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的时候,莫城就算是掩饰得再好也露出了些马脚。池羽点的菜都是莫城喜欢吃的,可是他发现今晚莫城压根就没有点两下,一碗饭也是只吃了两口。
看着是一直在吃,但是吃了多少就难说了。
等晚餐结束后,沈逸提议说去酒吧坐一坐。莫城还是一副只要池羽点头他就奉陪的模样,但池羽借口公司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说是下次再约。
池羽说话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莫城的神情,可他注定不能从一个专业演员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对,池羽在心里暗暗地留了个心眼,打算回去再慢慢问。
几人结伴一起去取车,莫城和沈逸两人都是明星,因此在外头四人都一致保持着普通朋友的距离。
就在几人快要走到楼梯口时,他们在一个转角处与沈靖渊不期而遇,沈靖渊大概是来这里谈生意,后头跟着乌泱泱一群人。
沈靖渊喝了一些酒,俊朗刚毅的脸上略有薄红,饶是如此,他依旧保持着冷静,一手拿着西装外套,旁边跟着秘书,一身威严的气势依旧很强。
还有公事在身,沈靖渊只和几个人说了两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可就这么几分钟,莫城却感觉沈靖渊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确切来说是不如以前和善。曾经的沈靖渊给莫城的是一种宽厚长辈的感觉,而如今他似乎对莫城带着一丝敌意……
莫城心里装着一大堆事情,尤其是白婉若和那个男人的身影,偶尔沈靖渊威严又淡漠的眼神也会闪现在眼前,总之一件件都不是什么让人舒心的事情。
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车程,莫城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眼里是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心烦意燥。
一进房门,心里想着事情的莫城就被一把抱了起来,他被池羽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惊慌之下他紧紧地环住池羽的脖子,“你放我下来。”
若是往日,池羽定然又要嬉皮笑脸地说些混好话,可现在池羽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只一言不发地迈着大步抱着人往楼上走。
接着房门被撞开,过了些时候,莫城被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他还来不及坐起,池羽高大的身影就覆了上来。
池羽拂过莫城的眼睛,眸子一暗,他不容置喙地说:“城城,你心里装了事情。”
“没有。”莫城平静地否认,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情,他不想再拉一个池羽进来。
池羽撑在莫城上方注视着他。莫城定力不错,但一遇到池羽就不起作用,没在一起时就这样,如今在一起了就更加了。他这么让池羽一看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面对着严厉的家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撒谎。
“我……”
莫城只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唇舌堵住了嘴巴,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池羽,事情怎么突然成了这样?
很多时候说明男人真的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一吻过去,莫城以为可以含混过关,便抓住机会忍着羞涩挑逗了一下,池羽不客气照单全收。
最后不知道过了几轮,莫城嗓子也哑了,眼泪也流干了,身上是乱七八糟的液体,股间更是通红一片,白皙修长的身体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吻.痕。
莫城失神地望着虚空中,他后悔了,怎么能想着用这样的方法蒙混过关?关没过,事情还全部都招了,高.潮到来快要崩溃之时,池羽问什么就说什么,这大抵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池羽把人欺负完后,又温温柔柔小心翼翼地给人做了清理,把床单换了后才把人抱上了床拥入怀中。
莫城侧头靠在池羽肩上,眉眼低垂着,声音是事后的沙哑,“你说我该怎么做……”
这确实是一个大难题,放在谁那里都会是。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
一边是莫家的脸面,一边是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若是真的来算,身为父亲的莫启明比白婉若还要不负责,至少在莫城的回忆中还存留着白婉若怀抱的感觉,有时候莫城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莫启明的孩子,可是两人日渐相似的面容与周身气质,无一不表明着两人有着无比亲密的血缘关系。
可若是这个理由,他不告知莫启明就是对的了吗?这对莫启明不公平。
池羽安抚地摸了摸莫城柔软的发丝,道:“你找个时间试探一下伯父与伯母的口风,伯母今天这样已经算是明着来,其实……”虽然接下来的话着实残酷,但池羽还是要说,“也许伯父对这件事并不是不知情。”
两人都是豪门子弟,对于各家的肮脏事听得多了去,池羽说的其实不是不无可能。
“那到时候怎么办?”莫城转了转身体,整个人都缩进了池羽的怀中,只有在池羽的怀中他才能有安心的感觉。
池羽抬起了莫城的头,说:“到时候如何就是伯父与伯母的事情了,你要知道一段摇摇欲坠的感情我们是没有办法干预,你也说了,也许结束这段感情对于伯父与伯母来说都是好事情。”
七月的夜晚,空气中汹涌着不安分的气息,只要稍微呼吸一下,就会让人觉得闷热不已,烦躁更是抑制不住。
停车场车辆来来去去,一辆低调但却名贵的车停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
车内坐着两个男人,其中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气质拒人千里之外,眉目清冷。而车主眼里尽是戏谑,说出来的话也是毫不客气,他靠近副驾驶座的男人,轻笑道:“莫启明,你看清楚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妻子。”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一处,语调变得有些轻蔑,“你看,她现在可是在别的男人怀里。”
莫启明望着那边,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他就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那个女人也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一般。Ugliness Arrangement
他这般不为所动的模样不知道是挑动了沈靖渊的哪根神经,蓦地,沈靖渊的语气便低沉得可怕,说出来的话更像是不经过大脑的思考,“莫启明,这就是你挑的好女人,你的眼光还真的好极了。”
最后几个字沈靖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里头嘲讽夹杂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带着酒味儿的气息喷洒在莫启明的耳边,直直透过莫城的皮肤侵入他的血液中,弄得莫启明也跟着脑子犯混,他听见自己轻笑了一声,说:“沈先生今天找我来就是想说这个吗?这与沈先生有什么关系?我眼神好不好又与沈先生有什么关系?沈先生不如先想想自己的眼光如何。”
莫启明怕沈靖渊还不够气愤,他接着说:“就算白婉若这样,她也还是莫太……”
“怦”地一声,莫启明被重重地按在了车门上,沈靖渊目入凶光,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莫启明,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看。”
背后被这么一撞,火辣辣的疼,可今晚莫启明就偏要和沈靖渊对着干,他神色淡然地陈述着一个事实:“沈先生,你要知道我和她还有一个孩子。”
窗外的两个人不知何时走了,停车位停上了另外一辆车,而这辆车内的气氛逐渐凝重,愈发剑拔弩张,莫启明和沈靖渊两人谁也不让谁,只那么用眼神对视着,其中暗潮汹涌让人心惊。
“孩子?”沈靖渊蓦然低声笑了笑,望着莫启明的眼神说不出的譎异。
莫启明心下一凛,反手便去摸索车门把手,然而他还没有碰到那个地方,手就被沈靖渊紧紧地拽住,接着车门便被沈靖渊锁住。
“沈先生是什么意思。”莫启明冷静地质问道,“今天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已经看到了,这时候也该走了。”
沈靖渊眼里露出一道危险的光,醉酒的他对自己的气势完全不知道收敛,他如今就像是逡巡着自己领地的雄狮,“你想走?”沈靖渊更像是在自问自答,“我怎么会放你走。”
接着一道温热的手掌挨到了莫启明泛着凉意的颈侧,干渴已久的身体遇到曾经的主人,若不是莫启明控制住恐怕早就软了。
“你说如果我在这上了你,会怎样呢?”沈靖渊已经被酒精麻痹了头脑,说出的话却是他心中一直想的,身下的身体他已经渴望了二十多年而不能触摸,从再次见到这个男人开始,他就想要将他狠狠地贯穿,莫启明是他的,曾经是,未来也是……
莫启明抖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良久,才从嘴里干涩地说出几个苍白无力的字,“沈靖渊,你发什么疯。”
沈靖渊三分醉,七分清明,可是只要他愿意那就是十分醉,发什么疯?莫启明等会儿就知道了。
车内两道成熟的男x_ing躯体纠缠着,车内开了冷气,可是怎么也淹没不了越发火热的气息,身处下位的男人不住的挣扎,可是无论如何也是徒劳无功,只能任人宰割。
到底还是不能,沈靖渊触摸着那一寸寸赤.裸的皮肤,心里全是苦涩,还是舍不得,舍不得让他的莫莫受一点点风雨。
那女人怎么敢?那么好的莫启明,她怎么敢。
“莫莫……”沈靖渊低声呢喃着。
二十岁的沈靖渊最爱叫的便是这个名字,那是少年独有的情思,是两个人的秘密,藏着的是隐秘的开心,以及少年莫启明对哥哥全身心的依赖。
良久,沈靖渊的动作停了下来,莫启明手忙脚乱的扯回了自己的衬衣,一看发现醉酒的人已经趴伏在自己身上睡着。
两人挨得很近,莫启明忘记了动作,他有些恍惚,曾经英俊的男人眼角居然已经有了细纹,从青涩到成熟,可这一段重要的时光却没有自己的参与。
莫启明将衣服随意穿好,最后还是认命的把沈靖渊挪到了副驾驶位上。
他和沈靖渊之间真的该有可能吗?莫启明这些年少有迷惑的时候,哪怕是他与白婉若离婚了,可他们之间还隔了一个莫城啊……一个流着白婉若与自己的血的孩子,真的能够毫无芥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