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京曜应了一声。
符冰看看空荡荡的院子，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玩的？
只见到屋子里的烛火被点亮，钱多多匆匆忙忙在里面忙碌，符冰指着屋子问京曜：“她在干吗？”
京曜也不意外，直接出卖了妈妈：“在收拾。家里乱七八糟的，被你看到他会不好意思的。”
这几天钱多多忙于照顾京曜，白天忙于接受司安府的工作，晚上还要研读书籍、典故，在人族的书籍和传说中寻找天庭界的消息，他实在没什么空余收拾，也就懒了点。
早上，钱多多起晚了，床也没铺，碗也没洗，还有些脏衣服堆在那里，加上早晨的时候他根本没想到会带人回来，回来的时候才想到让小孩子看到了不好，所以匆匆把床铺了，把碗筷一起丢到盆里，再把脏衣服收拾在一起，擦桌子扫地，再做饭等等。
“你家里连佣人都没有吗？”符冰问道。
“妈妈小气。”京曜说。
那现在两个孩子面对面怎么办？玩什么？京曜在考虑，虽然钱多多关照要京曜带符冰在院子里玩，京曜对符冰说：“我带你去看亮亮的虫虫！”
家里收拾地差不多了，饭弄上也桌了，钱多多推门出去，去找两个小孩子。
不在前院，月色下，走过的小径来到清静的后院，不在竹林里，而是在靠近湖边的草丛里见到了两个在抓萤火虫的小孩子。
“你看像灯笼吧？”
符冰把一只萤火虫扎在他的衣服里，形成一个小灯笼的样子，看小虫子在里面发亮着。
京曜也想学样，小手一抓就抓住了一只萤火虫，但是在他笨手笨脚地把小拳头里的虫子放进衣服里之前，小虫子从他手指间溜走了，让京曜好大的遗憾。
于是京曜放着别的萤火虫不管，去追那只跑掉的，跑向湖水中的，小身子差点掉进水里，被钱多多抱住。
京曜自然是不会溺水，钱多多对小符冰说：“你别学他样子，掉到水里可不得了了。”
一手拉一个，把他们都带回去，走过竹林、小径，钱多多身上的莲花香味会顺着风飘落，钱多多听到一声小小的，细细的，“妈妈。”
钱多多低下头望向符冰，符冰低着头似乎刚才没有发过任何声音。
京曜说道：“他是我妈妈，不是你妈妈。”
符冰说道：“我知道。”又是一副拽拽的样子，“我又不是叫她！”
京曜问符冰：“那你妈妈呢？”
符冰又不响了。
钱多多不知道一个四岁的孩子知不知道他妈妈死了的事情，但符冰的灵智显然超过了四岁其他孩子。仔细想想，这孩子母亲在生他的时候死了，又生有不少异象，他父亲不承认他，把他关在笼子里。
要不是这孩子的父亲出了事，他外婆发现他，这孩子还会受到如何的待遇？
一直拽拽的，好像什么都懂，故作大人，故作坚强，可他其实还是很想念妈妈的吧？很想念亲情的温暖的吧？
符冰说道：“我不需要妈妈。”
这孩子又逞强了，让人心痛。
京曜却说：“妈妈分你一点点，只能一点点……所以你别哭了。”
“我没哭！”
符冰摆脱了钱多多的手，自己跑进屋子里去，钱多多看他小小、孤单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还好这孩子还有疼他、照顾他的外婆，可外婆也没有办法抵消掉他失去母亲，被父亲敌视的苦处，这种无依无靠漂泊不安定的感觉，钱多多也能理解一些，钱多多选择的是装乖、装萌、装笨、装弱，博取他人同情而获得生存之地，而这孩子选择的是装成熟，装大人，想快快长大。
可钱多多也不能说，我理解你，我们是一样的——没有人的遭遇是一样的。
“妈妈？”京曜敏感地觉察到钱多多的心情。
钱多多立刻绽开了笑容，说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第六十七回
比起京曜的食量来说，多添一份符冰正常孩子吃的饭食也增加不了多少餐费。钱多多看着小符冰的教养也是不错的，在吃饭前要先洗手，京曜看他洗手也跟着去洗小手了。
然后坐好开始吃饭。
吃了一会儿，钱多多问问符冰：“你救那小姑娘的办法是谁教的？”
符冰回答：“没人教啊。”
“那你怎么知道这样可以救她？”钱多多问。
符冰一副拽拽的样子说道：“我觉得那样可以救她啊。”
钱多多点点头，看着符冰并不记得是从哪里得来的知识，只是这孩子是当做本能一般记住了这些符咒的组合。
“那你那些符咒哪来的？”钱多多问他。
符冰吃着饭食，钱多多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挺好吃的，特别是肉，大大的几盆肉烤地都恰到好处。以前和京哲海在一块的时候，饭也是钱多多做的，为了节省开支。
这么多年节省下来，要钱多多改，也很难改掉。至少该使的钱，钱多多到也不会小气，但不该使的钱，钱多多也舍不得浪费，就像这小院，还不值得请个专门的佣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