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上的人形象各异,让人震惊和哀恸的,是唯独那位年轻人和儒衫男子竟然拥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
双生子,从生到死的相伴。
相随长大,天各一方,血亲,爱情,背叛,在冰冷无声的壁画上娓娓道来。
壁画变成了万人之下的模样,所以的跪倒在统治者的脚下,而在他的身边再没有另一个和他拥有同样相貌的人。
那人眉目淡薄,唇角含着冰凉的笑意。
死了的是谁,活着的又是谁,那时的人分不清,现在看故事的人却疼到了心里。
肖澜仿佛能感觉到自己身边那具骸骨的哀恸,无数细小的白骨压制着他,让他永世永世不的轮回。
他突然想到这种由生而来的恨意:既生瑜,何生亮。
壁画落幕。
肖澜的眼睛开始不断的落泪,想要哭的声嘶力竭,他双手在石床上挣扎开来,青筋凸显,他摸索着碰到一处细长的手骨,上面来连带着不会腐化的紫黑色的腐肉,他咬牙,不假思索的将手紧紧贴上去。
樊朗手指动了动,殷离茫然的看着石床上的一幕,肖澜突然坐直了身体,疯狂的将那具骸骨身上的婴孩的白骨扫落,将那些无端的压制,几百年来的恨意全部扫落,颤抖的想要去碰石床上的骸骨。
“肖澜,醒醒!”殷离射出一道灵源打向肖澜,他疼的一抖,却依旧坚决的用手指抚上尸骨的面无全非的脸。
那团白雾隐隐约约的出现,在肖澜面前好像有些茫然,片刻之后,白雾竟然缓缓开始变动,肖澜的眼泪滴到白雾上,看着眼前的模糊的已经有了具体形象的影子,他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冬日里的阳光用仅有的温度照进房间,樊朗眼睛转了转,睁开了。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阳光射入眼睛,他微微眯起来,猛地坐起来。
“哎,别动,打吊针呢”
樊朗扭头,看见王颖坐在病床前,瞧见他醒过来,把一杯水送了上去,“大警官,辛苦了,都睡了一天了”
樊朗皱着眉,声音有些暗哑,“这是哪里?夏局呢”
“我已经通知他了,马上就会来,这里是洛京县,夏局把我叫了照顾你哦,这可是男朋友的待遇”王颖巧然一笑,长长的头发盘在围巾里,美丽大方。
樊朗在喝第二杯水的时候夏海东终于进了病房,王颖说出去打水,礼貌的给两个人腾出空间来。
他烦躁的挠挠头发,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夏海东。
可怜的夏局长一脸弥勒佛样子,笑眯眯的坐在床边嘘寒问暖了半天。
“你要是再说废话,我就把你扔出去”樊朗烦躁的说,“我怎么出来的,进去的人都有没有事,案情进展到了哪一步,夏大,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夏海东胸有成竹,拿过病床上的花生往嘴里塞,满口不在乎“哦,没事啊,大家都没事。案子啊,破了”
樊朗瞪着他,露出危险的表情,夏海东连忙摆手,嘟囔着,“你丫的是不是有起床气,脾气真大,我说,说还不行吗。是这样的,我们第二天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你们几个人就昏睡在一边的墓室里,地上放着土质样本和少量的陪葬器物,后来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你们在墓穴中待得时间太长了,导致一氧化碳吸入,导致昏迷,哦对了,案子破了,是那群学生里的有个叫李占南的你知道吧”
樊朗点头,瞄了一眼夏海东手里的花生,夏海东连忙笑着递上去,樊朗摇摇头。
“他结合一群盗墓贼跟着那群猎奇社的学生进了墓穴中,那群学生里只有几个后来知道了真相,逼着李占南分摊陪葬物,学校中的自杀事件,有法医鉴定认为这群学生是在墓穴中中了一种毒,会产生幻觉,所以有了这次的连番自杀案件”
樊朗头疼的拍拍头,睡了一天,他总感觉有些东西不对劲,却又实在什么都想不出来,他闭了闭眼,问,“殷离和肖澜呢?”
“回去了,有行动能力的人都已经会西山市了,好了樊朗,我的樊大警官,案子破了,你就不要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来来来吃点东西,保存体力,想想你那美貌如花的媳妇,嘿呵,是不是精神倍增?”
樊朗斜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吓得夏海东一紧张,他老神在在的说,“巧克力花生,我只喜欢吃外面的一层巧克力糖衣,所以搁嘴里化完就吐到盘子里,本来想让你帮我扔了”
说话间夏海东又丢进嘴里一颗花生,听完樊朗的说,猛地瞪大了眼睛,捏着花生的手抖了抖,迅速的站起来猛地呸了起来,“你个死小子啊,你你你,我说这花生怎么有点湿,呸,呸,你,我要扣你工资!啊——”
樊朗大笑着拿过自己的手机,按进去一条短信:
——樊大警官,醒了联系我哦,我们都没有事,别担心。对了,还记得我家地址吗?说好的帮我搬家不是虚话吧。
樊朗拨过去电话,那边立刻接住了,他声音微沉,唇角无意识的挂起柔和的笑容,“你就这么自己跑了?”
那边的殷离用左手举着电话,另一只手变成幽绿色的灵源不断的闪动,形态极其不稳定,他盯着自己的右手,目光深沉,半晌后他露出个笑容,“抱歉啦,樊大警官,期待下次见面哦”
第三十章:看上你了怎么办
仿佛冬至就是团圆的节日,屋外是漫天纷飞的大雪,屋中冒着热气的西葫芦饺子一大盘一大盘的端上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