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的洗手间装饰得非常奢华,而且面积很大,此刻空旷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周围安静得透出一丝诡异,白镜忽然顿住了脚步,不知怎么的心脏莫名地跳动加速。
一个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划过耳畔,很细微,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可白镜的眸子忽地一眯,把着男人的手臂立刻撤回,身子蓦然向后跃出几步,抬起头盯着眼前的人慢慢握紧了拳头,“你这是做什么?”
男人哪还有刚才的虚弱模样,手中的匕首倒扣在掌心,勾着嘴角意外地感叹,“没看出来,还挺敏锐的。”
白镜浑身的肌肉渐渐绷紧,眼睛盯着那锋利的匕首,沉下脚步慢慢向后退了一步。
洗手间里原本关紧的几个隔间内,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几个黑衣打扮的人,从四面八方压制过来将他围在了中间。
还是那个人走上前,刀子抛到空中转了几圈,笑眯眯说道,“白先生是要自己跟我们走呢,还是被我们划几刀再被‘请’走呢?”
白镜暗暗咬住了牙,目光逡巡着周围的人群。
一个,两个,三个……
一共九个人……
他又向后退了一步,面色镇定地盯着那个为首的男人,“谁派你们来的。”
“你真可爱,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吗?”男人蓦地握住匕首,声音立刻沉了下来,“看来白先生是不想配合我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他左右示意了一下,厉声喊道,“上!”
话音落地,九个人一呼而上,白镜借着洗手台的遮挡朝后跑出几步,瞥眼看到一旁搁着一根木棍,眸中立刻闪过一抹亮色,迅速伸出手把棍子拿起来反手握在了手心,然后猛地转身朝着身后挨得最近的人当头一棍子敲了下去。
冲到最前面的人完全没料到他会反击,被他当头一棒直接敲晕,后面的八个人下意识停住脚步,先前的那个男人再次开口威胁,“你一个人能反抗我们这么多人?”
白镜扫了一眼手里的木棍,有一端有个细细的长钩子挂在上面,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却让他立刻有了精神,他把有钩子的那一端抬起来面对着众人,手掌微微后退握住木棍的上端,然后手臂一甩,如同握着一杆长枪一般,站得笔直地直直指向众人,“不试试怎么知道?”
几个人被他的气势惊住,一时犹豫着不敢上前,为首的男人定了定神,再次命令,“给我一起上!”
白镜墨黑的瞳孔里映出一个个高大的人影,而后眸色蓦然一暗,光芒瞬间冷厉起来。
一股熟悉的感觉充盈全身,握着木棍的手臂自发地狠狠戳刺,上挑,横甩,压震,每个动作都迅捷而凶猛,铁钩专挑着人眼斜刺过去,在对方向后躲避的一瞬间钩子一转,粗长的木棍绕到男人脑后,然后棍身猛地一震,干脆利落地将人再次敲晕过去。
白镜一步步后退到了最里层,等到再无可退之时,眼前也只剩下了三个人,而手中的棍子抵不过他手臂的力气,在最后砸晕一人的瞬间棍身也跟着折了。白镜眯眼看了看眼前的三人,把手里的棍子一扔,冷声道,“还来么?”
“你连站都站不稳了吧,还逞什么强?”为首的男人急促地呼吸着,胸口也被他刺了几棍,说话有些吃力,“他没力气了,继续给我上!”
男人没有说错,白镜浑身上下都带了伤,手臂和腰侧被划了两道口子,刚才还被一个人踢中了小腿,此刻的确有些支撑不住了,他沉沉地呼吸着,黑眸紧紧盯着欺身而来的几个人,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
打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这些人一定是早有准备,难道外面也有人把守么……
目光迅速扫了一眼十米外的出口,白镜慢慢握紧了拳头。
看来等人来救是不可能了,必须要冲出去,宴会大厅隔得不远,只要冲出去呼救就可以了……
周围是让人窒息般的寂静,空气中渐渐漂浮起一丝血腥的味道。
白镜盯着朝自己扑过来的最后三个人,眸中刹那间闪过一道凌厉的暗光!
几乎就在一瞬间,那道白色身影猛地一闪,朝着为首的男人蓦然冲了过去,那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欺身到那人眼前,男人本能地举起匕首应对,可白镜像是看不到那把刀似的,迎头冲上来,就在要被一旁的人抓到的一瞬间手指死死扣在那人的手腕上,用力朝内一掰,任凭刀口划破掌心,然后顺着那股力道身子猛地一转,将那人的整只右臂狠狠拧到了背后。
男人倒也能忍耐,没喊出声,额头却细密地冒出一层冷汗。
白镜夺下刀来,一只手将他的手臂卡在背后,另一只流血的手掌反握着匕首卡在男人脖颈上。
“让路,否则我一刀砍了他!”
另外两人显然是被他的强悍震慑到了,一时犹豫着不敢上前,被禁锢的男人却是竭力冷笑着说道,“你们不用管我,他不敢杀人。”
白镜握刀的手一僵,眸色却立刻沉了下来,“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刀子向内一寸,划破了那人的肌肤,有一丝鲜血流下来,男人却仍是面不改色,“你们上!别管我!”
两边都在赌,白镜拖着他一步步踉跄着朝出口跑,就在还剩五六步的距离时,那两人终于不再犹豫,再次朝他冲了过来,他手中的刀一颤,终究是下不了手,只抬起手掌狠狠在那人脖子后面拍了一下,然后将晕倒的人朝那两人推出去后便转身往门口冲了出去。
四步,三步,两步,就差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