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嫂子新婚就死了吗?这么可怜?哥哥克妻啊……
“分居了,时间一到就离。她怀孕了。”
我彻底被哥哥搞糊涂了。我摸到手机,急急打了一串字。“她怀孕了,你竟然要跟她离婚?你有没有责任心?你的骨肉你不要了?”
哥哥摔了我的手机:“她怀的不是老子的种!”
我要被哥哥喊聋了。嫂子热辣性感,没想到性格如此胆大妄为,敢给哥哥戴绿帽子,真是不要命了。不,弄不好是一尸两命。
“哥哥……”我和哥哥说正事,他却摆起了腰。他又硬了……
“谁都没你好。鼓鼓,夹紧点……”
脖子上的伤口结了痂,一碰就痒。哥哥威胁我说,再有下次,他不会这么好说话。
痂在我洗澡的时候泡掉了,那块皮肤果然留了疤,赫然是哥哥的牙印。
我是宅惯了的人,做一整天的手工也不觉得闷。可是哥哥呆不住。他陪着我宅了几天就暴走了。我暗自偷笑,嫌闷就出去啊,走了就别回来。
“你不闷吗?”哥哥揉乱我的头发。“我看看你头上长没长小蘑菇。”
我面无表情地说:“关久了、就、习惯了。”
哥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抬起手,我以为他要打我,所以缩着脖子闭上眼睛。
他没有打我,只是在我脸颊上扯了扯,便出去了。
他没有像我期望的那样就此消失,最后还是回来了。他脱掉上衣,一身淋漓的热汗,亲昵地拥住我,往我身上蹭。他说他出去跑步了,跑了几公里,买了我最喜欢吃的鱿鱼炒饭。鱿鱼的分量很足,但盒子里有无数的干红辣椒,我咽了咽口水,拒绝了。
“你不吃吗?很香的!”
“……屁股、疼……”
哥哥像是故意气我似的,在我眼前吃掉了那盒炒饭,把我馋的要死。我眼巴巴地望着,想象它的味道,口中的清粥越发没滋没味。
苗苗这段时间目睹了太多限制级的画面,对它幼小的心灵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我给它树立了坏榜样,成了纵欲的典型。为了避免哥哥随时随地发情,让苗苗处于尴尬的境地,我给苗苗缝了个眼罩。它日夜戴着,小鼻子被眼罩压出了印子。我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我只能安慰苗苗说,哥哥很快就会离开的,他不可能一直耗在我这里。在安慰苗苗的同时,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我快要撑不下去了,身体上、精神上都是。
哥哥的厨艺不错,过了惊吓期进入麻木期,我渐渐能静下心来品尝食物。只是哥哥的口味偏咸,我吃完饭需要喝大量的水。哥哥发现之后,有逐步减淡。现在他完全迁就我的口味,他嫌淡就蘸酱油和wasabi。我真想对他说:“哥哥你不和我一起吃饭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你能不能离开呢?”可是我没有立场这么说。我住的公寓、吃穿用度,都是哥哥的。要走也只能是我走。我走了也跑不掉,何必浪费力气呢?说不定会被哥哥再次打断腿。
超市里,哥哥负责买菜,我负责推车。白色情人节临近了,巧克力大促销,包装成心形的塑料盒子吸引着年轻情侣的眼球。我忽然有了灵感,我能设计出更好看的盒子,趁着节日的东风,说不定可以推出新的作品。
我摸了摸包,软软鼓鼓的是苗苗,我忘记带小本子了。灵感不画下来,错过了就变形了。正在这时,我的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我来不及惊叫,就被拖到了货架边。
“嘘……鼓鼓,是我!”
第八章
“你、你——”
周璟从天而降,他轻抚着我的脸,比羽毛还要轻,像是怕碰碎了我似的。
“怎么瘦了这么多?”他痛心疾首道。
我低下头,摸了摸脸蛋儿,好像真的有瘦一点点,脸上的肉似乎消了一些。这也难怪。我最近都和哥哥在一起,身心俱疲,精神高度紧张,晚上也睡不了几个囫囵觉。
周璟还好意思说我呢,他的精气神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眼窝深陷,眼皮一单一双,一看就是没休息够。
“楚刑……他、没事吧?”
周璟攥着我的手,稍稍施力,沉默不语。我羞赧地盯着自己的运动鞋。我是没有资格问的,他是因我而受伤的。我的关心,透着假情假意。我如果真的关心他,就该去探望他,而不是把照顾楚刑的责任推给已经和楚刑分手的周璟。
“鼓鼓,跟我走!”周璟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救我于水火,完全不考虑他的冲动会带来多少可怕的连锁反应。我压低声音,和他推推搡搡。我们所在的超市,是专卖有机食品的,东西的价格比一般的大卖场要贵一倍以上,来消费的顾客稀稀落落的,许多货架之间根本就没有人,于是就显得我们两个格外可疑。我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哥哥的听力灵敏、反应迅捷,如果因为我的缘故,再令周璟遭遇什么不测,我一定会内疚而死的。
哥哥捧着一颗保鲜膜包装的水灵灵的白菜突然出现在过道,我屈膝半蹲,从周璟的胳膊下钻了出去,周璟只抓住了我的帽子尖,我向哥哥的方向跑去,身体摇晃了一下又稳住了。
“哥哥!”我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挽住他的手臂,尽可能挡住哥哥的视线,掩护远处的周璟。
“哦……”蔓延到他头顶的火气被我硬生生堵住了,他脸红脖子粗地问:“你跑哪去了,推个车也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