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伏熨没想到这许多,顿时有些懊恼,问道:“就没有好的?”
“倒也不是……”想了想,终究词穷,到时毕国新主登基,赵诩就是有翻天的能耐,这段情终究要负,拿这三生石做信物,十分应景。
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姻缘恐断肠。
吴越山川寻已遍,却回烟棹上瞿塘。
“怎么了?”
赵诩收敛了心思,才发现贤王殿下趴的有些近,鼻尖相对,气息拂面,心随之漏跳一拍。
“若不喜欢,这个便丢了吧,下次再送你些别的,暹流出土的珠宝也不少,到时挑些好的送你。”
离得这么近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无障碍交流,赵诩还真做不到,闻言只能低低的道:“没事,我喜欢……”
华伏熨其实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淡然,甚至在听到‘喜欢’的时候激动万分,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将唇覆了过去。
唇贴着唇,轻缓的厮磨,然后吮吸一口,把上唇瓣含舔一下,再松开,再含舔一下,再换下唇。
这么带着些玩笑的亲吻即刻点燃了赵诩的小脾气,含舔被他的吸吮取而代之。
华伏熨轻笑了一下,非常配合的再俯下身,伸出了舌头。赵诩吸吮改为华伏熨的进攻,舌头在对方的口腔里游走,扫过上齿列,扫过上腔,转而缓缓的扫过下齿列,然后彼此的唇舌交缠,湿漉漉的声音在小车厢里蔓延。
好在赵诩的背后就是窗靠,可以借力后背,不至于仰的太费力,靠稳妥了,双手得以解放,出于本能的,将一只手搭在了华伏熨的肩上。
漫长而甜腻的索取,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情难抑制,天气又炎热,相互皆是一身薄汗。华伏熨看着对方水色无边的双眸和殷红欲滴嘴唇,转而又蜻蜓点水的亲了一口。——怎么样也亲不够。
意想不到的是,赵诩被亲了一口,打蛇随棍上,靠上来给了华伏熨一个拥抱。
“恩?”华伏熨声音还带着低声黯哑。
“别动,就抱一会。”
华伏熨果然没有再动,不论之前多么激越的吻,这个拥抱却是初心,很简单很美好。也许是错觉,忽听到对方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不一会儿,忽觉耳朵被吹了口气,华伏熨似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赶忙拉开了距离。
赵诩一击得手,黠笑道:“有些事要先向贤王殿下问清楚。”
“?问吧。”车厢狭窄,两人是对跪的姿势,华伏熨放松了姿势,做好了答题的准备。
“殿下知无不言吗?”先讨利息,然后挖坑。
“若不是耀国机要,尽管问。”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本王生辰八字私下喜好、有无怪癖口味甜淡、家中父母膝下子女,都可问。”
“……我不是媒婆。”
“你是我娘子。”
赵诩楞了一下,笑意更深,抬起右手捏住了华伏熨的下颚,带着点盛气凌人,说道:“夫人听好了,我只问一遍。”
“恩。”洗耳恭听状。
“你跟耀上都说了?”
这个‘都’字涵盖了很多,暹流宝窟、质子私情、醒湖来历、簋盟杨叔等等。
“也没有都说,暹流古国藏金量那么大,说了恐遭祸事,就胡乱编了个宝藏的名号。醒湖来历是你家丫鬟抖出来的,这恐怕是你杨叔入窟前撒的网。”
“还有呢?”赵诩危险的眯起眼。
“没了。”
“就这些?”指腹在华伏熨的脸上轻轻的划向下颚,好似抚慰,又好似挑逗。
“啊对,”华伏熨有些心猿意马:“你杨叔,陛下只知道他来自簋盟,至于暮寒门会不会查他,就不好说了。”
手游走到了脖子、在喉结处稍作流连,有再向下的趋势。
“还有呢?”
华伏熨被抚的心痒难耐,将作怪的手捂住,说道:“何不直接问。”
赵诩笑着挑眉:“那还不直接答?”
“恩……都说了。”华伏熨忽然有些语焉不详。
“说了什么?”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晚要挨:“我对耀上说,心属赵诩,不离不弃,所以……”
“所以私出质宫的罪名你也一并担了,是吗?”
“恩。”
赵诩被他这直白的答案弄的哭笑不得:“温亲王要担春风楼贪墨案的罪名,你要担质子私出宫禁的罪名,耀皇不气怒,真是妄为景颇大帝。”
两位得力的亲王,甚至信任到不愿意送去边疆为藩,关键时候胳膊拐的也非常一致。想来华伏鈭也是气急了,才会下通敌叛国这样大的罪名。
“我也奇怪,三哥为何来趟这浑水?”华伏熨想不通的,赵诩也想不通,但这暂时可以不必多虑,还有更重要的事。
“别打岔,我话还没问完,”赵诩将手抽了出来,正色道:“你是昏了头了吗,这种事可以随便认?”
但凡朝中大臣,哪个不与赵诩避嫌?就连贤王殿下本尊,在三年前旦吉城接来质,一路上也避的相当到位,只有一心谋求篡位的齐王,因肖想着能得毕国助力,才与赵诩走的极近。
贤王这么直白的陈情给耀上,之后恐怕会有许多折子雪片一样的飞进宫里,弹劾贤王辱骂质子都算好的,再来个通敌卖国的大罪名,真是洗也洗不脱了。
“不怕,我大哥是明君。”
好笃定的语气。赵诩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殿下真是鳏夫门前不怕是非多,莫不是被传闻传的麻木了,早就习以为常?”
贤王殿下风流四顾沾花惹草的好名声人尽皆知,要说习以为常,倒真是有那么点接近真相,但华伏熨还是解释了一下:“这次不是传闻,这次是真的。”
话音还未落,赵诩只觉脸上被抚了一下,华伏熨有样学样,用指腹在赵诩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摸,这动作很细致也很缓慢,好似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连眼神都带上了一缕痴迷。
大约是被对方的眼神震慑到了,赵诩只静静的坐着,一时间连言语也忘了。
手指并没有停留很久就收了回去,华伏熨又在其额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语气放的很轻缓:“大队行军,我不好一直在这里呆着,晚上再过来,一起用膳。”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