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人是连锁饭店集团的老板,被盗窃的东西是家中的文物,价值上百万。所以这次盗窃案你们都要重视起来。二科的人虽然不负责盗窃,不过你们部门案子较少,我调人去帮助一科,大家有意见吗?”
夏海东踢了踢樊朗,樊朗看他,夏海东爬下去压低声音说,“局长要调人,我给他推荐许晨和陈都去,你是咱科室的主力,可是不能随便被人借去。你精神点,听着”
樊朗闷声点点头,局长后续又说了些事,最后散会的时候叫住樊朗,“你去帮一科查一查这次的案子。”
夏海东连忙陪笑着,“局长,樊朗可是我们科室的队长,借人哪有借队长的啊”
局长一瞪眼,挥挥手,“这是人家点名要的,别废话了,樊朗去帮忙破了案也是给二科长脸”说完迈着步子就走了。
夏海东气的在后面直瞪眼,“你说说,真是,不就是有点钱吗,樊朗你,你想啥呢”跳脚的人就他一个,樊朗靠着桌子不知道想什么。
“走啊,我说一句你连声都不吭”。
樊朗跟在他身后朝办公室里走,经过法医科室的时候恰好听到祈苍冉在里面打电话,声音都要掀翻屋顶了。
“我让你跟我住在一起怎么了,为你省点住宿费不行吗,殷唯,你敢挂电话,殷唯,殷唯——”祈苍冉将手机摔在桌子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下班喝一杯?”樊朗在门口说。
祈苍冉扭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重新拾起手机,埋头翻开报告。
“几点了?”樊妈又问樊琳,樊朗看了表,“十一点”
“我记得你哥今天不值班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樊琳止住她,“妈,哥是成年人了,不用看他看的太紧”
樊妈从卧室出来,拿着手机,有点着急,她带着个眼睛仔细看手机上面的号码,抬头问樊琳,“你绝不觉得你哥他最近……”
话还没说完,屋门咚的响了一声,一串钥匙声,然后樊朗打开了门,被屋中的灯光照的眯着眼睛,一屁股载到沙发上,“妈……樊琳……还没睡”
他没说话身上就一股浓重的酒味和烟味,樊琳过去给他脱了外套,樊朗靠在沙发上,朝他们挥手,打了个嗝,“没没事,我就喝了点酒,你们,回去回去睡吧”
樊妈给他倒杯水,“你很少喝这么多”
“呵,我难道喝一次,想喝了,就喝”樊朗眯着眼睛从身上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火,看一眼他妈,自己摇摇晃晃从沙发上起来,“嗝,我去去阳台抽……”
“樊朗,别吸了,洗洗睡去吧”
樊朗晃着低头看自己手里的烟,笑了笑,将烟按在阳台的水泥台上,点点头,满脸通红,“好好,不吸,不吸了,我听您的话”
樊朗推开要扶着他的人,自己晃进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有什么东西掉了一地,樊妈连忙去拍门,“樊朗啊,什么东西掉了?你冲冲快点出来,别时间太长,你刚喝了酒……”
“我,我知道了,您别管了”
他靠在瓷砖墙上,将热水打开,自己却用额头抵在墙壁上,热水哗哗的留在地上,蜿蜒成小溪,流到脚下。
樊朗突然用手狠狠砸在墙壁上,疼了。他和祈苍冉坐了一晚上,话都没说,闷酒一杯连着一杯。
他想殷离了,想的心都疼了,想要他在自己身边,想要一下班就能看见他,想给他做饭吃,想和他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想抱着他睡觉,吻他,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樊朗直直的站在滚烫的热水下,冒着白烟的热水浇在身上,如同火一样的滚烫,灼烧。殷离说,灵源被侵蚀的感觉就像是身在火种烤着一样的疼。
他身上被滚烫的水侵泡过,红了一层,这种好像被人剥掉一层皮一样的感觉,樊朗闭着眼睛缓慢的感受着。
殷离,殷离,他们说好不能随意再说分手的。
可他却先开口了,说的,小孩眼睛都红了,他没见过殷离哭过,却总是像兔子一样两眼通红,被欺负了,欺负的狠了。
小孩没有父母,与孤儿又不同,小孩在这里就跟他一个人好,连晟夏都比不过,可他让他失望了。
灵源怎么了,祭山灵又怎么了,只要他要,他全部都可以给,只要他有的,双手捧着给他。樊朗听见外面传来樊妈的声音,说让樊琳去睡觉,她给他洗洗衣裳。
樊朗疼的哼了一声,唯独家人,他不能用一点的可能去换他们陷于危险之中。
殷离知道的吧,所以这次真的要和他分了,就算灵源能转移,就算福祸未知,就算身边的人会因为这些受到伤害,樊朗想,如果,这些他都能给殷离,就好了,就好了。
西山大的实验室中,陈教授将指纹分析的结果还给樊朗,樊朗和一科的同事道谢后准备离开。
“我想去下洗手间,樊哥等我一下”
樊朗站在实验室的大楼里,他很少在这里停留,出了陈老的办公室,只要拿了分析表就离开了。
他在走廊的报廊中看上面关于学校的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和他好像更近了,他都还记得去年秋天小孩说的那句话。
——樊大警官你还记得我吗,在下殷离,字小昭……哦,原来你就是张无忌……噗……哈哈哈,原来你也是江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