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晟夏好奇的问。
殷离抿唇,“怪怪的,好像穿过棉花一样。”
樊朗皱眉,“晟夏,快做。”他扭头看着殷离,叹口气,“还难受吗”
殷离懒洋洋的飘在他肩膀上,“不舒服。那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危险,拼命的想要把我的身体占为己有”,他伸手碰碰樊朗脖子上的牙齿印,骂了句,混蛋,竟然敢咬他男人。
殷离坐在他身上几乎没有重量,樊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认殷离没有不适之后才说,“真想抱抱你”
殷离一抬下巴,“身体在那里”
“又不是你”樊朗看着他,眼里露出几分不加掩饰的想念,多久没见到了呢,就算天天在眼前,也不是他啊。
樊朗伸着手掌,殷离就轻轻飘坐在他手心上,睁着绿幽幽的眼睛,叹口气,“好想和你做”
晟夏,“……你们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吗,比如我们收集了多少灵源,比如我们能不能进去殷山,比如你家娃怎么取出来?”
韩朔抿嘴笑,眼中尽是慈爱。
“哈哈哈,身体是我的了,我活了,你们谁都别想——”,‘殷离’大张着嘴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惊恐的问,“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身体,好疼,你们为什么要抽我的魂魄,不——”
殷离飘过去,蹲下来看自己的身体,“我是祭山灵,你无法侵占我的身体,时间越长,你的怨气就会越少。”
它颤抖着张了张嘴吧,“祭山灵——是是——放我出来,我要出来”它拼命的想从殷离的身体中挣扎出来,却被晟夏和韩朔的符咒给封住了身体。
山谷中的风声和他的呜咽声融为一体。
晟夏突然问,“你不想去投胎?”
‘殷离’困难的眨眼,殷离问,“你怎么死的?”
它眼珠子瞪大,眼白大面积的露出来,这让樊朗十分担心阿离的眼睛会不会掉下来,“车撞死了我。”
晟夏点头,猜到了,他抽出一根烟点染,仰头看了看天色,快凌晨一点了,他们会在太阳刚露出头的时候,大概五点的时候行动,现在还有很长时间。
装在束口袋中的各色灵源不安分的在挣扎。
晟夏和韩朔坐在地上,听这只怨鬼絮絮叨叨的讲故事。
樊朗走到殷离身边,他的身体在月光下闪烁着荧光幽绿的光芒,十分美丽,殷离有些迟疑,“我不知道如何回去,樊朗,我被逐出家门了。”
樊朗点头,“那我还应该感谢你,否则我就永远都不会遇到你了。”
殷离哼哼两声,用手指去戳他,结果戳了个空,樊朗隔空摸摸他的脑袋,“给我讲讲殷山是什么样子的”
——怨鬼说他死的太久了,躺在路上,看着自己的鲜血侵透路面。
“殷山到处都是绿树,满山都是,只有很少的祭山灵分散在山脚下,山中有许多可以吃的草木,有些祭山灵一直住在这里,住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
——看着自己的血液流了满地,一点一点死去,看着路上的车灯从蜿蜒的山路一路消失。
“祭山灵也不是人,只是受了那里丰富的灵源,按照人的形态化形,不知道为何要化成人呢。灵源有限,多出来的祭山灵就会抢夺他人的,最后总会一个死去,一个活下来。”
——死的时候,只有灰瓦的墙壁,就那样躺在地上,又冷又疼,车子一辆一辆从身上压过去。
“很多祭山灵一直都不会见面,只有族长能将他们全部认出来。我和殷唯几个人从小长大,有的祭山灵在身边会突然失去生机,大概就是死去,祭山灵依靠灵源而活,就像人的血液一样。”
——怨气越来越多,我就期待能再变成人,每次有车到这里都会出事,深夜,但是没有人下来查看,没有看见,就跑掉了。
“依靠虚无缥缈的殷山,我们也会在某个时刻就死去了。我在禁谷中找到我父亲的墓碑,在甚至找到了他的东西,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是可以离开殷山的。”
……
月光明晰不定的在深蓝色的天幕上,不经意间的银辉洒遍了山谷,树叶在风中发出细碎的雨声。
晟夏又点了一支烟,分给樊朗和韩朔一根,韩朔不吸烟,他拍拍身上的泥土,“怕什么,阿离,殷润可是心疼着你们呢,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进去,然后再将你们乖乖带出来的。”
殷离晃晃脑袋,看着自己的身体,走过去问,“你想要投胎,还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你看到了,我的身体你是霸占不了的。”
‘殷离’做出个扭曲的表情,假笑,“我不能投胎,怨气太大。”
“帮你完成遗愿,我可以助你投胎。”韩朔道。
‘殷离’收起刚刚的不屑,有些低迷的说,“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遗愿是什么。”
殷离飘到樊朗的肩膀上坐着,哦了一声,“那还很不好办。”
还有一个多小时,晟夏开始在地上寻找什么东西,一直忙忙碌碌。
‘殷离’好奇的坐在樊朗身边问东问西,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