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鬼大哥!”池袁猛然抓住了他意图挠向自己屁股的手,露出了悲戚的表情,“你能不能放过我?”
“放过你?”陆征宇极其魅惑的一笑,捏住他的手伸到自个儿面前,伸出粉白的舌头,微凉的舌尖在手指尖上舔了一下。
虽然他没说话,但是那种感觉仿佛在说,“你是我的东西还敢跑?”
池袁用手按了按眉心,再抬起头时佯装一副从容淡漠的面孔,“你要知道,我们人鬼殊途,是成不了的,我们跨越了性别、年龄的代沟却是跨越不了种族的代沟的!”
“所以?”陆征宇这次是把池袁的两根手指含到了嘴里,做出吞吐的动作,微凉黏腻的舌尖暗示意味十足的在指尖上打转。
“唔……”池袁觉得他无法跟这只鬼交涉,背后的毛都气得炸起来了。
“我他妈说人话你听不懂啊!”他用力抽出手指,转而没好气的指向陆征宇那张俊脸,“我他妈不想跟你这个鬼纠纠缠缠,你莫名其妙的找上我就是为了让我跟你成亲,现在亲也成了,你是不是可以放过我?”
陆征宇静静的看着他,平静的等他说完,脸上似乎涌上一股受伤的情绪:“我只是想跟你多待一段时间。”
“可我不想啊!你想想看一只鬼缠着你,让你成天提心吊胆是什么感觉?”
池袁几乎是一口气不带喘的指责道:“你这么缠着我你不累我还累呢!难道就没有想过你有多令人讨厌吗?”
“讨厌?”陆征宇周围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十几度,阴森寒风从他背后乍起,那张俊帅的脸此刻也有几分鬼气森森,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自己给吃掉。
后来池袁回想那一刻,才霎时明白,其实那眼神是苦楚的,无法的,失望的……
可当时池袁哪里管的了那么多,慌乱的想逃出诊所,“我们就此别过吧,求你别找我了!”
陆征宇突然一掌揪住池袁的后脑勺,将他整个人按倒在沙发上,冰凉的大手擒住他的脖子,犹如一只准备处置猎物的猛兽。
有些苦涩的口气变重,“如果想解脱的话就死吧,跟我一起死,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你不是认真的吧?!”
池袁咬紧了牙齿,用力挣扎。
可是脖子上越收越紧的手代替了陆征宇的回答,池袁觉得眼前一阵阵发花,空气仿佛被挤出肺部,他剧烈咳嗽起来,拼命呼吸却无法汲取分毫空气,眼珠子凸棱出来,俊脸显得有几分青白的狰狞。
就在他以为真的就这么死在陆征宇手下时,那力道猛然一松,大量新鲜的空气涌入气管、胸腔,呛得他眼泪水都出来了。
“你心真狠,而我却没办法像你一样狠心。”陆征宇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那张脸融在阴暗的光线里,声音阴森森的,“你死了投胎了,让我一个人在这世上苦等,只能看着你忘记一切而我独自承受……”
“如果想离开我也可以。”陆征宇忽然很累的捂住了眼睛,半响,脸上恢复了常态,只不过那里已经不再有情感,静静如一潭死水,“这里有张纸,你和那个道士去这个地址就知道了。”
“道士?你怎么知道的?”池袁还在大口喘气,想也不想的问道。
陆征宇苦笑,“你什么我都知道。从你的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开口说话,第一次对着我笑……你上大学被收了几个电饭锅我都知道。”
卧槽难道自己是在一只鬼的监视下长大的吗!想到那鬼可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躲在门缝里窥伺自己,池袁狠狠打了个冷颤。
池袁死咬着牙关,接过了陆征宇的那张纸。期间,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刚刚他算是领教过了这鬼的厉害,所以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还好这鬼有点良心,不然自己可能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那张纸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看上去是很粗糙的牛皮纸,上面用苍劲隽秀的字体写着一个地址。那纸可能被摩挲得次数多了,上面都泛起了毛边儿。
池袁看着那张纸入神,恍然抬头间却发现诊所不翼而飞,自己正坐在水泥墩上。如果不是手中的纸和脖子上阴凉感,他倒真怀疑自己做了个梦。
“喂,怎么样?”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抱臂走到了池袁身后,目光落到了他手里拿着的那张纸上。“给我看看!”
“江西省上饶市婺源紫阳路44号……”
道士不自觉的念出声,忽然笑道,“婺源是个好地方啊,看来我们得收拾行李走一趟,顺便旅个行咯。”
师父说自己的姻缘在这里,还是个叫什么池袁的人,他才懒得管呢!
可惜他现在得先把这白痴的前世姻缘给摆平,然后向师父汇报一下行程。不然那老东西又要唧唧歪歪了。
第8章
“真的要去啊?”池袁问。
“不然呢?”
“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因为我乐善好施!”季宇辰白了他一眼,恶劣的踹了他屁股,“回去订票去!”
不过……脚底接触到的屁股弹性真是意外的好啊。他喃喃不自觉的念叨,“屁股真大……”
“啥?”冷风刮散了季宇辰的念叨,池袁回过头来傻呵呵的问他。
“没啥,走你的路吧!”
然而等那人走在自己面前时,他又忍不住的去打量那张屁股。说句良心话,男人的屁股长成这样也算很不容易了,又挺又翘,浑圆肉多,看起来就是肥美多汁的极品屁股……要是揉上一揉的话,想必那手感是极好的!
吓!道士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连忙别过脸去,对眼前那张迷死人的屁股狠狠啐了一口。
两人回到屋子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季宇辰收拾收拾自己的黄袍和道术用具,回头在网上就订了两张去婺源的票。
去婺源火车不能直达,要先坐到黄山,再转个车才到,其中过程不必赘述。只是那道士一路上靠着池袁的肩膀睡觉,口水淌了人家一身都不知道。
12月到一月,是个旅游淡季,人比较少,他们活动起来也方便。纸上给的地址很含糊,但只消找到紫阳街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冬季的树木基本上都枯黄了,点缀在山间岭下,掩映着白墙灰瓦的徽派建筑,倒是别有风味。这里不算太冷,一件衬衣和薄棉衣就已经足够。季宇辰可以算得上是池袁见过的最不像道士的道士,下身哈伦裤上身T-恤加卫衣外套,怎么韩范儿怎么来。瞅见他那打了摩丝油光锃亮的头发,池袁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道士你将来会娶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