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个女佣听了霍德的命令,齐上前来,一个人伸手过来打算扶起贺清文,另一个伸手去掀他正在盖着的被子。
没想到,贺清文却像疯了一样,一边胡乱地扫开两个人的手,一边叫喊,“走开,都走开,滚——”他双手死死地揪着被头,掀盖在头上,大声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两个女佣看着霍德,面露难色,霍德扬扬手,让两个女佣退了出去。
霍德重新走到床前,看着用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贺清文,想了想,说道,“少爷,老爷不想看到你这样。”
贺清文霍地一下,将被拽了下来,目光狠狠地盯着霍德,“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浑蛋!”
看到贺清文的眼中隐忍着泪,霍德皱了下眉,没再说下去。
昨天早上,当他按照日常来到主人卧房门前等候时,才发现大门是敞开的,地上和床上凌乱一片,贺清文的手还被绑在床头上。
他大吃一惊,赶忙跑过去解开了贺清文的手。
这个时候的贺清文还在昏迷,他唤了两声,也没得到回应,随后,他的眼落在了贺清文祼露在外的脖子和锁骨上,看到上面布满了牙印和干涸的血沫。
虽然,以往道格朗对贺清文在性爱上难免也会粗暴,但像这么严重的状况却是重来没有出现过,他想了想,还是伸手,掀开了被子。
打开一看,不由一惊。
被子下,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看来,老爷当真是被激怒了吗?还是——
霍德叹了口气,而对贺清文,将想要劝解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痛苦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
接下来,当他在书房里找到道格朗的时候,看到道格朗衣衫凌乱地睡在地上,手边散落了一地的空酒瓶。
这种情形,也从来未有过。
此时,敲门声响起,霍德走过去,打开了门。
“亨利,麻烦你了。”
家庭医生亨利走了进来,朝霍德点点头,然后一同走向贺清文。
贺清文看到那个划着红色十字的药箱子,不自觉地更加用力地抓紧了被子。
一想到接下来要被这些不相干的人,察看那个被道格朗强行进入导致破败的私处,恨不得,当即就寻个地缝钻进去。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令他感到难堪的吗?
道格朗,你竟然这样对他!
亨利一点点走近他,恭恭敬敬地向他鞠了个礼。
“戴文先生,今天好些了吗?”
贺清文咬着还带着伤口的唇,手中握住被角,又往身上提了提。
“戴文先生,我可以看看你的伤处吗?”亨利微笑着探过身来。
贺清文不由自主地将身体稍稍往后移动了一下,只这一下,却牵扯到了下身的伤口,引来了撕心裂肺的疼,可他却宁愿咧着嘴让汗湿遍全身,也没有吭出一声。
叫喊没有用,他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无奈。
亨利见贺清文并不想理他,于是又向霍德发出求救了的目光。
霍德只好走到他床边,稍稍向下拽了一下被子,轻声劝道,“少爷,让亨利为您上药吧!这样,您才能好得快些!”
“好得快些吗?”贺清文哼哼地笑道,嘴唇被刚才一咬,伤口再度裂开,顺着他粉色的嘴唇滴落在了本就混着汤渍的被子上。
血腥的味道入了口,和着他的苦水一起咽到肚子里。
“霍德,你说,我干嘛要那么快好起来?”他斜着眸,瞟了霍德一眼。
“少爷——”霍德竟然一时间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贺清文摇摇头,“不,不要来给我上药了,反正——”好了又怎样,好了之后再让道格朗来伤害他?
一次次地愈合,然后再一次次地撕裂。
他从来都不知道,道格朗原来对他——也可以这么残忍。
面对贺清文的抗拒治疗,亨利和霍德两个人表示束手无策,贺清文即不听劝导,两个人又不好强行逼迫他,一下子全没了主意。
关键是他们两个,该怎么向道格朗交待?
他可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床上这个人的情况,每一次进食的情况,每一次诊断的情况,每一次用药的情况,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反应,都要报告。
两个人面面相觑,贺清文此时出声,“都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少爷,还是——”
“出去——”
亨利朝霍德摊了下手,表示无奈,两个人只好先顺着贺清文的意,走向门口。
可是刚刚走到门口,那个人的身影,便出现了。
“老爷!”
贺清文听闻霍德的称呼,身体猛地一颤,拥着被子蜷起腿,缩在床头的最里边。
道格朗走进来,却并没有急着走身贺清文,而是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向两个人询问。
“他今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