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留步,久仰曹先生大名,不知道今晚能不能赏光让陈某请一顿饭。生意伙伴也要加深了解嘛!”
初云镇镇里的唯一一所高楼被征用,平时用来作为包工头的宿舍。偶尔开发商——像曹舒他们要来监工和打规划——也要来住,定时几个开发商之间还会举行例会,主要是保证开发进度和更新市里的开发想法。今天开完了会曹舒刚往外走就被陈峰叫住了,曹舒自从接了这个项目已经对付了不少应酬,酒也喝得够意思了。不过那都是开发商的集体酒会,曹舒单独还没和谁出来聊过,像陈峰这样打主意、发出邀请的人在不少数,不过曹舒既然已经在集体酒桌上给足了面子,私下这些应酬就退的退,拒的拒,后来几个开发商也识相的不找他攀关系捞好处……不知道陈峰是没听到消息还是太过自信,竟直接在众人面前拦了开完会要走的曹舒。
其他人有的装着收拾东西,还有的一只脚迈出门了也干脆停下来看个热闹。果不其然,曹舒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本来打算直接绕过陈峰,后来眼睛一扫无意间看到陈峰和陈厉有几分相似的脸。从第一次滚上床之后就到了手的陈厉这具身体资料浮上脑海,曹舒转身似笑非笑,薄凉的眼神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过西服笔挺的陈峰,然后双唇开合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听说陈大公子是陈氏集团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没想到礼貌会这么好。想找我喝酒不如让你那位不成器的弟弟来和我聊……听闻令弟多有纨绔,不过我想再怎么也应该不比陈大公子来的要懂礼貌,嗯?”
这话相当于明着骂陈峰不懂礼数,身价甚至比不上陈家的私生子二少爷。周围人都笑了起来,陈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没等说些什么挽回场子,曹舒就径直出门去了,连句招呼都没留给他。
第20章 第二十章
曹舒再一次从酒会上下来。
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不能喝那么多,所以虽然面上浮现了红云朵朵,柔化了一点他冷锐的脸部轮廓,但曹舒还没有醉。其实最近这些个酒会可去可不去,都是以往他一抬眼就能推了的东西,只是自从和陈厉断了联系之后脑海里压抑的暴躁上涌,曹舒需要用点什么来转转自己的注意力。
他到了自家的地下停车室,打发了司机离开。一个人在车里默默地坐了有一会儿,才慢吞吞把车门打开出来。
曹舒走到地下的电梯前,按开电梯门——y-in森的地下室里,空旷的电梯厢里头一个人死死盯住了曹舒。这个场景如果把里面的人替换成一身白衣,披头散发,赤红双眼眼睛流血的女鬼的话,那么就是一部货真价实的恐怖片了。可惜里面的不是女鬼,是陈厉。
不过也达到了一样的效果。
陈厉留着寸头,所以没有邋遢着头发。但他眼下是浓浓的青黑,眼球上爬满了血丝,不知道多少天没剃的胡茬从他下巴一直攀到了耳下。如果不是衣服还是整齐的话,几乎要让人以为是从哪里流浪来的讨食汉。曹舒今天绝对没有喝多,但是这个形象的陈厉和他认知里“和小年轻出去风流快活”的陈厉产生了很大的偏差,经过两个月心理咨询师诊疗配合,已经重新开始变回灵敏的大脑再次缓慢地卡了壳。
“你……”曹舒微微张嘴,有些愣神。
两个人过长的沉默让电梯“叮”的一声要合门上升,像个雕塑一样杵着的陈厉仿佛终于被惊醒。他猛地一抬手压住了电梯门,然后上前几步伸手掌心牢牢扣上曹舒的后脖颈,空着的另一只胳膊揽紧了曹舒的腰几乎是一瞬间就把人拖进了电梯间里。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曹舒连反抗都忘记了,只知道拼命拱在陈厉怀里嗅他的味道。陈厉用手掐住狗似的闻个不停地曹舒的下巴,在曹舒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吻了上去。硬硬的胡茬贴上曹舒细软的脸,只是陈厉深吻时侧头胡茬刮过脸的刺痛和麻痒就让曹舒一下子硬了。
曹舒被陈厉死死压在电梯的厢壁上,舌头被陈厉咬破了皮。带着血液的唾沫顺着两人接吻的动作不断涌出,在下巴上黏腻出一片痕迹。陈厉的手已经摸进了曹舒的衬衫里,冰凉的掌心用力的碾磨过他的r-u首。曹舒被陈厉的手冻得一哆嗦,下意识缩了一下,但很快地又迎上去。陈厉的手难得会这么冰,曹舒迷迷糊糊有些疑惑,他的手胡乱地扯着陈厉的皮带,没扯开,就去摸陈厉的裤裆。
入手竟然是软着的,曹舒意外地半睁开眼,但陈厉还喘着粗气在咬他的嘴唇和耳朵,不像是没反应的人应该有的样子。这时候电梯正好登顶,几乎是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陈厉就停下动作,然后拉着曹舒出去。看得出来他是想直接把人拽进家门,但是不知道那一扇门才是曹舒家的。曹舒被陈厉扯着在电梯门口转了半天,幸好这个点儿周围没人,不然他们就是妥妥儿的疯子。手臂上已经有些疼了,曹舒抬眼看着陈厉焦躁的侧脸若有所思——他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随即带着他走到最里面的那个门,用指纹解了锁。
被曹舒拽住后整个过程中陈厉都绷着脸,他周身气压很低,里面还憋着什么一触就要爆炸的东西。因此衬得他原本就显得有些凶狠的脸更为冷硬,简直像青铜铸成的凶邪铁器。因为布满血丝而近于赤红的一双眼从头到尾,在曹舒出现的那一刻就定在他脸上,从头到尾不曾转移。随着门禁的打开,在曹舒把人让进家门的同时陈厉就在门关扑倒了他。曹舒只来得及用脚勾着门带上,就全身都被陈厉给牢牢压着。
陈厉脱曹舒的衣服的动作与其说是“脱”不如说是“撕”更恰当,外套被甩开,两手一手一边抓着用料昂贵的衬衫衣摆直接扯开,坚硬的扣子弹起来的时候有一颗直直飞向陈厉的眼睛。曹舒被陈厉骑在身上,下半身不能动,只能迅速挺身去用手背挡那颗扣子。塑料扣子正中曹舒手背上一条隐约鼓起的青筋,顷刻漫出一点淤色。用力过后曹舒上半身便无力地往下落去,他侧了侧身让肩膀先着地,然后再把脑袋放到地上卸了惯x_ing。
这个动作让曹舒的胸口因为用力而发红,陈厉像回到了他们在金酒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夜,理智完全脱控,甚至让人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刚刚因为一颗纽扣而差点引发的危机。他只是盯着曹舒胸口上的红色像是染画一样在白皙的身体上漫开,两朵桃花点在对方胸膛两侧。陈厉就像一头脱了笼的野兽,俯身肆无忌惮在身下人的怀中舔舐花朵,把花瓣折腾得七零八落。曹舒的手再次往下探去,陈厉还是没硬,这回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艰难的低头去看压在他胸膛上的陈厉的脸。
曹舒用掌心贴上陈厉的额头,把他和自己拉开一点距离。曹舒已经试过陈厉的体温,他的双手都冰凉,脸却由于激动而发红,曹舒疑心陈厉是不是发烧了,但是他才动了动嘴,对方就猛地从他身上弹起,脱了裤子伸手抚上自己的东西粗暴□□。曹舒看着陈厉乱七八糟揉弄一通也不知道疼的样子眉头皱紧了,他叹了一口气去扣陈厉的手,把他的手拉开,然后跪下去埋头。
陈厉压抑的东西在这一瞬间好像都有了出口,在口腔温暖的包裹下所有情绪决堤而出。x_ing.欲一瞬间腾升,他的东西在被含.住同时硬了起来。陈厉拽住曹舒后脑的头发,挺腰快速地在对方口中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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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攀升到顶点的时候他把曹舒拽起,然后贴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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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到了床上,曹舒冷冰冰的被窝里终于多了人气儿。两个人像发情的蛇一样死死纠缠着,陈厉咬着曹舒的脖颈,汗水一滴滴全随着动作落上人汗涔涔的身体拖出一道道水渍。曹舒被陈厉从背后压着,他用手肘撑着床单转头去看陈厉,那一瞬间视线相对,曹舒清晰的看到陈厉眼中聚起水光,然后凝成绝不是汗液的液体滴落下来,砸在自己脸上。
曹舒大脑在兴奋中陡然擦过一抹薄荷般的凉意——
我到底是干了什么,他居然在我床上哭成这个样子。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您是说……”
“没错,他有很严重的偏执症并伴随轻度焦虑和抑郁。他的偏执症是来自于他的母亲的基因,而焦虑症和抑郁症则是由于后天环境的影响。”
“他的……母亲?”
“你不知道?”
面前的女人眉头皱了起来。对方大概四十左右的样子,五官平凡,眼尾和嘴角都略微漫出了皱纹。也许是从事职业的原因,她的气质非常平和,眼神也总是很温柔,这让她不甚出彩的脸模糊了,只让人留下亲切的印象和一双安静的眼,和她对视时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想要倾诉的欲望。但此刻中年女人纹黑的眉毛皱起来,一种年长而宽厚的长辈的威压就蔓延开来,似乎对这个来向自己询问的年轻人不知道她所说之事感到疑惑,甚至愤怒。
“不好意思,我……您能说说吗?”
陈厉交握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他试图用力停止肌r_ou_的抖动,但是不管用。他现在脑子乱糟糟的,太阳x_u_e一跳一跳的发疼。陈厉朝对方露出合礼的微笑,实际上他浑身僵硬,连动一动嘴角都困难。对方用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细细地打量他半晌,然后起身在柜子里拿出一本笔记推到他面前。
“像我们这种职业,对第三人泄露患者隐私绝对是不合格的。但是……”女人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如果是你的话——陈厉,对吗?——我想,把患者的病情放在第一位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