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凛看一眼气定神闲，没有要走的意思的王品生，暗地里还是有点提防。
王品生对赵允凛的这个状态十分清楚，这气氛虽然有点敏感，有点微妙，却也是在王品生预料之中。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证明赵允凛对他是有感情的。
正因为有了与理应的“讨厌”相矛盾的情感，赵允凛才如此的敏感。
“赵允凛，那个时候的你在想什么？”王品生的语气很平静，他的目光也很平静，平静地落在一旁的杂志上。
赵允凛注意到王品生的目光，尽量保持镇定。
“忘了。”
赵允凛故作自然地走到另一边的餐桌，浏览了一下桌上的早餐，挑选着。
这是王品生准备的早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为了赵允凛习惯的一部分。每当赵允凛起晚了的时候，早餐总是已经准备好的，而赵阳光也已经完成了一系列洗簌换衣吃早餐的步骤，赵允凛大可以慵懒地开始早餐时间。
即便赵允凛再怎么抗拒，也无法不承认这一点。他，已经习惯身边有王品生的痕迹了。
正当赵允凛慢慢拿起一个包子的时候，身后出现一只手，把包子轻轻夺了过去。
王品生不动声色站在赵允凛的身后。
“诶。”赵允凛有点不悦了，回头正要责备的时候，视野范围里却突然多了一张脸庞。
一张轮廓分明，表情不算强烈，却又似乎带着一点轻微不易辨的焦灼的脸庞，贴得很近。
下一秒，便有一只手固定了赵允凛的下巴，有点强硬。
赵允凛发现的时候，脱口而出，“王品……”
“生”字没有顺利说出来，已经被王品生用嘴巴封住了。
无可否认，王品生是急了，赵允凛总是那么轻易就回避他一切问题，那样让王品生觉得什么都握不住。与其那样，倒不如让赵允凛的记忆重来一次。
王品生吻住了赵允凛的唇瓣。
赵允凛挣扎了一下。
王品生强行撬开赵允凛的唇齿，两人的牙齿厮磨了一下，赵允凛的脸一下子红了，还是在挣扎抵抗。
碰撞有点激烈，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以唇齿在推拉。赵允凛在退，王品生一味地进攻。王品生的牙齿就像是刀一样，赵允凛只觉得唇瓣、牙肉，都是硬生生的疼，战斗力一下子就被压制过去了。
或许，是怒了，也或许，是被挑拨了什么。
退避的赵允凛，逐渐化防守为攻击。就像是绝地反击一样，不甘心被压制的赵允凛开始进攻王品生的领地。
两名将军，指挥着这一场战役。
牙齿在磕碰，唇舌在厮磨，血腥味在蔓延，你来我往，你伸我探……
激烈的进攻，不示弱的回击，这本来是一场战斗，最后演变成——吻。
攻击性渐渐弱了下去，王品生很自然地握住了赵允凛的腰，赵允凛回抱他，唇舌柔软地触碰，彼此的呼吸缠绵在一起。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王品生不舍地放开赵允凛的时候，赵允凛呼吸急促，一脸是让人舍不得触碰的红晕。
“记起来了吗？那时候的感觉。”王品生抱着赵允凛，在他的耳边轻声问。
赵允凛没有说话。
那时候的沉默，能够听到心跳声，不知道是王品生的，还是赵允凛的，还是他们一起的。
有那么一个瞬间，王品生有点不确定。
他不知道，赵允凛会不会就在他如此享受、满足的时候，突然冷漠地推开他。
从来都把握十足的王品生，这辈子的不确定，都用在赵允凛身上了。
“记不起来……”赵允凛说，停顿了一下，眼神有点闪烁地瞄了王品生一眼，“感觉好像不一样，那时候是我亲你。”
赵允凛，承认了！
王品生唇角一牵，握着赵允凛腰的手紧了紧。
这一刻，大概谁也不愿意放手。好像一切烦恼，一切矛盾都不存在了，他们没有过去，他们只是赵允凛和王品生，此刻，他们的心是贴近的。
王品生想把这一刻留住，永远留住。不是那个跟他作对，厌恶他的赵允凛，而是这个被他拥入怀里，像猫咪一样乖巧又依顺的赵允凛。
“赵允凛，我们结婚吧。”王品生突然说。
赵允凛的身体抖了一下，理智猛地回归，放开了王品生，看着他摇了摇头。
变化，来得很突然。
“为什么？”王品生的脸色一下子冷了。
赵允凛的眼神很复杂，但他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们之间有一道坎，深刻且抹杀不去，这是一个再绵长的吻也无法淹没的。
赵允凛承认，刚才，他是失控了。但，理智总会回归，他不可能这辈子都处于那样的失控中，当他清醒的时候，看到王品生这张脸，会想到痛苦。
忘不掉……
他和王品生，好像没办法一直处于和谐中。
“刚才的，忘了吧。”赵允凛说，目光变得冷淡。
王品生眯了眯眼睛，他的脸色也很冷，但，比起赵允凛的只有冷的表情，王品生还多了一份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