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胃口太大了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搞了那些小动作,否则,他们俩父子也不至如此。”
“哼!那是他们活该!妄自尊大,也不看看,沃森家到底是谁的天下。”
曼西继续抽着烟,若有所思地站在门口。
道格朗也没再说话,他静静地坐在贺清文的身侧,为他一下一下揉捏着胳膊。
这是亨利教过他的,只有这样做,才能促进贺清文的身体血液循环,避免他的身体肌肉萎缩,等醒来后,也可以尽快恢复他的身体机能,维持肢体正常活动。
过了一会儿,曼西捏熄了手里的烟,迈着猫步,一步一步走进卧房。
贺清文在床上躺着,她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看着那张因消瘦而显得更加精致的脸庞,叹息道。
“哥哥,难道你真的要就这样守着吗?哪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不会的。”道格朗低低地说道。
曼西看着他,“是不会就这样永远守着他,还是不相信他再也醒不过来?”
道格朗却只是继续他的动作,对曼西的问话充耳不闻。
曼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哥哥,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害怕。”
“哼!”道格朗哼笑道,“怕什么?”
曼西低下头,看着贺清文,叹道,“为了他,你变得——太多了,变得我根本就不认识,而且这种变化与日俱增,令我感到恐惧。哥哥,我好像,已经找不到那个叱诧风云的道格朗·沃森了。”
“呵呵呵!”道格朗一阵轻笑,低下头,冲着贺清文低喃,“Diven,你看,连曼西都上当了,那就说明我装得很像,是不是?”
“哥哥!”
看着有些发癔症的道格朗,曼西的背后窜起了一阵寒意,冷得她的心,都在止不住发颤。
她抱着双臂,微微抖了一下,紧皱着眉头,盯着道格朗,看着他的手间动作,按在贺清文身上的每一下,都尽显出细致和柔情。
是的,这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道格朗·沃森了。
她的哥哥,曾经是那么目空一切,那么的藐视所有,那么的令人畏惧,那么的桀骜不驯。
他是天,他是地,他是沃森家最独一无二的主宰。
可是贺清文,直到你出现,那个人便不见了。
Diven,是你,把他弄丢了!
少顷,她慢慢地走回到门口,回过头,深深地望了两人一眼,无语,离去。
时间一转眼又过去了半个月,这期间,在曼西暗地里的强烈打压下,简森所管辖的公司客户大量的流失,东欧的这一块市场已经显现出了胶着的状态。
简森和赫温没有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来找道格朗,而道格朗却每天呆在卧房里,对来客一律不见。
这段期间里,贺清文也已出现了好转,道格朗发现,他的手指偶尔会动,这个发现令他十分欣喜。
“享利,Diven是不是马上就能醒过来?”
享利盯着满脸胡茬的道格朗,虽然近段时间里,道格朗的这种状态他已经有点习惯了,但在某个瞬间,还是会感到有些错愕。
他愣了一下,忙回道,“哦!老爷不要着急,戴文先生的这种反应确实是意识恢复的徵兆,只不过,他并不能一下子就醒过来,这需要慢慢来。”
“那就好,那就好!”道格朗高兴得在原地转了两圈,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跑回到床前,紧紧地握着贺清文的手,吻着他的手心。
宝蓝色的眼眸,浸在了薄薄的水雾中。
还有维尔,四个多月以来,他一直在往返两边,一方面是为了处理盛世的各项事务,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国内继续追捕何重,但是这个何重似乎真的很神通广大,竟然来无影,去无踪,这么长时间了,警方和他派出的人竟然完全摸不到他的踪迹。
这令很多人都很奇怪,不过,维尔今天上午倒是发现了一件趣事。
“总裁,昨天有人发现,在前两日的国际拍卖会上,展出了一颗类似‘海洋的眼泪’另一半的蓝宝石,也就是,戴文先生戒指上的那一颗。”
“海洋的眼泪”,史上最完美最昂贵的蓝宝石,曾经被一分为二,一半做成了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另一半他用天价从一位英国皇家贵族的手中买来,做成求婚戒指送给了贺清文。
贺清文前些日子一直把它挂在项链上,戴在脖子上,却因上次见何重那些人,被他们摘走,从此便没了下落。
道格朗以为会花很长时间找回来,没想到,它这么快就出现了。
但论理,这件事若是何重做的,他岂不是明显将自己暴露了吗?他会做这样的事吗?
“这个何重,我还真是小看他了,这样一个人竟然藏在盛世这么久。”
维尔想了想,答道,“总裁,戴文先生曾经让我调查过何重的身世,经我调查,他十三岁那年改过名字,原名叫于文宏,父母双亡,十五岁那年出现了一名神秘人士,支助他,并且把他接到美国留学,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在调查那个人,但是很显然这个人刻意把自己隐藏了起来,把所有资料都做的很完美,我完全调查不出来。而何重之所以能隐藏得这么好,其背后定是有这个神性人物为他做后盾,并且形成了一股势力,在暗中帮助他,否则单凭何重那样的小人物,是绝对做不到如此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