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把手里的金属块扔在一边的处理台上，双手固定住盖尔的肩膀让对方看着自己：“盖尔，你有多久没有认真看过我了？还是你后悔了？”
“什么？”盖尔稍稍回过神来。他摸着自己的头发，有点怔愣的意识到了什么，“不，没有！”
“那么现在……”西弗勒斯把叹息含在自己的嗓子里没有吐出，“去睡觉。”他拉着盖尔的手把盖尔带回到寝室里，给盖尔洗刷干净之后换上了一身睡衣把他塞进了被子里。
“西弗，对不起。”盖尔抿着嘴唇，也知道自己之前实在是不对的。
因为精力药剂的关系，除非等到魔药的效果过去或者是再喝下无梦药剂或生死水，否则盖尔是睡不着的。当西弗勒斯拿着无梦药剂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盖尔的道歉。
“我希望你一切都好，不要这样折磨自己。”西弗勒斯接过盖尔喝空了的瓶子之后才开口回应。
魔药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当盖尔打着细小的鼾声陷入黑甜之后，西弗勒斯一直紧绷着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他低头亲了亲盖尔的柔软有有点微凉的唇，从心底里感受到了宁静：“永远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他安静的注视着盖尔的睡颜，恨不得直到世界的尽头，可总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解决。
“是我的错。”中枢大厅里，罗伊娜同样不太好受。
“盖尔当时太激动了，而且有点偏激的觉得他似乎应该承担一切但又无力一人承担。所以罗伊娜希望盖尔能够转移一下注意力。”
“我以为一个月过去了，盖尔应该已经不再……抱歉。”
西弗勒斯在理智上知道这是盖尔自己的问题，是他自己想差了。但人心都是偏着长的，他一点都不觉得把事情的主要责任抛给创始人有什么不对：“所以其实你们只是转移了盖尔的注意力？”
“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事实上，一切的道理盖尔都懂，只是他自己因为情感战胜了理智，所以不愿意做一个不出力的旁观者。他心里有太多的重量和秘密了。”
“我觉得比起我们，你才是能够说服他的人。”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的孩子。”
“是的，难道校园生活不好吗？”
“那些活力四s_h_è 的伙伴，年轻的小伙子和姑娘们，青涩的感情之类的，都是多好的经历啊！真希望盖尔能好好的享受这些东西。作为一个长辈，我可不希望他未老先衰。”
“得了吧戈德里克，盖尔大概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像是现在这样了！他一辈子估计也改不了这种闲cao心的x_ing子。”
“嘿！嘿！小子，我有一个主意！”戈德里克凑近了自己的画框，一张脸把半个画框都占得满满的，“我觉得让盖尔改变的可能x_ing太小了，还是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罗伊娜之前试过了不是吗？没有用！”赫尔加不客气的说。
“那是方向不对！”戈德里克的脸上隐隐透漏出一种在长得好看的人脸上叫做“邪魅”、在长得难看的人脸上叫做“猥琐”的表情。
“哦，梅林！我一定不会愿意听接下来的话，我要离开一下！”罗伊娜和赫尔加抚着自己的额头，好像随时都要昏倒一样。相处了这么多年作为好友的她们，对于戈德里克是什么德行再清楚不过了。
萨拉查皱着眉头张了张嘴，把原本想拦着戈德里克的话还是咽了回去，说起了别的：“其实归本溯源，只要解决掉伏地魔就好了。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们能做到的。就好像现在，我们明明是四大创始人的画像，却只能在这里解决青少年的心理健康问题了。”这话说的不无讽刺，但是却是事实。说完这话，萨拉查也消失在了自己的画像里。
“听着，小子！”戈德里克似乎想追着萨拉查离开。但是眼前盖尔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所以他加快了自己的语速，对西弗勒斯说了自己的想法，“人总是逃避痛苦向往快乐的，所以一旦他们有机会活得更轻松一些。”
说到这里，大概戈德里克也意识到自己短时间内见到的盖尔恰好就是一个不愿意活得更轻松的人，所以跳过了这一段：“只有两样东西是任何人都抗拒不了的！美食和美人，吃和xing。”
西弗勒斯的耳根因为戈德里克直白的话红了起来，他不自在的抿紧了嘴唇。
“你可以试试用它来转移盖尔的注意力。只要盖尔觉得享受了，沉迷了，也就总是分心想要……”
“戈德里克！”西弗勒斯打断了对方的话，脸上因为激动或者别的原因红了起来，“盖尔不是那种……他很单纯！是最干净高尚的！这应该是我们毕业以后到魔法部去领取伴侣证明之后的事！”
“梅林的袜子，又一个死板的呆子！”戈德里克对于西弗勒斯保守的思想有点惊讶。好吧，估计要是没有盖尔，西弗勒斯这辈子的爱人也就是坩埚了，“在这方面你和萨尔……算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戈德里克挥了挥手，似乎被西弗勒斯打击到了。
西弗勒斯看到自己的老师这样的表情，立刻就平息了自己因为害羞而激动起来的情绪：“戈德里克，我……我会考虑的。”
第一三二章
对于戈德里克的提议，西弗勒斯十分纠结。而这样的纠结从谈话开始一直到了盖尔不再固执的拼命仍旧没有结束。
盖尔在睡了一觉之后，终于不再死乞白赖的把时间都耗费在自己还在构想中的作品上了。
“我之前一定是魔障了。”盖尔摸着自己的脑袋对莉莉说。
忙着天文学作业的莉莉敷衍的点头：“说起来因为帮你计算，我做数学的速度好像快了不少，这是唯一的收获。”
“唯一的？”
“不然你以为呢？谁知道你的那些数据是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按照你给我的数字去计算罢了。”完全不懂炼金术的莉莉两手一摊，很光棍的说。
“哥们儿，你已经够厉害了！偶尔失败那么一两次也让我们不至于像个傻瓜一样，这不好吗？”西里斯虽然不知道前段时间盖尔在忙些什么，但光是莉莉拿回来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就已经够让西里斯惊讶的了。虽然他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就是觉得是一种很厉害的样子！
“西里斯！”莱姆斯瞪了西里斯一眼，对于对方这种不上进的心理很不喜欢。
听到西里斯c-h-a嘴，莉莉放下了手里的钢笔，从“我很忙”的状态里脱离出来：“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所以，说说原因吧。
盖尔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手臂里，闷声闷气的说：“你就当我是在自high吧！”
“我就知道！我早就说过，不要和美国人太接近！”莉莉一脸的嫌弃，带着“我的国家最好”的心态数落盖尔，“那些自大的个人英雄主义和膨胀的自信心！你浪费了我一个月的时间，结果就这样虎头蛇尾了？哦，真该让佩妮看看！以后她就不会总是用你做例子来教育我了！”
指望西弗勒斯强硬的干涉盖尔的三观是不可能的事情。莉莉对这一点有着深刻的认识。早在西弗勒斯和盖尔认识之后不久，她就有种“西弗勒斯的三观其实就是盖尔的喜好”的认知。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她隐约觉得自己的大哥哥被自己的朋友抢走了而有些不忿，但是两个当事人都乐在其中，她这个局外人又能说什么呢？
盖尔觉得自己的朋友都是人品不错的家伙啊！但是明智的，他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反驳莉莉为好。也许等将来有机会介绍莉莉和他们认识，莉莉会喜欢上他们呢？这都是说不定的事情啊！
莱姆斯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但是幅度不大。看着莉莉用手指点着装鸵鸟的盖尔的后脑勺数落着，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莉莉觉得西弗勒斯在遇到盖尔的时候会变得没有原则，她自己也不遑多让。明明是盖尔自己的心理问题，结果就全推到了素不相识的大洋彼岸的国际同胞身上去了。半斤对八两，其实哪个也没更理智一些。
詹姆斯最近倒是成长了不少。这种成长不是指他又长高了个子，虽然这确实发生了——而是他开始变得稳重了。虽然在一些事情上仍旧是莽撞多过理智，可是也愿意动脑子了。
他觉得，盖尔忽然之间开始拼命研究一件具有强大防御力量的炼金术品——其他的功能都被他忽略了——大概是因为查尔斯和多瑞亚的原因。他感激的同时也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有着更甚的痛恨。
莉莉在数落了盖尔一会儿之后，就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事情：“西弗勒斯呢？”为什么西弗勒斯没有像前几天一样和盖尔一起做连体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