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怔了一瞬,不敢置信地看着沈之远:“沈之远,你他妈还有心吗?”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气急了,犹如一头困兽,却无法施展自己的狂躁。
“什么叫关我什么事?我费尽心思想着怎么挽回,想着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你说关不关我事?啊?”
沈之远也跟着吼道:“难道这一切还成我的错了吗?挽回不了了,我也不可能原谅你!”
程逸发出一声惨笑:“我从来怎么不知道你沈之远也能是这么绝情的人呢?捅人心窝子都不用刀的啊。”
也不知道这一番话是哪里刺激到了沈之远,他用力地甩了手中的玻璃杯。
玻璃杯应声落地,碎成一片。
“是我让你出去找情人的吗?是我让你结婚的吗?你也好意思说从前那个沈之远?我告诉你,那个唯你是从的沈之远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就像这落地的玻璃杯一样,碎了就是碎了,你凭什么指望它还能恢复如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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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做好事不留名
两人都没再说话,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半晌,程逸蹲下了身去。
他伸手,将一片片的碎玻璃捡了起来,声音很低却透露着一丝执着:“谁说不能恢复如初了?”
他的手被碎玻璃划伤,很快流了血。
一滴,两滴,就那么滴在了地上。
他抬头看着沈之远,眸中有着孩子般的执拗,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是不是我把玻璃杯粘好了,你就愿意原谅我了?”
沈之远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
仿佛他面前有一张无形的大网,一张由程逸铺就的大网,向他笼罩而来,让他呼吸困难,没了思考能力,挣不脱,逃不开。
他现在只想大睡一觉,抛开这所有的事情,什么不去想。
良久。
沈之远开了口:“很晚了,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你也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他说完,不做任何停留,转身离开了。
程逸就这么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连手上被划伤的伤口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
第二天早上。
沈之远早早地就起了床,事实上,他这一晚上睡得并不舒坦。
他给自己做了早餐,又给小狗弄了些吃的。
小白摇着尾巴,朝着门口“汪汪”地叫唤着。
沈之远看了一眼,并没有做他想。
等到吃完饭,出门的时候,沈之远被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程逸坐在门口的地上,曲着一条腿,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
此时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慢慢地睁开了眼。
只是一晚上而已,程逸的状态就差到了极点,下巴胡子冒了出来,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颓废至极。
哪还有以前那倨傲又不可一世的模样?
他手上的伤口也没有去处理,任由伤口自己结了血痂。
见沈之远一直盯着他看,程逸居然还偏开了头,然后有气无力地说着:“我没有打算打扰你,你自己上班去吧。”
“你……”沈之远说不出话来,这一刻,他的心也乱极了。
正在这时,一道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两人的僵持状态。
沈之远急忙摸出手机一看,竟然是他二叔的电话。
因为他不能直接联系他父母,所以他就给他二叔招呼了一声,如果他父母有什么事就代为转达一下。
他二叔为人正直,是一个让人信得过的长辈。
这下突然打电话来,准是有什么大事。
沈之远接了电话:“喂,二叔,有什么事吗?”
“小远,你快来医院一趟,你爸出事了!”他二叔的声音很急,那边似乎还有救护车的声音。
“怎么回事?”沈之远的心瞬间揪紧了。
“在电话里面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们正在赶往县中医院,你也赶紧过来吧,有什么到时候再说。”
“好,我马上就来。”沈之远急急地挂了电话,就跑了起来。
程逸看他慌不择路的模样,也跟着担心起来,他几步追了上去:“小远,怎么了?”
沈之远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精力和他纠缠了,匆匆地说了一句:“我爸出事了,我要去医院。”脚步飞快向前。
“你现在不好打车,我送你去。”
沈之远现在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想快点去医院,于是对于程逸的提议没有拒绝,跟着上了车:“那就麻烦你了。”
程逸顿了一下,苦涩地说道:“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沈之远没再说话。
他心里着急得很,听他二叔的语气,他爸爸应该很严重。他特别担心他爸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在父母跟前尽过孝心,如果他爸有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安心了。
等红灯的时候,程逸偏过头去看沈之远。
沈之远面色惨白,双手不安地握在一起,泄露了他心底的惶恐不安与紧张。
等到绿灯一亮起,程逸加快速度把车开了出去。
他安慰着沈之远:“放心吧,小远,叔叔不会有事的。”
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天塌下来了,都有他顶着。
听了他的话,沈之远内心真的安定了不少。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医院。
医院门口,一个中年男子面色焦急地等待着。
“谢谢你。”沈之远给程逸道了一声谢,就急忙打开车门走了上去。
“二叔,我爸怎么样了?”
中年男子领着沈之远往里走:“你爸爸今天早上突然就晕倒了,我们把他送到了医院,现在还在检查呢。”
程逸停好了车,也跟了上去。
一路到了检查的地方。
沈父还在检查中。
沈母独自一个人坐在检查室外面的长椅上,越发显得身形单薄,佝偻。
“妈。”沈之远叫了一声,眼眶瞬间模糊。
沈母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很惊讶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医院,只不过终究还是没有答应他。
眼下也不是伤春悲秋的时机,沈之远几步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旁,跟着等待起来。
程逸停下了步子,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适合出现,于是就站在了楼梯拐角处等着。
这样等待的时间是最磨人的,因为你不知道下一刻医生就告诉你什么样的结果,生怕是自己所无法承受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检查室的门打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沈母立刻走上前。
沈之远和他二叔也跟着走了上去。
“病人脑部有肿瘤,我们初步检查判断需要做开颅手术,接下来还会有更全面的方案,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说起病情来也是冷冰冰的,带着专业的严谨x_ing。
然而,病人家属哪是那么容易接受的,在脑部做手术,光是想想就吓人,手术哪能保证百分百成功,万一……
沈母听完医生的话,当即软倒在了椅子上。
“妈!”沈之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二叔也是焦急地迈着步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楼梯拐角处的程逸自然也听到了这边的谈话。
他沉思了一下,然后走到没人的地方,拨通了许助理的电话。
“喂,程总?”
“你马上联系一下有关脑部肿瘤治疗的专家团队,要顶尖的那种,然后也带上最先进的设备和药物。这件事情你去办,要确保不出任何差错。”
“啊?”许助理很懵,“出什么事了吗?”
程逸显然没有多少耐心:“让你去办,你去就行了,哪那么多废话。”
“好的,程总,可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公司这边……”
“我暂时走不开。”程逸抚了抚额头,然后说道,“你放心,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之后再联系。”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找到了医院管事的人。
没想到的是,这个医院的院长竟然是他从前的一个哥们,两人关系算不上顶好,但是帮个忙什么的绝对不在话下。
他由一个小护士领着,走到了院长办公室。
那个哥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笑道:“程逸,你不是在北京吗?怎么跑到这个小县城来了?”
程逸摆了摆手:“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先谈正事。”
哥们见他一脸严肃,于是也正经起来:“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直说就行了。”
“你们医院来了一位脑瘤病人,务必得把他治好,我已经联系好了相关方面的权威,到时候借你们的地方治疗一下就行。”
哥们一脸疑惑:“这我就搞不明白了,你直接送他去北京的大医院不就行了,何必这么折腾一趟?”
“这就是我要说的,这件事情,你们得保密,让他们以为是你们医院的医生就行了。治疗费用也按你们正常的标准算给他们,多余的部分由我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