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蓝卿本想说,“我怎么会忘记你。”但是他顿住了。
对于眼前的白季,他的感觉是熟悉的,但印象却是模糊的。
蓝卿想看的清晰一些,可是当他要细想之时,便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横冲直撞,阻止他想起白季的点点滴滴。白季两字就像剜肉的利器,若是他要细想,便是一阵剧痛。
蓝卿忍受不住,抬手锤向自己的脑袋。
“蓝卿!”白季赶紧拉住他的手腕,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问身后的初七道,“怎么会这样?!蓝卿,怎么会这样?”
初七大跨一步,靠近床前给蓝卿把脉,而后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怎么样了?”白季一脸焦急问道。
初七没有立马回答他家少宫主,只见他两指一点,点住了蓝卿睡穴。蓝卿立马安静了下来,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白季将蓝卿轻轻放下,就听见初七说道:“蓝公子体内的窃情蛊拖不得了。”
白季脸色一白,“怎么说?”
初七道:“我的药已经完全被窃情蛊免疫了,今天蓝公子突然醒来就是最好的证明。窃情蛊已经开始侵蚀他的意识了。”
众人一阵沉寂,听初七继续着宣告这个噩耗。
“中窃情蛊之人,在爱上窃情蛊的饲主之前,就必须先忘记自己心爱之人。所以,蓝公子刚才会一时认不得少宫主。”
“这么说……蓝公子喜欢我们少宫主?”十一迟钝说道。
“当然啊。”茶叶坚定的点头,“十一,你现在才知道吗?”
初三无语看了着两个跑题的家伙,一人给了一扇子:“现在的重点是怎么救回蓝公子。”
对对!茶叶跟十一面容严肃下来,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我们来分析一现在的形式。”初三说道,“现在估计有三个人有噬心散。韦怀蝶,邢墓雀,还有远行的东耀堂堂主阮木芳。”
初五接着说道:“在这三个人里,韦怀蝶死了,阮木芳一时回不来……那么久只剩下邢墓雀有噬心散了。可邢墓雀不像韦怀蝶,我们没有要挟他的筹码……”
十一气势汹汹挽起袖子:“要不我们合力把他抓来,严刑拷打逼他交出来。”
白季摆了摆手,“以邢墓雀的性子,此法不通。”
“那怎么办?”十一苦着脸,“要挟不得,逼迫不得,难道我们还要求他?”
“求他,他也不会交出噬心散的。”白季冷静说着。
如今几乎所有的办法都被推翻了,蓝卿危在旦夕地躺在床上……众人一阵沉默,突生一种穷途末路的无力感。
而白季却不在这“众人”之列。只见他坐在床边,脸上并不显得焦躁,沉静的目光拂过蓝卿的眉眼,轻柔温暖的像被春风扬起的絮。我说过这次换我守护你……
白季扭头看向暗卫,嘴角轻轻一笑:“我有办法从邢墓雀那里得到噬心散。”
“什么办法?”
“交易。”
“交易?”茶叶十一面面相觑。
白季握着蓝卿的手,缓缓说道;“邢墓雀手中有控制窃情蛊的铜铃,若他真想窃情蛊立马控制蓝卿,以他的武功他为何迟迟不出手?这么看来,他是在等着我去主动找他。”
初五听完,认为不妥,说道:“少宫主你要三思,邢墓雀阴狠狡诈,若是与做他交易,还不知道他要提出什么过分条件。”
“邢墓雀不爱财,不耽色。以他的睚眦必报的性子,加之我两次破坏了他幕后老板的计划,我相信……”白季笑着,口气就跟谈论天气一样轻松,说道,“……我相信他们现在最想要的大概就是我的命了。”
“那,那就更不能了。”茶叶摆着双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们还可以想其他办法救蓝公子啊……”
“蓝卿等不了。”白季说着望了一眼床上昏睡之人,前世他被窃情蛊折磨。这一世,他不要蓝卿也经历那个明明痛不欲生却又麻木不知的过程。那种像木偶一样被人摆弄,被人操控的无能为力,他一个人尝过就够了。
“可是少宫主……”茶叶还要劝白季,但看见少宫主望蓝公子的眼神,茶叶咬住下唇,眼睛里含了泪……
白季起身揉了揉他头发,失笑:“放心,你家少宫主不是去送死。”说着白季又看了一眼蓝卿,声音不自觉温柔了下来,“就算死,我也只会选择跟蓝卿白头到老,寿终正寝。”
白季口头说了这句话,但听在茶叶耳朵里,却觉得他家少宫主像在郑重的指天立誓一般,不由的让人信服……
其实话说回来,来到东耀堂后,少宫主真的忽然可靠了好多……茶叶想着,抬手擦了一把脸,“我相信少宫主!”
白季点了点头,继而扭头对初三吩咐,说道,“去跟邢墓雀说,我要跟他做交易。只要他交出噬心散,我白季答应他任何要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