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小太子来做什么?朝廷不是向来不管我们武林的么?还是说改变主意,想变着法子整我们?”
“倒也不是……听我爹友人说,似乎是与玥人和……吕氏余孽有关。”
“啪!”薛小召夹着的一块排骨掉落到桌子上,隔间的谈话声也止住了。来此相聚的虽是年轻一辈,但也出自名门派别,嘴上虽说浮夸了一点,但是功夫也是不弱的,显然,一颗排骨的掉落声被隔间的人听清楚了。
“隔间的兄台,好似你对我们的谈话兴致浓厚啊,不如一起聚聚?”隔间传来声音道。
薛小召看了一眼封刀,意示他回楼上等他。封刀点点头离开了,薛小召就握剑起身,撩开了隔着的紫纱。里边的众人一阵骚动,最先有动作的是刚刚说话的人,那人笑意盈盈道:“原来是薛少,请坐,请坐。”
“林兄,有劳了。”薛小召也淡淡回了礼坐下,一时间有些冷场,遂皮笑肉不笑说:“怎么了?薛某可是碍着众位了?”
“哪里,”小林恬笑着脸,“我们正商讨着群雄会的事儿,薛少也说不定从门上得着消息,不如……我们年轻人就商讨一翻,若是林某知道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薛少您嘛……”
“我知道的不多,”薛小召耸耸肩道,“听林兄说到吕氏余孽,薛某有些好奇,为何吕氏孽案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们还要旧事重提?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小林眼光一闪,想了想倒也乐得为他解惑:“正是,当今皇帝登基之初,吕氏孽案是那些……与南境玥族勾结叛国的前丞相吕承夷牵连的一系人,自此,吕氏被灭九族也是众所周知了。至于吕氏为何放着皇帝老儿钦赐的厚福不享,偏偏爱玩造反叛国的事码,谁知道呢,说不定是那皇帝老儿人品太了哈。不过也有人传闻,吕氏不为钱不为权,叛国而是因为流着南境玥族一半的血液……据说,吕氏虽被灭了九族,但是没有死完,还留着孽种呐!”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小林是从哪里听得的消息?”
“喂喂喂!姓林的,这种话乱说可是要被追究的!”
“林兄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待众人一个个如被提着颈子的鸭子一般对答案翘首以盼,小林狡黠一笑,对薛小召道:“薛少以为如何?”
“无稽之谈。”薛小召无所谓道,“魏国官兵在南境无辜死了一万多,是个人都想把玥族打个底朝天的,南境又不是美女遍地脱脱衣服就把皇帝老儿诱惑放了吕氏去。吕氏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皇帝想必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若是吕氏中人有人侥幸逃脱,也只能说那皇帝是妇人之仁不过如此,血海深仇也成儿戏。或者说关着关着人不见了,这般来,如此重要的嫌犯都能给防漏了,牢里那群守监的蠢物也可以死了。再退一步,没有重兵把守,不是也有黑龙骑助阵么,那吕氏想逃出生天,插了翅都做不到吧。”
“说到黑龙骑……”小林眼神忽现诡异,“众位,林某敢说,那小太子已带了黑龙骑于武林盟十里外驻扎,这次群雄会……恐怕不好过呐。”
黑龙骑!当今皇帝一手培养的八十八骑兵,足以一挡百的精锐兵力!众人听得太子出巡武林盟也就罢了,还带着力挡千军的黑龙骑兵随同,这不是摆明着要血溅群雄会么!
“小林,你可是说真的?”薛小召皱眉问道。
小林眯了眯眼睛:“千真万确!林某以林家信誉担保!”众人都知道这个姓林的家族是以情报在武林中立稳脚跟的,从他口中出来的,就是林家的招牌!众人一听,就炸开了窝:“开什么玩笑!朝廷果真瞄上武林了!这不是摆明要翻脸了嘛!”
“冠冕堂皇,说什么井水不犯河水,还不是拿人命当粪土!”
“当我们是随手可捏的小鸡子,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什么黑龙骑,不过是踩弱老鼠的娘们,可比不上我们这些刀风里来血雨里去的汉子!”
“就是就是!怕他们呀!”
看着这些乌合之众,薛小召不赞同地皱了皱眉,这么容易就慌乱,哪里还像武林的世家公子?
“我说……”薛小召想制止,话音未落,听得一声细小的破空声,薛小召几乎是下意识地出剑,“铎!”地一声,众人往地上看去,被剑打开是的一根筷子,入地三分。
“你们太吵了。”一个清冷的声线响起,众人抬头看去,正是刚刚进门就将众人视线夺去的俊美的年轻人。众武林弟子们爆发了怒气,本就不顺心,世家公子高人一等的他们,现下更是怒气难掩,爆出一阵又一阵的怒骂。
其中一个抽出剑,吼得最大声:“小爷我要掀了朝廷怎么了!想骂就骂!这家店是皇帝老子开的?你他娘得管得真宽……”话音未落便瞪凸了眼睛,因为三尺寒芒未待他看清、就逼近了眼前……想挡,已经来不及了!
“锵!”地一声,挡住那寒芒的,是一柄沈实的剑,年轻人的眼神一凌,冷睨向阻止他的薛小召。
“剑下留人,这位只是嗑了药犯了病,你莫要与疯子计较了。”薛小召说道,在众人黑线的目光下脸不红心不跳。
“薛小召!”只是被救的人少爷脾气上来了,新仇旧恨一起算,硬是呛道:“爷不要你救!你他娘的别以为你是花间堂的,谁都要买你的情!”
“所以我说……”年轻人眼睛一横,“他太吵了。”说罢一用力将薛小召的剑弹开,薛小召退了一步,年轻人就将那个少爷一脚踩压到桌子上,手伸往口中一拔,血雾喷涌,那少爷顿时嚎得山响满地打滚,动静大得让二楼三楼的人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