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感冒
智远吻得强硬又蛮横,安民缓过劲来,揽在他身后的手轻轻拍了拍,夺回亲吻的主动权。
智远拿开遮住炽烈眼睛的手,指尖穿c-h-a在安民头发里,呼吸交缠,大腿紧紧贴着对方。安民双手的温度透过s-hi冷的衣服传递到腰间,他感受着这股暖流和唇边传来的热力在体内奔走,然后交汇于某处,自己仿佛置身于洁白明亮的圣光之下。
“啊……”智远突然错开脸,“阿嚏!”如此情动时刻,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然后扭过脸埋在安民肩膀,暗自脸红。
安民克制着笑了起来,一手拍他的背,一手抚摸后脑:“你感冒了,快去洗热水澡。”
“我不!”智远没抬头。
安民拍背的手加了力气:“听话!又不急在一时……”
智远猛然抬头,眼睛扑闪扑闪:“那我在这洗。”
“好好好,在这洗澡,洗完了就在这睡,行吗?赶紧走!”安民把人推进了洗手间。
找了一套棉质柔软的背心、短裤挂到洗手间门后,安民才换下自己身上s-hi粘的衣服,烧开水冲了两杯姜茶。
智远洗完澡,在门口候着的安民拿一张超大沙滩巾把他裹了起来,又拿了凳子让他坐在镜前给他吹头发。
智远不住地往他身上靠。安民心疼地把人扶正:“太累了吧?头发吹干就睡觉啊,再坚持一分钟。”
头发吹干了,智远靠在安民身上:“没力气了,就这样睡吧。”
“确实累坏了,快到床上睡。”安民抚摸他的脸庞,“怎么这么热?你发烧了!”
安置在主卧大床上的智远实时体温38.1度。安民恨不得发烧的是自己,一时间慌手慌脚,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发烧的小朋友。
于是,千里之外熟睡的安旗接到了弟弟的电话。
“……喂?你最好有正经事要说,不然我……”
“B市下暴雨了。”安民说。
安旗眼睛都没睁开:“所以呢,车进水了?”
安民切入正题:“不是,智远淋雨发烧了,我该怎么做?”
“哦,你淋了雨没有?自己先喝杯姜茶驱寒,再照顾病人。要不要找支笔?从物理降温开始……”
安民翻出冬天的棉被给智远盖得严严实实,把迷迷糊糊的他扶起来,喂了大半杯姜茶,再把浸s-hi的凉毛巾搭在他额头。问他感觉怎么样?智远声音都很无力:“嗯,凉快了。”
用酒精擦拭四肢物理降温。家里没有酒精?那就用高度白酒代替。安民毫不犹豫地开了一瓶茅台……
超过38.5度吃一粒退烧药,半小时测一次智远的体温,一直在38度上下徘徊。到了后半夜,喂了几杯热水,擦了半瓶茅台,体温终于降到了37.5度。安民才去CaoCao冲了个澡,凑在智远旁边迅速入睡。
智远是憋醒的,不知道安民到底喂他喝了多少水,膀胱倍感压力。睁眼看到安民的睡颜,放水的欲望就没那么强烈了。翻身趴在安民身旁,目光从他的额头、睫毛、鼻子一路检阅到微翘的嘴角,倾身想要亲吻,又想起自己感冒了。
犹豫不决的呼吸扑在安民脸上,他慢慢睁开眼——智远的脸部特写,真帅啊。
智远没想到他在这时醒来:“我……”
安民抬手放到他额头上,感受了几秒钟:“比昨晚好多了,但还有点烧,是不是饿了?”
智远握住他的手,拉到唇边“啵”地亲了一口:“嗯,饿。不行了,我先去尿……”
安民眯着眼睛起床,先到厨房煮上一锅白粥,又把落地窗打开一点。外面的雨势小多了,空气中明显带着凉意,秋天真的来了。
他转回卧室套了一条家居长裤,把大字型扑在被子上的智远翻了个个儿,又测了体温——37.4度。“一会儿喝了粥,出出汗,就会好了。”
智远把被子拉到脖子,提出了反对意见:“不会,我还是病人呢,你不能扔下我不管。”
安民捏“病人”的脸,说:“谁说要扔下你了?还病人,你就是长途飞行抵抗力下降,淋了雨就受寒了,烧退了就好了啊。”
智远在被子里踢腿:“那你今天不能出门!”
“行,我本来也没打算出门,”安民笑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哎,不行,我还得去对门你家一趟,这不算吧?”
智远警觉地看着他:“去我家做什么?”
“看你吓那样!昨天我去给你通风,买了束花,一天一夜该换水了。”
“什么花?”
“等你好了自己回去看!”
盯着智远喝了一大碗粥,额头上渗出细汗,安民才觉出自己胃里空空,饿,但不想喝粥。
智远也在抗议:“没吃饱,不想喝粥了!”
安民替他掖好被子,安慰道:“好,我先去换水,回来就给你吃好吃的。”
智远双手捂脸,从指缝中看他:“你你你,你怎么开黄腔……”
“唉,”安民屈起中指在他头上弹了一下,一脸嫌弃,“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是你隐藏太深还是我滤镜太厚了?”
“疼!我没有!”智远夸张地揉着脑袋。
安民笑着拿起两串钥匙,趿拉着鞋走出家门,进了对门。
向日葵朝气蓬勃地开放,他突然觉得花可能随主人,都是小太阳呢。安民端着花瓶去厨房换水,哼起了歌:
“I\'ll be riding shotgun
Underneath the hot sun
Feeling like I\'m someone”
“叮叮咚咚”,配合不着调的歌声和水流声,门铃响了起来。安民拧好水龙头,把花瓶端端正正摆回餐桌上,才慢悠悠去开门:“不是说了五分钟就回去,怎么还追……林总!”
门外的林立脸色比他还差,质问:“你怎么在这?!”
安民告诉自己要镇定,回答:“我来帮智远的花换水。”
“换水还要帮?!智远呢?智远!”林立额头的青筋都在跳。
“林总林总,智远他病了!”安民想办法压下他的怒吼。
“病了?怎么了?” 说话间林立就要往屋里走,“我看看。”
“那个,他没在家,”安民堵在门口没动,指了指对面,“在我家。现在带您去看他,他发烧了,昨晚淋到了雨,烧到快39度!这个我来拿。”他拖着林立旁边的大行李箱往1602走。
林立紧紧抿着嘴唇跟在他后面,低头看见他脚上的鞋——白色VANS,内心又是一阵上火。
智远躺在床上玩手机,听见门响就喊了起来:“怎么才回来!说好的五分钟呢?!快过来!把好吃的送过来!”
安民也绷不住脸上发热,大声回了一句:“智远!林总来了!”然后示意主卧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立看都没看他,从鼻子“哼”了一声就大步走过去。看到儿子没什么事的样子,心里才松快了一点,问:“怎么回事?”
智远从手机屏幕上抽空分了个眼神给他:“没什么,发烧了,好多了。”
“为什么不住自己家?”终于进行到林立的提问环节。
“嗯,”智远放下手机,“昨晚太累了,就直接睡这了。”
林立:“……”
安民的敲门声刚好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智远笑他:“你干嘛?在自己家还敲什么门啊?”
安民眼角一抽,拿着一个沙拉碗和一把叉子进来,送到智远面前:“吃吧,吃了感冒就好了。”
什么东西这么神奇?林立好奇的抻长脖子想一探究竟。
智远捧着大碗,说:“黄桃罐头吗?我还是小时候吃过呢,这个治感冒?”
安民点头,叉起一大块桃r_ou_喂他:“治,这是我姐的秘方。我感冒都是这么被她治好的。”
智远扶着安民的手,吃那块桃子,因为太大块,吃了半天才松开他。吃完了赞不绝口:“真好吃!安旗姐说有用那肯定就有用,吃了一块我都觉得好多了!”
林立的眼睛和心灵遭受了双重攻击,嘴角抽搐着无话可说。
安民瞥见他神色不好,把叉子放进智远手里,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吃,就溜走了。
智远极不情愿地自己吃起来,还哼哼唧唧:“我还是病人呢。”
林立往前两步,掩耳盗铃式问儿子:“你是智远吗?你是病了还是脑子坏了?作给谁看呢你?”
智远咽下桃子,看着林立,诚恳地说:“林总,是我。不过这不是‘作’,这是撒娇。”
“撒娇?从小到大你撒过娇?”
“在您面前当然没有,在男朋友面前撒个娇,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