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洗好擦干,大院里的水雾渐渐散去不少,只是,天色暗了不少,蓦地,我的心情也变得失落起来。
晚上的两节晚自习,老汤一会儿坐在讲台上低头改我们白天测试的试卷,一会儿丢下笔,走下讲台,在教室中频繁穿梭来回逡巡。楚月坐在一旁时而做《考吧》上的习题,时而又拿出日记本飞快的写着什么,她的手指那么纤细修长,那么白白净净。
我的心乱乱的。
我一会儿想到唐红的小白兔,一会儿想到自己的小桃子。
不知道,白若水有没有注意过唐红的小白兔?她的小白兔那么大,顶得胸前的衣服高高耸耸,走起路来都上下晃动。唐红说话声音响亮,我听她与别的同学在寝室聊天时候说过,她的胸罩都要买E,我还没有开始用胸罩,也不知道E的具体标准,但能判定一定是表示大小的尺寸,另外我知道E的胸罩一定很大,不然的话,又怎能装下唐红那样尺寸的两只兔兔。
我趁着老汤逡巡至教室尽头的时候,悄悄的把我的疑问告诉楚月。
“这个嘛,”楚月往后看了看老汤,又迅速转过头来,凑到我耳边,轻轻的说:“白若水一定注意过的,或许,所有男生都注意过。不要说男生了,女生也注意过。能不注意到吗?你看她每次走起路来的时候,那么两块大肉在胸前晃荡……”
我的心情再次陷入迷乱,心底似有一个声音在吼,愿望强烈起来,什么时候,我的两颗小桃才能茁壮成长,在胸前挺立,如两只可爱的小兔?
21.海上
这天下午,我低唱那首七里香,抱着茶杯从寝室往教室去,刚下了台阶,要进入杨树林,一个人影从我后面闪过来,吓了我一跳。定睛一看是朱小天,再一看,后面还站了个人——他同桌游一鸿。
“跟个鬼一样跳出来,光天化日之下,想吓死人吗?”我瞪了瞪他说。
“哈哈哈哈,胆儿就这么小?”他和游一鸿两人捂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的。
“又搞什么名堂啊你?”我原本想白他一眼的,但是考虑到同学情分,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就算了,只是愤愤的撅了撅嘴。
“来来来,这是我刚买来的巧克力,压压惊。”只见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模样精致的纸盒子,嘻嘻的递过来。
我推了过去,严肃的说:“别老是给我东西,这样不太好。”
他依旧嘻嘻的笑着说:“有什么不好的啊,小落姑娘?”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在追我呢。”
“哈哈,别人如果真的这么想,那就去想呗。”
“无耻!”我连连啐了他两口。
“哈哈哈!”他笑的更加猖狂了,“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不胡扯了。我问你,楚月这段时间好不好?”
“你这话问的奇怪,她好还是不好,同在一间教室,你难道看不见啊?”
“咦……你看看,故意刁难我。说真的,她心情好不好?”
“谁有闲心跟你说假的?好还是不好,直接去问她,干嘛来问我?”
他收住笑容,脸上显出些难为情,拿着巧克力的那只手和方才那大幅度的笑容都僵持在那儿,转而又堆着笑道:“我要是能直接问她,要是能跟她说上话,还会偷偷跑来问你吗?”
我仔细看了看他那张青春痘爬满圆嘟嘟的脸,有的地方痘子已经冒出了白尖儿,随时都要崩出浓汁来的样子,我用鼻子哼了哼,说:“那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不喜欢出卖朋友。”
他又把巧克力递向我,嘻嘻的笑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想贿赂姐?”我说。
“姐,别再刁难我了,好不好?”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做出揩擦眼泪状。
“哎呀。算了,算了,说吧,什么事?”我说。
他收起他那朱式笑脸,认真起来:“哦,好吧。怎么就见你一个,楚月呢?”
“她在教室,怎么了?”我往四下瞅着,希望不要被老汤看到。
他又把手伸过来,要把巧克力递给我。
“留着自己吃吧,不过你那么胖,最好少吃或者不吃。”我说。
“你看你,每次都要取笑我。”他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封信交给我,近乎谄媚的笑,但仍不失慎重的说:“这个,帮我给楚月,好吗?”
作为有人追的那个美丽女孩的好朋友,就是有这么点好,心仪他的男生总会从你这里下手,一定竭尽全力谄媚的讨好你,几乎如同谄媚的讨好她心仪的女孩一样,让你给她捎封信啊,转交点东西啊或者带句话儿什么的。若这个男孩还没有追上那个女孩,时间久了,倒是跟你成了哥们。朱小天就是这样成了我的哥们,我总是替他感觉到心酸。更有甚者,那个男孩没有再接着追求那个女孩,倒是开始转而追那个女孩的这个好朋友。当然,朱小天对楚月死心塌地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他在给楚月的情书中引用过琼瑶的那句话,他说除非山无棱,天地合,否则他这辈子只喜欢楚月一个,非她不娶。我也是被他这份执着感动,觉得对于楚月这并不是件坏事,有时候还会给我们那枯燥的学习生活添点笑料和乐趣,也就偶尔的当一当这个信使。
我把他捏在手里的信接了过来。唉,又要挨楚月的骂了。不过,反正已经不是第一回当这个信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