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姆斯抿抿唇角,压下眼底的笑意。
就算布莱克家经受了一个大磨难,可是作为一个古老的家族,布莱克的家主对于自己的长子伴侣竟然是一个次生的狼人这件事一定不会感到高兴。
比起西弗勒斯和盖尔,他和西里斯之间恐怕没有那么一帆风顺。莱姆斯心知肚明,所以从来不逼迫西里斯做出明面上的抉择。他以为自己能够笑着祝福西里斯——在毕业之后,或者说是西里斯结婚之后,把这段青涩的感情收藏起来。
但是现在,莱姆斯忽然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度了。
于是在三月的末尾,一封来自布莱克现任家住的吼叫信,让全体霍格沃茨的师生听了一出好戏。
奥莱恩的声音并不歇斯底里,但是在信件的魔法作用下,整个礼堂里都是他的声音在回响。而且,只要有耳朵的人就都能听出来,他的每一个单词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就算没有亲眼看到对方写信,大家也能才出来当时的奥莱恩是怎样的咬牙切齿。
但是不管怎么说,虽然奥莱恩和沃尔布加的态度是十足的不情愿,可还是勉强的接受了自己的的“儿媳”会是一个男巫这个事实了。至于关于莱姆斯那个毛茸茸的小毛病,虽然狼毒药剂已经被广泛应用了,可作为一家之主的奥莱恩还没有脑子进水到在大厅广众之下提及。
老派世家的作派,就是胳膊折了也要藏在袖子里。能够写出一封吼叫信,已经让他违背了自小接受的礼仪教导了。但如果只是干巴巴的同意,又无法让西里斯感受到自己的憋屈。所以才有了这封咬牙切齿的信。
“起码他们同意了对吧!”詹姆斯是唯一一个快速抓住了重点的人,成功的打破了礼堂的沉默。
姑娘们在心里哀号之后对西里斯怒目而视——这个轻浮的家伙竟然对卢平下手了!不可饶恕!
盖尔稍微松了一口气——西里斯和莱姆斯很是为他还有西弗勒斯分担了霍格沃茨小动物们的一部分注意力。
当大家都以为他们会这样平和的度过之后的几个月,迎来美好的暑假之时,五月末的一天,詹姆斯被麦格教授叫到了校长室,通过壁炉离开了。
在那之后,直到詹姆斯在学期末匆匆赶回来参加了考试前,莉莉每天都会给詹姆斯写上一封信。尽管大多数时候詹姆斯并不能及时回信,但是很显然,那些在莉莉来信的末尾附上的来自西里斯、莱姆斯、盖尔、甚至是西弗勒斯的只言片语,还是让詹姆斯感觉到了自己恋人和友人的关心与支持的。
所以,在暑假即将开始的时候,波特夫妇的追悼聚会并没有让詹姆斯因为悲伤而感到消沉。尤其是夫妇两人留下的画像还在葬礼上指手划脚个不停——
“白色的玫瑰!是谁的主意?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送我老婆玫瑰!白色的不行!我儿子送的也不行!不准!换成别的!”在画像里重新回到二十岁的查尔斯咆哮道。
多瑞亚皱着眉,恨不得把自己的丈夫扔出画框去:“别丢人了查尔斯,我们已经死了!”
“死了也不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连来参加追悼聚会(两人是在学期结束前身亡下葬的)的宾客们也没有办法从始至终哭丧着脸。
所有人都看出来已经变成画像的查尔斯在努力的调动气氛,所以大家也配合着做出这个家伙还在世的样子,举着杯子对画像说些最近的趣闻。
追悼聚会结束之后,盖尔和西弗勒斯又在波特庄园呆了两天,就告辞离开了。詹姆斯总是能很好的让自己不被负面情绪所拘束,这次也是一样。也许格兰芬多天生就在骨子里刻下了“勇往直前”吧!他们会把情感化为动力,让自己走得更远。
难得的好天气,西弗勒斯陪着盖尔前往伦敦市区闲逛。公园里成群的小孩子在玩闹,让盖尔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米克,你为什么不去和你的朋友玩呢?”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女士温和的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孩子说。
被成为米克的男孩大概不到十岁的样子,就算是在夏日里,也还是穿着得体的三件套。
米克男孩子的表情有点懒懒的,和母亲一起坐到了盖尔隔壁的公园长椅上:“不,妈妈。夏洛克会想我的。”说话的时候目光注视着婴儿车里的、自己的弟弟,露出了一个愉悦的微笑。
这对兄弟的母亲脸上露出的慈爱笑容几乎要实质化了。她看着自己的长子一点也没有嫌弃的给自己的次子擦掉流出来的口水,觉得自己几乎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这位母亲起身要去到马路对面,打算给自己的孩子买上一些新出炉的蛋糕。她的米克宝贝最喜欢吃蛋糕了!
米克男孩在目送母亲过了马路之后,把视线转向了自己的弟弟,嘟嘟囔囔了起来,和刚才一副小绅士的样子完全不同:“但愿你不是那些没脑子的金鱼,他们的脑子也许连杏核的大小都没有。”
盖尔转头看了一眼西弗勒斯,觉得米克男孩毒舌的程度完全不下于原著里的西弗勒斯。
婴儿车里的男孩“啊呀”了几句不知道是什么含义的话,对着俯视着自己的哥哥露出了一个笑容,嘴角又淌下了一溜口水。
看到自己的弟弟似乎真的和那些没什么脑子的草履虫一样,原本还很嫌弃“没脑子的金鱼”的米克男孩却完全没有一点的厌恶,而是细心的给自己的弟弟擦干净嘴角。
过了好一会儿,当米克男孩抬头看到自己的母亲已经走到公园门口的时候,他才叹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好吧,就算你是一条金鱼……”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而是低下头亲了一下自己弟弟的额头。
小婴儿还不是很能看清楚周围的东西,但是却能感觉到身边这个人熟悉、对自己充满善意的气息,眨了眨灰色的眼睛又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嘴角再一次有口水流了出来。
“霍尔莫斯太太!霍尔莫斯太太!”一个穿着甜品店店员工作服的女孩追着米克男孩的母亲进了公园,“您忘了拿您的找零。”
“哦,丽娜,谢谢!”霍尔莫斯太太这才想起自己的疏忽,恍然大悟的向店员道谢。
“不用谢!”丽娜露出一个笑容来,“给麦考夫和夏洛克带好!哦,他们在那里!”丽娜看向米克男孩和婴儿车的方向,露出笑容来,向米克男孩挥手问好。
米克男孩自然注意到了丽娜的挥手,也同样挥了挥手回礼。
第一六五章
相较于盖尔的兴奋,西弗勒斯有点不明所以。很显然,这位魔药大师并不知道什么名侦探福尔摩斯和他的哥哥大英政府。不过他还是耐心的听着自己的爱人叽里呱啦的说着咨询侦探和犯罪专家的对决,一点也不会因为没头没尾而感到枯燥,甚至偶尔还插上几句嘴。
“所以这个名侦探,本质上其实和莫里亚蒂一样。都聪明决定,也都从心里对于普通人的智商带着一定优越感。”
“是的,但是最后却成为了分别代表正义和邪恶的不同两方,很神奇吧!”
“你讨厌莫里亚蒂。”西弗勒斯对于这点很肯定。
“对,因为他怂恿人去犯罪。”盖尔大方的承认了,看向了几米之外的福尔摩斯兄弟。
“但那是因为人的心里有恶意才会被怂恿不是吗?”西弗勒斯也顺着盖尔的视线望过去,“而且你刚才还说,那个名侦探将来也会是个高功能反社会的人,就像伏地魔。所以你喜欢其中的一个,却厌恶另一个。”
盖尔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夏日的阳光逐渐变得炙热难当,大多数的孩子和家长们都离开了公园——也包括福尔摩斯母子三人,盖尔才把头靠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回答了这个问题:“是因为克制力吧!”
就像萨拉查以前说过的那些话一样,善和恶就像是分不开的光与影一样,同时存在于世界上,也同样会共生在同一个的身上。
所有人都觉得总有一天夏洛克福尔摩斯会自己成为一个犯罪者,可他偏偏没有。这就是克制。
莫里亚蒂从来不自己动手杀人,但确实盖尔心里最大的犯罪头子。他没有自己动手,却总是蛊惑着人们把自己心里的恶念施放出来——那些被法律和道德关在笼子里的怪兽。
人从来就不是纯善或者纯恶的,忠诚、勇敢、和善,贪婪、狡诈、卑鄙。但是人用理智,用道德和法律来束缚自己,让自己趋于完美。
可总有些人,打着人本就是恶的原罪论来打破道德和法律的束缚,得意洋洋的觉得自己撕下了人们的伪善面具,其实只是堕落到谷底的破罐子破摔和要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丑恶心理罢了。
盖尔对着变得刺眼的阳光挤挤眼睛,直起身子亲了西弗勒斯一口:“如果你没有遇见我,现在一定- yin -郁得像是一个僵尸!所以,我就是你的克制力!克制你不变的那么讨人厌的克制力!”
西弗勒斯听盖尔神气的说。
“当然,虽然你自己也在克制自己不变得凄惨的道路上起了一定的作用,可最重要的还是我——代表了爱和正义的盖尔——的个人魅力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