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尔怒目而视：“为什么不信？也许比尔盖次觉得我就是个合适的继承人呢！”
“……”
文泽表示不想讲话。
也许是大奖的比喻减轻了闻尔的愤怒，也许是文泽的顾虑合情合理，他慢慢恢复了冷静，问：“你到底在怕什么？”
文泽迟疑了下，还是问出了口：“不是我看不起自己，只是……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闻尔没吱声，盯着文泽看了几秒，低头巡视地板几秒，又凝视窗外几秒。黄昏的绿荫被染上了漂亮的颜色，俩人都没吱声，蝉鸣大噪一时之后安静得近乎死寂。
“呃，你是不是在组织什么话？”文泽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可以直说，没关系我承受得住。”
闻尔快速斜了文泽一眼，带着鄙视的神色。
就是这一眼，文泽就泄了气：“如果你不想说，我也可以走。”
“我在考虑从哪里说起好。”闻尔发了话。
这一说，文泽的心顿时就定了下来，就像某种安心剂，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闻尔并没有就此放手，一直以来主动的那个依旧主动，大大松了口气的同时他不自主暗中唾弃自个儿的不回应政策——回想起来他才是渣的那个，或者说，有色心没色胆的怂货。
“我爸算是二代。”闻尔用了个“很久以前”式的开头，文泽一听，调整了下坐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妈的家世不怎么样，普通人但是和我爸比起来差远了，但是，我爸就是喜欢她。”
文泽c-h-a嘴道：“你妈很漂亮吧？”
“是很漂亮。”闻尔瞪了文泽一眼，“怎么？”
“因为你长得很帅啊。”文泽假装自个儿没有拍马屁，毕竟前面放了雷，有了渣男自我意识的他这会儿急于弥补。
闻尔嘴角抽了抽，把话题拉了回来：“我妈就是所谓嫁入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是，这根枝子太脆弱了。感情这个东西变化得太快，我妈没办法相信我爸会永远爱他，尤其在她的年纪逐渐大了后。”闻尔停顿了下，语气没有一丝变化地道，“我妈一直想用我来证明我爸还爱着她，这是种……很不好的倾向，但是我也没办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很渴望爱，那种纯粹的爱情，这对我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个能力。”
文泽也大概理解了闻尔的想法，作为唯一一个免疫能力的人，他也算是闻尔唯一能确认的“爱”，不用担忧不用怀疑，就像闻尔的母亲总是忧虑于丈夫的爱是否存在般，闻尔不用时刻担忧他的爱是不是出于“能力”的影响。
“可是，现在能力没有了啊。”文泽小声道，“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讲到此处，闻尔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似乎碰上什么难题了般：“我看了些GV，显然，我对这些并不反感。我一直不知道我能接受基佬这一套，以前也没有表现出来，也许这是某种境遇x_ing的反应，所以，我觉得不妨试一试，你也不讨厌。”
“你连境遇x_ing这个词都知道啊。”文泽已经懒得去纠正“基佬”这种称呼了，反正这位自个儿也要当“基佬”了，“那如果试过以后你觉得不喜欢呢？”
闻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一挑眉反问道：“你们还会介意一夜情？”
确实不介意，但是我不想和喜欢的人一夜情。
这句话含在文泽嘴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正在怂货的人设中纠结：是吃掉这块甜美的点心一抹嘴从此成路人呢，还是装作高洁的留下一次红玫瑰白月光的印象？
第24章
拖拖拉拉的怂货文泽当天没敢回答，在闻尔鄙视的目光中落荒而逃，之后他埋头工作了一周没敢联系那祖宗。闻尔似乎也有心给他时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过来，直到他开始心头犯嘀咕的地步。
「你这样子真像个娘们。」陆轻舟发来“贺电”，「变个x_ing吧，问题就解决了。」
「你觉得我主动联系会不会处于被动？」文泽淡定地无视了好友的讽刺，「这样打破僵局不太好吧？」
「你有主动过？」
文泽放下手机盯着显示屏上本·阿弗莱克的蝙蝠侠桌面沉思了几秒，再度认清了自个儿是个怂货渣男的事实，长叹一声，翻出闻尔的手机准备主动一回时，一个陌生名字的号码亮了起来，他想了很久才回忆起来这是那位恋足癖，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做了什么？我的能力怎么没有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十分不满，“我知道肯定是你们捣的鬼！”
“我也没做什么。”这句是真话，文泽还云里雾里的呢，“你不是不喜欢你这能力吗？没有了不是正好？”
“但是这能力就是我的本质啊！”恋足癖恼怒地道，“自从16岁觉醒的x_ing｀爱好开始，这个能力就是我内心渴望的具体表现，它就像我的兄弟！你们干了什么？我和你说，你赶紧……”
恋脚癖后面的话文泽全部当成了耳旁风，他迟疑了几秒，迅速挂断了叽叽喳喳的恋足癖，打给了闻尔，接通后劈头就道：“你的能力是什么觉醒的？”
电话那边迟迟没有声音，过了许久才道：“十岁左右。”
文泽顾不上组织语言，直截了当地道：“那个时候你父母是不是闹得最厉害的？”
“是的，你又发现了什么？”闻尔果然反应迅速，“能力和家庭有关？”
“不，能力和我们的渴望有关。”文泽颇有些激动地道，“当恋足癖x_ing喜好觉醒时，他的能力也出现了，你也是，我也是，我是大概十四岁时发现x_ing向的，能力也是差不多时候出现的。这不是专指x_ing向，是一种笼统的想法、喜好，反映了内心的最大渴望。”
“所以你内心的最大渴望是屌？”
“……”
文泽极度不想承认，不过在那个年纪，他确实整天往其他男生的下三路看。
“你不觉得这个能力是反的吗？”闻尔轻声道，“恋足癖没办法恋足，我想确认别人的爱也不可能，而你……你确定别人是为了你硬还是你强迫别人硬的？”
“……”
文泽深吸口气，在这个时刻他做出了决定：“这个周末，你有空约个会吗？”
过了三秒，闻尔给出了令人愉快的答案：“有。”
闻大老板没有吝啬，给文泽定了高铁的商务舱，目的地是一个他从来没听说过的度假区。
收到这个行程时文泽是完全接受的，有什么理由不享受呢，费用全免，他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坐飞机？」
「没有直达航线。」闻尔很快回复了。
「能不能坐一回你的飞机啊让我开开眼。」
「谁说我有飞机的？」
「你没有吗？震惊！害怕！出人意料！」
闻老板的回复非常简洁：「少逼逼，准时到。」
文泽盯着手机微笑了下，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高铁站什么时候人都很多，票是下午四点的，一个半小时到达后正好晚餐，文泽估摸着今天晚上就把“事”办了，明天回来，不耽误休息——标准约炮行程。当他在高铁站候车室发现坐着的闻尔后就有些意外了：“你怎么在这里？”
闻尔穿着T恤牛仔裤，戴着墨镜，坐在位子上时毫不起眼，听文泽这么一问头也不抬地道：“怎么着？你想和谁在这里？”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直接过去了，私人飞机什么的。”文泽犹豫了下，还是挨着闻尔坐了下来，伸着脖子东张西望，“就你一个人？你那个啥……”
“他去买饮料了。”闻尔从手机上抬起头来，墨镜遮住了那双眼睛，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更加恐怖了，“你干吗一直想着私人飞机，这么好奇？”
“废话么能不好奇吗？”文泽失望地道，“我这种老百姓一辈子也坐不了一回的。”
“以后有机会。”闻尔丢下这句“撩人“的话，又低头专注于手机上了。
文泽仿佛屁股上长了倒刺般坐立不安，在塑料椅上挪来挪去半天，终于挪得闻尔忍不住问：“你是痔疮犯了吗？”
“我没痔疮。”文泽顺口道。
“那你晃什么晃？”
“就是……感觉有点奇怪，你这么忙没必要跟我一起走吧？还等高铁。”文泽有些别扭地道，“感觉跟小情侣约会一样。”
这次闻尔把头抬起来，侧过半个身子，把墨镜摘下来一点儿从上方瞄着文泽，冷冷地道：“我们不是情侣约会吗？”
文泽立刻斩钉截铁地道：“当然是情侣约会！”
闻老板点点头，满意地把墨镜戴了回去。
文泽尴尬地掏出手机盯着，完全没意识到自个儿笑得像个二傻子。俩人坐一起却沉默的一声不吭太尴尬了，他凑到闻尔身边道：“你在看工作？”
“没有。”闻尔主动把手机凑了过来，“我看基佬x_ing｀爱知识，润滑剂居然还有基佬专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