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白镜喃喃说着,思绪有些空茫。
可既然在一起了,为什么还会那么疼呢?
“小白,”穆枫深深看着他,握紧了他的手,“这辈子,我们也在一起,好不好?”
白镜愣愣看着他,心中乱糟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穆枫等了很久,然后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慢慢想,不用急着回答我,”勾了勾白镜的鼻子,穆枫看着他轻声笑了笑,“我可以等,和以前一样,等你一辈子,守着你一辈子。”
白镜垂下眼睛,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清是什么。
梦太乱了,太多了,他都分不清哪个是过去,哪个是现在了,梦里也有个穆枫,只是那个人从来不看他,自己看着那个样子的穆枫,只觉得很难受很难受,那算什么呢?仅仅是个梦吗?
可那个帝王,那个叫沈漠风的男人,却让自己一眼都舍不得移开,只想抓住他,拥抱他,想一直一直那么看着他。
那就是上辈子的穆枫吗?
上辈子,自己曾那么爱他吗……爱到再活一世也要入梦的程度吗?
白镜觉得很迷茫。
如果没有这些梦,自己是不是爱他?
不是白靖衣,不是沈漠风,只是白镜,只是作为白镜……他爱穆枫吗?
白镜呆呆想着,脑子里晃过这半年多来和穆枫相处的一点一滴。
他喜欢穆枫在身边的感觉,喜欢穆枫每天笑眯眯地逗他笑的日子,喜欢他躺在身边翻来滚去耍无赖的模样,也喜欢那人抱着自己安抚地抚摸自己头发的感觉……
自己会担心他,会心疼他,又会思念他,这些……是不是就是爱了呢?
白镜想不明白,躺在床上呆呆看着眼前疲惫的男人,直到穆枫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他还是回不过神来,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穆枫已经不在了,坐在身边的换成了两个姑娘。
唐小糖看他醒了,惊喜得叫了一声,“白哥,你终于醒了!”
白镜看到一旁的凌潇眼里也有着松了口气似的欣慰,他心里一暖,对着她们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唐小糖眼睛有些红,像是哭过似的,“都怪我,我应该把那个威亚检查一次的,都是我的疏忽,差一点害得你和薛哥没命了……”
“薛哥?”白镜愣了愣,“他怎么……”
脑子里电光石火地闪过一幕。
坠地的一瞬间,似乎有个人冲过来接住了自己,那一瞬间实在太快,他只感觉到一阵剧痛后便不省人事,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们是说……薛哥他……”
唐小糖像是忍不住,忽然又哭了,她是追了薛谦多年的死忠粉,偶像在自己面前流了一大滩血,那画面太触目惊心,她连着几个晚上都做了噩梦,此刻提到他眼泪又是忍不住流出来,“薛哥伤得很重,还没醒过来,刚刚脱离生命危险……”
白镜愣愣发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喃喃着问,“我昏迷多久了……”
“十天了……”
白镜怔了一会儿,猛地想坐起身,却感到肋骨处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立刻就摔回了床上,凌潇赶忙压住他,急道,“别乱动,你肋骨断了,还没好呢!”
白镜皱紧眉缓了一会儿疼痛,咬着牙问,“薛哥他……伤得有多重……”
唐小糖沉默了一会儿,抽噎了一下说,“左腿粉碎性骨折……”
“……什么?!”白镜震惊地瞪着她,“那……那能治好吗?”
“回到从前是不可能了,”凌潇接过话,安抚地拍了拍唐小糖的肩膀,“不过穆总请了国际一流的医生,会尽量复原,现在骨骼修复好了,就看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其他肋骨和手臂骨折的地方是接好了,不会有后遗症,只有左腿不知道会怎么样,得等他醒过来。”
白镜木愣愣看着她,半晌抖着声音一字字说,“我得去看看他……”说着他努力撑起身体,“小糖,扶我去看看他……”
唐小糖为难地看着凌潇,凌潇却是眯了下眼睛,忽然点了点头,“可以,走吧。”
两个人找来一个轮椅,小心把白镜扶上去,然后推着他慢慢到了薛谦的病房,白镜刚推开门就看到那个原本俊逸炫目的男人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包裹着纱布,一只腿还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身上插着不少管子,白镜在看到这一幕的一瞬间眼睛就红了,他催促着小糖快些过去,等临到薛谦病床边便立刻趴过去,紧张地看着男人面无血色的脸。
“薛哥……”白镜颤着声音叫他,“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想到那人玉树临风的潇洒模样,眼里又映出那条不知道能不能恢复的打着石膏的腿,白镜心里一疼,忽然就忍不住湿了眼眶,“薛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你这条腿要是好不了,我、我把我的赔给你……”
“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