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因为——Diven?”
维尔摒住呼吸,他察觉到,无论他怎么做,怎么说,似乎都是在自寻死路。
“你是说,Diven?是他阻止了你?你的意思是,Diven刻意让你向我隐瞒了他与萧暮远之间的接触,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
维尔颤抖着,跪在地上,忽而又听见道格朗大吼了一声。
“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
“不,不是的。”维尔慌忙摇头,“总裁,不会发生那种事,他们,他们是仇人,他们不会——”
听到这些话,道格朗把手转而伸向了维尔的脖子,狠狠地捏着他,“对,你说得太对了,维尔,就因为他们是仇敌,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洽洽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即使漏洞百出,我都没有对他们之间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怀疑,你们,就是这么顺理成章地欺骗了我,维尔,你,你们,你竟敢帮着Diven和那个姓萧的,欺骗我——”
道格朗愤怒地将维尔一拳攉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将书桌上的所有物品,一扫而落。
噼里啪啦的声音乱响了一阵,地上布满了物品的残骸,资料与纸张在房间里飘洒着,纷纷扬扬,狼藉一片。
“总裁——”
“我竟然,会这么愚蠢——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他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却迟迟不肯对萧暮远下手,会是存着这个原因,我怎么会没想到。”
道格朗愤怒地拍打着桌子,一声一声,就像划空的霹雳,拍得维尔,心惊胆颤。
“总裁,并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偷偷地抬了下眼,接着道,“戴文先生,只是顾及宏天,并不是因为萧暮远,他,他们——”
道格朗猛地转过身,指着颤栗不止的维尔,一字一顿地问道,“萧暮远为什么来美国?而Diven刚刚离开美国,他萧暮远就又迫不及待地飞回了国,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其中的原因,难道你不知道吗?那好,我告诉你,维尔,我告诉你,他,萧暮远,之所以来美国。就是来向我宣战,他,向我宣战,他想从我手中,抢中Diven,他想把他夺走——这下,你明白了吗?”
维尔无法再辩驳了,道格朗的动作要比他想像得快得多,就在他还在处心积虑地想要掩盖住某些事情的时候,道格朗早就已经将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在这里,听凭道格朗的发落。
无论是生是死,他都无法逃避。
此刻的道格朗正眯着眼睛,目光狠厉,露出了嗜血的寒意,他躬起后背,双臂支在书桌的边沿,那姿态,就犹如一头矗立在高山上,心中极度充满仇恨的恶狼。
“Diven跟萧暮远在一起的那几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维尔,你知道吗?”
“不,我并不,并不——”维尔慌忙摇头,摇下了额头上似水的汗。
“那么,你就自己尝一针‘Black datura’吧,到时,你就知道了,你就知道了——”
“总裁——”
“维尔,我对你,太失望了!”“总裁——”维尔将头抵在地上,像一个因不停犯错而罪恶满身的信徒。
不错,他是个罪人,因为想要隐瞒自己的过失,而背叛了自己的神。
这一切,都是他的罪。
“总裁,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总裁——”
维尔跪在地上,哀哀恳求。
许久,那座伫立在桌前的雕像,才如梦初醒般,微微动了一下。
“维尔,你的罪过,足已让你死一万次,但是,有一个人,比你更该死。”
支在地上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维尔咬着牙,回道,“是,总裁,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道格朗直起了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Diven,接下来,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紧紧地皱着眉,看着窗上的倒影,那影中的人,似乎连他自己都已经不认识了。
因为,他只看到了一只野兽,一只受伤的野兽。
“Diven——”他的声音沉沉的,就像是来自深海的一声叹息。
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那繁琐的开关,看到了里面,那如海一般的蓝色。
同一颗宝石,同一样的款式。
是一枚蓝宝石戒指。
制成的那一天,他曾暗暗发誓,下一次,他一定要亲自戴在贺清文的手上。
然后,他会握着那只手,直到永远,永远。
“Diven,没有人可以把你夺走,即使,把你永远地,关在牢笼里,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他的眼睛瞟过还在地上俯首不起的维尔,声音很平静。
“毁掉——宏天!”
维尔怔愣了一下,随即道,“是,总裁,我会马上实施收购——”
“我说——毁掉,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