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夺主角光环(综 穿越)中——noisture【完结】(35)

2019-06-14  作者|标签:noisture

凤归寒一时未防,因着人数的劣势竟落入了下乘,他只能一边回着接踵而至的招式,一边将刀光剑影引离莫柒身边。

而莫柒坐在大石头上,正暗自闭气凝神,想要凭着医术圣典里见来的方法封毒,可惜并没有大用。他眼前开始发花起来,整个人坐在大石上,开始摇摇欲坠。

他耳边还朦朦胧胧传来凤归寒和谢平安对话的声音。

“你是何人?”

“风清阁谢平安,教主不记得了吗?”

“与我何干?”

“我双眼被毁不就是你们魔教做的好事!?”

“让开——”

“卫七是风清阁副阁主,何以让?哦,对了,教主怕是还不知道卫七是卫七,而非卫方泽的事吧?”

谢平安那边独自吵嚷起来,他对魔教本就是积怨已久,面对仇人当前,他固然有些沉不住气。只是不想,他还未将仇怨诉清,身后的谢乐突然冲到他面前,对他喊道:“阁主,先生!”谢平安下意识地偏头望过去,却正好看见离他一丈远的莫柒无力地倒了身子,往百丈山崖下坠去!

“阿七!”

谢平安方要冲过去救,却有人比他更快,只见凤归寒运起绝顶轻功,在众人面前快成一道黑影,直追着已经掉落山崖的莫柒奔去。

衣袍翻飞后,谢平安停在原地,只望见烟波浩渺间,两个乘风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令人骇然的决绝。

第69章:百晓不知寒14

寒玄山极陡,尤其谢乐选作接应的这座紫极峰。紫极峰壁立千仞,如遭斧削,崖壁陡滑,高直无缺。更骇人的是,渊底尖锐的骨刺累累成片,莫说掉一个人下去,掉一只野兔都会被撞穿肚腹,当场毙命。

魔教埋骨地,东面紫极峰。这是寒玄山周遭历来流传的俗语。

凤归寒自小便养在寒玄山,他不是不清楚这紫极峰的凶险,可当他看见莫柒坠下去的身影时,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来。这已近乎一种下意识的追随。只是,凤归寒并没有察觉到。

莫柒意识已有些不清,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在不断向下坠去,呜呜作响的狂风吹翻他的长发衣袍,刮得他脸皮生疼泛冷。他的身体和现实两边拉锯着,一个哄骗着他快快入睡,一个逼仄着,让他全身都放松不下。如此僵持许久,他不由皱紧眉头,表情不适起来。直到他被人拥入怀中,鼻尖感受到的不再是冷冽的风,而是温暖熟悉的味道时,他的神思才终于挣脱了现实,彻底的昏沉起来。

坠崖殉情是话本里最爱出现的桥段,一道生死仿佛便能鉴出真心假意。可谁又知道,在这坠崖之时,那双自命苦情的鸳鸯会不会后悔,甚至相怨彼此。

凤归寒并没有时间想这些,当他几番转腾,伸手抓稳莫柒后,便开始极力减缓两人下降的速度。那柄秋水剑被他刻入石壁,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止不住下滑的趋势。

两人下坠的力量是极其骇人的。凤归寒执剑的手自握剑的地方开始割裂开来,臂膀上也开始流出蜿蜒的血滴,可即便如此辛苦,生的希望依旧渺小。他皱着眉头,运气增加内力的输出,脑子里也在不断思索着求生方法。

那柄秋水剑在石壁上划下一道长长的伤疤,原本锃亮的剑刃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仅凭着精钢打制的剑身强撑着。凤归寒双手都快脱力,他脸上的鬼面具在狂风的摧残之下掉落深渊,一击一撞之下四分五裂,预示着不祥的坠崖后果。

他俩已经快到崖底,虽然速度在长剑的缓冲下已经不如方才那般可怖,可若是落到底下的骨刺上,他二人依旧是非死即伤。凤归寒亲了亲莫柒的额发,右手已经开始脱力的弯曲,纯凭他的意志在支持。

可凤归寒不想死,阿七在他怀里,他俩初雪的婚礼尚未举行,阿七还没有真正成为他的人。凤归寒有许多不甘心,可即使如此,死亡的到来已经临近。

这时,秋水剑发出一声脆响,凤归寒扭头看去,精钢所制的剑身已经断成两半。

凤归寒已经力竭,如此危急关头,他所能做的只有抱紧莫柒一起坠下去。

崖顶日头正盛,崖底白骨森森。光影如何流转,都照不亮那黄泉路。

寒玄山脚,一个遍种青柏的小院。

卫方泽站在树下,左手扶着挺拔的柏树。金黄色的阳光透过交错合枝的树叶,斑驳地投在他身上,细碎的光斑映得他整个人都虚幻起来。他抬头望着紫极峰,神思飘到昨夜的梦境里。

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日有所思,他昨夜在这曾是为卫七准备的院子里,做了一宿关于卫七的梦。

梦里尽是旧景,重复着他那些肮脏不堪的心思。

他曾在三月桃花天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卫七弯腰在井边取水,也曾在皑皑白雪间,望着卫七离开时留下的脚印发呆,还有那个荒诞的月夜,他骗卫七坐到床边入睡,自己瞧着卫七的睡颜,意氵壬着自渎到高朝。

那些不堪又龌龊的心思,最终化为卫七居高临下服侍着他的身影。

就这样一步步,他对阿七的心思从蒙昧时期的青涩暗恋,化为暴虐自鄙的卑劣破坏。他不能让自己成为双腿健全之人,所以只能让阿七降到与自己一般的同等高度,甚至,故意将阿七送到魔教,让他受尽折磨。

卫方泽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空中扑棱棱飞来了一只白鸽。鸽头画了一道风纹,正是谢平安专用来与他传讯的信鸽。他走了过去,取下竹筒里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两行字——卫凤坠崖生死未卜,联盟亟待攻破魔教。

卫方泽拿着纸条看了许久,才彻底理解了第一行字的意思。

坠崖、生死未卜。

他的阿七。

卫方泽回到房间,挥退旁人,自己研墨许久,终是写了两句回话:方泽山下恭候,君可调人探查。

无论是生或死,他终究得探出个结果来。否则,他不甘心。

卫方泽坐在桌后,闭眸沉思。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打断卫七双腿那日。

那天卫府屋顶停了许多的乌鸦,密密麻麻,如盖了一层乌云。凄零的啼声,在院阁间起伏不断。

他坐在轮椅上,望着乌沉沉的天色,过了许久,终是低下头来,顺着地上斑驳的点点血迹,一步步追逐着血迹的主人。

那些血迹一直绵延到他的屋子,门大开着,卫七躺在他惯躺的那张软榻上,脸色苍白如纸,乌发上还混着沙尘,额上颗颗汗珠汇成浑浊的液体,从额角滑落,到脖颈,胸膛,渗入胸前的亵衣。

脏污不堪的身体,和他一样残缺的双腿。

很可爱。卫方泽想。可爱到让他忍不住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他将自己的自卑全都剖给卫七看,唯独不告诉他真心,唯一令他觉得不悔的只要那个疯狂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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