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看不下去,就像他真的在欺负女孩子一样,他看的说不出来的难受,他要走,樊朗攥住他的手,他手里还捏着烟头,被樊朗一把握住,滚烫的火星在樊朗的手里熄灭,在手心烫出偌大的泡。
“你真的不怕阿姨生气吗,我们已经订婚了!就只差最后一步了,樊朗,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松开”殷离突然开口,他好像失去了看戏的兴致,冷眼从樊朗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他说,“别分,我跟他没啥,就我缠着他的,你想结婚就结。你妈既然喜欢,你也不反对——”
“殷离!”樊朗叫他一声,眼里满是震惊和愤怒。
殷离笑出来,露出八颗牙齿,眼球蒙上朦胧的雾气,“我真看不起你,樊朗,啥都不敢干,啥都顺着别人,要不是看你长得是个男人,尽干这没骨气的事”
樊朗的怒火被一下子点燃,他嘶哑着声音,字字从牙齿缝儿蹦出来,每一个字儿砸在殷离的心口,每砸一个地儿,就鲜血一片,惨不忍睹。
“殷离,我妈现在在医院,她就想看我结婚,一辈子就想这事儿”
殷离收起笑意,认真的看着樊朗,眼眶通红,心口疼痛难忍,“行,你要孝顺,行,我不玩了,跟你这人玩太没意思”
樊朗倏地眼睛红了,血丝布满眼球,他胸口剧烈的起伏,愤怒压制不住,“我没玩!殷离,我没玩你!”
第四十三章:新年旧情
樊朗倏地眼睛红了,血丝布满眼球,他胸口剧烈的起伏,愤怒压制不住,“我没玩!殷离,我没玩你!”
殷离只是将手插进口袋,微微侧头,看着他,轻声说,“樊朗,我知道,可你要结婚了,我祝福你,再见”
转身,背影萧条,他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出樊朗的视线。
病房中,樊妈表情淡然的低着头看手里那张纸,上面细腻的画着每一次钩针的脚法,一针一针,挽出朵花儿。
大年初五,晟夏自己回了国,钻进殷离的家里后就没出来。
二十五层的高楼,仰头看烟花时就像绽开在眼前,漫天夺目耀眼,耳边是烟花消碎的声音。他俩肩并着肩坐在地上,东倒西歪,地上到处滚落着酒瓶。
晟夏仰头喝一口啤酒,含糊不清的嘟囔,“离啊,你姐不跟我回来,她误会了啊,都怪那该死的舞会”
殷离一只腿盘着,一直竖起来隔着胳膊肘,手里捏着啤酒瓶,傻笑,“他都要结婚了”
“结婚?她……不跟我结婚,你姐她生气了,把我赶回来了。”晟夏打着嗝,指着墙上的表,“那里又是新的一天……哈哈哈”
殷离脸上一片酡红,他眨眼将手指变成光芒,暗淡的颜色忽明忽暗,闪过几下之后便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他跟着低声笑,“他每一天都过的比我好,我就是个傻瓜”
晟夏瞅着他指尖的幽绿色光晕,自己也从口袋摸出个符咒,沾上口水贴到手背上,手指尖突的也冒出团火。
殷离歪头去抢晟夏的符咒,俩人滚成一团。
晟夏掰过来殷离的头,吧唧一口亲到上面,“哥疼你啊,咱谁都不要,啥山盟海誓,都是狗屁玩意儿”
殷离顺着晟夏的动作倒在他怀里,把啤酒往脸上倒,呛住到嗓子眼一口喷出来,跪在地上拼命的咳嗽。
落在卧室的手机不停闪烁着荧屏,可惜没人看见。
晟夏眯着眼,醉醺醺的爬过去拍拍殷离的肩膀,“哥给你找个媳妇,走,哥带你去找媳妇”他俩勾肩搭背的撑着墙站起来,殷离也醉的厉害,跟着晟夏傻乐,“走,现在就去,偶去拿外套,姐,不,哥你等着”
街上的灯笼点燃熏红的光晕,街上的人不多,大过年的,该回家的都回老家了,店铺也关的差不多了,外面清冷的温度让两个人清醒了点。
殷离从路边是一团雪按在晟夏脸上,揉吧揉吧“哈哈哈,瞧你那傻样”
“小兔崽子,还怕了你了”晟夏也从花坛里抓出来雪砸殷离,路上的人看见两个人都绕的远远的,典型的发酒疯。
殷离脸上红彤彤一片,呼哧呼哧的大笑,晟夏踉跄的扶住他,低头抬起他的脸,大着舌头说,“敢笑我,再笑我亲你,信不”
殷离微微仰头,搂住晟夏的腰,靠在他怀里,软软的说,“亲,我就不信在大街上你敢亲我,你要是亲我,我就,我就,也亲你,樊朗!”
晟夏眯着眼,凑过去,浓郁的酒味儿夹杂着寒冬的清冽扑面而来,在快碰上殷离的唇时,殷离猛地推开他,结果自己踉跄的滑了两步。
“咋了”晟夏连忙扶住他,关心的问。
殷离揉揉眼睛,哑声说,“没事啊,去酒吧,我还没去过呢,晟夏,我都还没喝够呢”。
俩人勾肩搭背沿街溜达,找到一处营业的酒吧就钻了进去。
灯红酒绿最是这种地方,连容貌都开不清楚的地方才是喧嚣的最佳地儿,他俩一进去,里面的人就热情的拉到舞池跳舞。
晟夏那老腰扭起来风|骚的很,扭着胯骨就钻进人群。
殷离没来过这种地方,也不想跳舞,就爬在酒吧台子上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颜色各异的酒,又苦又冷的酒流入胃袋,将原本冰凉的胃袋冰着了,一时抽搐起来,疼的他脸色都变了。
他眼眶泛红的爬在桌子上,用一只手垫着下巴,另一只手抓着酒杯,忍着胃疼又灌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