地板上,握着里奥的手,喃喃地说着母语安慰他,已经忘了对方听不懂了。
流光了眼泪,里奥失神地看着墙壁,施魏因施泰格跪在他身旁的地板上,想不出安慰的话,也不敢就这样离开。
“我应该……去买避孕药。”德国人忽然想起昨晚没有保护的□□,刚站起身,里奥就叫住他。
“别去,更多人会知道的,”他吸了下鼻子,“大家都认识你。”
“那你想……”
里奥支撑着坐起身来,施魏因施泰格赶快为他在身后垫好枕头。他压下情绪,吸了吸鼻子说:“我会问队医要。你走吧。”
“可这……不,不不不,”德国人摇着头,“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让人知道是你需要这些药,我……这里是德国,我有很多朋友在这儿,我让他们帮我买,送过来之后我再给你拿来。”
一时里奥也想不起更好的主意,他说的方法似乎还可以。里奥点点头,德国人很快打了电话,说他很着急,过了二十分钟他又接起电话,去楼下匆匆取了药,趁走廊没人的时候偷偷钻进里奥房里,拎着一袋子药坐到里奥旁边。
“我不知道你能吃哪种,就让他多买了几样,你挑一个吧。”他两只手分别拿着一个药盒,袋子里还放着四五种。
里奥拿起来看了两眼就放下了。
“我不认识,这都是德语。你找出Omega能吃的,在发情期的,时间也……也相符的,应该就行了。我用手机查查吧。”
里奥想去拿手机看,眼睛却花了,看东西很模糊。他丢开手机,德国人赶快拿着自己的查了起来,最后选出一种似乎是最合适的药给了里奥。里奥连水也不用,直接吞下了。
“你回去吧。”里奥说。
施魏因施泰格看着他憔悴的面容,想说自己希望留在这儿陪他,毕竟是他做错了事。但里奥已经闭了眼不想看他,明确下了逐客令。
“我为发生的一切道歉,这是我的错,你不要都揽到自己身上去,”站起身后他说,“喝醉的是我,走错房间的也是我,虽然你在发情期但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告诉我,任何方面的……我都会尽力。”
里奥点头,希望他快些离开。他说不出话,想到明天的比赛他已经不能上场了。这样一来眼泪又充盈在眼眶中。他一直闭着眼睛,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再度哭泣。
德国人离开了。里奥裹着浴衣,踉跄着移去浴室为自己清理。他浑身乏力,又没有经验,只能自己忍着疼痛和不适摸索着。
过了好半天他才完事,*殖腔早已闭合,他无能为力,只能指望刚刚吃下的药片了。可恨的是连药都不能多吃,这些药会对Omega或多或少造成影响,而他还希望能再为国家队上场,不然里奥倒是恨不得把每一种药都一股脑灌下去。
擦好身体,洗了脸,擤了鼻子,里奥撑着微微颤抖的腿站在镜子前,望着镜中苍白憔悴的面孔,一字一顿说道:
“明天你不能上场了,但这不是最后一次,以后的世界杯还有机会,”他说着,指尖颤抖着攥紧了洗手台,“下一次,不许你再弄出这种低级失误,不许别人再碰你,不许再像今天这样耽误比赛……”
想到明天无法上场,里奥忽然抓起镜子前的洗漱杯摔在地上,玻璃杯摔破,碎片四溅,破裂的声音震荡在浴室里嗡嗡直响。
他的阿根廷战袍挂在浴室中,他已经不能再看它了。
愤怒、委屈和无助。以及在足球之外,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困惑和恼怒。这y-in差阳错的一切。他不怪别人,知道只有自己负起责任来。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就这样莫名地和几乎是陌生人的对象发生关系。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正处于发情期的自己如何难以自持,如何羞耻地扭动腰肢渴望得到更多。激烈□□的感觉还留在身体中,全新的感官感受充盈着身体。
里奥看着手掌。
连自己的身体都要变得陌生起来了吗?
再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再不会了。他会按部就班地生活,按照国家队和俱乐部的安排心无旁骛地踢球,在俱乐部需要时结婚,在他们安排好的时间生下有着完美拉玛西亚血统的孩子。其他事再不必想了。
回到床上,里奥攥着手机。想把这委屈与恼怒说给亲近的人听,想对爸妈说出这些话,想告诉罗尼他发生了什么,他不愿独自承担这一切,他才十九岁,还需要人安慰。
但没有人能分担,他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所以我并不需要安慰。他对自己撒谎道。这没什么,我可以应付。
第二天的四分之一决赛,阿根廷队与德国队在场上厮杀时,里奥全程坐在替补席上,面色y-in沉着看完了整场比赛。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上场,而对手是那人所在的德国队,两者让里奥倍感烦躁,比赛以阿根廷告败收场,里奥和队友一同离开场地,队友们消沉,唯有他一人怒不可遏。他们输了比赛,还是输给那个人。
施魏因施泰格的目光几次瞟向里奥,里奥根本没注意到,他被怒火和不甘填满,并不知道有人对他分外留心。
离开德国的前一天,教练召集大家去二楼的会客室,里奥收拾好东西去等电梯。电梯从顶楼缓慢下降着,当电梯门缓缓打开时,施魏因施泰格镇定自若的面庞忽然涨成了葡萄紫。
两人目光交汇,里奥面不改色,如同没看见他一般上了电梯——里面一共有六七个德国队的人。
“下午好。”他用西语冷淡说道,并不在乎他们听不听得懂或会不会回话。
他进了电梯,按下二楼。电梯门关上,施魏因施泰格回了句“下午好”,拉姆不懂西语,他模仿着说了一句,听起来像“下午嚎”,几个德国人笑着打闹起来,施魏因施泰格低着头,不敢去看里奥,也不敢说话。
二楼到了,里奥迈出电梯,施魏因施泰格长呼一口气,他站在最前面,没人注意到他的不自然。
里奥在二楼和队友们会和,教练总结了这次比赛,他们有失误和不足,也有许多闪光点。最后教练鼓励了大家,说他们以后还有很多比赛,不要一时气馁、错过了之后的机会。
我不会。里奥想。他再不会让任何一个机会溜走了。
☆、第 2 章 第 2 章
第二章
离开德国,回到家乡,在自幼生长的地方如一尾鱼般自在地休息着,恢复着。世界杯时他的上场时间并不多,却早早感受到压力。为祖国而战永远都是听起来那样责任重大的一件事。
为阿根廷伤神,在阿根廷恢复。里奥平复了心绪,假期结束时赶回巴塞罗那,信心满满地迎接新赛季。之前满心都是国家队,他甚至忘了半年前早早担心起的人:罗尼。新赛季再上场时罗尼的状态大不如从前,这次不再是只有里奥一人知晓,队友、教练、高层、球迷,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想一心一意踢球从来都是痴人说梦——或者说专心只做一件事都是胡扯。里奥踢开落到脚边的足球,看着正向训练场走来的罗尼。他会为队友的状态忧心,会被俱乐部的决策影响,会带来麻烦的事太多。
“怎么愁眉苦脸的?”训练还没开始,里杰卡尔德走到里奥身旁。
“没事,太阳照得眼睛睁不开。”里奥皱眉说,他转过身来背对着阳光,调整了表情。
里杰卡尔德打量着他,捏了捏里奥的胳膊:“你最近是不是胖了?再乱吃东西,我可要罚你跑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