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重,知道得太多了。
还有那个维尔,他是不会背叛道格朗的——
想至此,再将宏天的火灾,贺清文的消失,还有道格朗的订婚消息,这些事联系起来,不由得他不去想,不去猜测。
那座高墙内,到底发生了怎样他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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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朗推开卧室的门时,发现里面的灯还在亮着。
凌晨三点了,贺清文还没睡。
他走进去,隐隐地闻到了一股酒味。
“你在做什么?”
站在酒柜前的贺清文,身体倏然抖了一下,他把酒杯轻轻地撂在吧台上,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什么,睡不着,起来喝点酒。”
道格朗没在意,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走进浴室,等他出来的时候,看到贺清文依然站在酒柜前,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酒,哪有喝一点点的意思。
他拧眉,走过去才发现,酒柜里的酒只不过才短短几天,就已经所剩无几。
于是,反手一把夺过了贺清文手中的酒杯,“不要再喝了。”
徒然被夺下酒杯,贺清文来不及收口,一口辛辣的液体导进了气管,呛得他翻趴在床上。
“咳咳——咳咳——”
“Diven——”道格朗正想上前帮他拍打后背缓解,可手抬到半路,想了想,还是收了回来,他拧紧了眉头,用解恨的声调,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活该!”
半晌,贺清文咳出了气管里的液体,他抹了把嘴边的残液,缓缓地坐起来。
浓烈的伏特加瓶中只剩下了一杯的量,他的眼紧紧盯着,像是要非把它喝进肚子里才肯罢休。
道格朗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拎起酒瓶,直接走到窗边。
“等一下。”
道格朗停住。
“给我吧,我真的——睡不着。”
啪——酒瓶被丢到了窗外,应声支离破碎。
道格朗返回到床边,抬起贺清文的下巴,眯着双眼,问他,“为什么酗酒?”
贺清文别了一眼,嘴角抿起笑意,满是嘲讽。
道格朗是在明知故问吗?被人像个囚犯一样锁在卧室里,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但他不会这么说,道格朗越是要他在意,越是要他屈服,他就越是不会称了他的意。
“谁在酗酒?呵呵!我睡不着,想喝点酒有什么错?”
借着酒意,他的话语更加大胆,睁着有些醉意朦胧的眼,肆意地盯着道格朗的脸。
道格朗浅浅一笑,“很好!随你!”
他宁愿贺清文朝他大吼大叫,也不愿看到贺清文颓废的模样,既然酒已喝尽,再多责备都是无用,大不了从明天起,这里一只酒瓶都不会出现,他会让霍德处理干净。
酒后的皮肤泛起了粉红,道格朗捧着贺清文发烫的脸颊,就像摸着一团火。
身下的欲望驱使,他低头吻向贺清文粉嫩的唇,却被贺清文用手挡了回去。
“对不起,我很累,想睡了。”
“累?”道格朗挑眉。
贺清文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推了道格朗一把,可禁欲了数日的道格朗哪能轻易放手。
“不行!”
虽然他不愿意贺清文喝太多酒,但贺清文酒醉后的模样太过迷人,往往令他有些把持不住,推扯间,他的手已经伸进了贺清文敞开的衣领。
“道格朗,放开我!”
“不放!”
“道格朗,你不觉得这么做,对不起你的新娘吗?”
道格朗霍然停手,目光移向贺清文的脸,忽笑问道,“你都知道了?”
霍德是不会真正背叛道格朗的,霍德偷拿电脑给他,显然是得到了道格朗的默许。
所以贺清文问得毫不迟疑,道格朗也没有感到惊讶。
可他居然没有辩解,还如此坦然。
贺清文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你就快结婚了,塞丽娜还怀着你的孩子,在这种时候你还跟一个男人偷欢,你觉得你这么做,妥当吗?”
道格朗站起身,一边后退了两步,一边玩味他的话,“Diven,我要纠正一件事,我没有偷欢,我光明正大,你们俩个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包括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妻子和一个男性情人。”
贺清文蓦然抬头,道格朗邪恶的嘴脸在他眼前摇晃,与先前那个跪在地上请求他原谅的人,判若两人。
到底,到底是他变了,还是一开始,就是在做戏给他看?
他看不清楚,分不清楚,想不明白。
道格朗这么说,是不是就意味着,人们从此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议论他,他们会指着他的背后和他的照片说,看,这个男人就是被道格朗包养的情人、男女支。
道格朗给了他们这个权力,亦如,他曾誓言坦坦地表明维护,他说,谁敢,谁敢这么说你。
是的,他意识到了,早就意识到了,从道格朗宣布与塞丽娜的订婚那时起,这种维护——就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