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将军并不回答,只是s_h_è 出一排箭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张贺往后退了一些,继续对城墙上喊话:”你当我们不知道你和匈奴做的那些交易?单于乌师庐在车师做客过吧?现在还在?还是去了西域别国游说?你今日不开城门,那我们可要强攻了?“
守城将军嘴硬道:“为了防御骑兵,我们特地加固了城墙,你们有本事就来试试看。”
“好啊。”张贺笑道,“只是待会将军您可别后悔,如果要投降可得抢先,以免错失良机。”
守城将军勃然大怒,下令城墙上的士兵乱箭齐发,张贺连忙带着手下退回汉军阵营。
“骠骑将军,那车师人不肯开城门。”
“那就打得他们开门为止。”霍去病一声令下,“所有的投石兵都在阵前就位。”
张贺挥动手中的小旗子,将号令一层层传达下去:“拉起置重那端!”
每架回回炮之前都有十几名士兵,只见他们合力将抛杆长臂一段拉下,而装着巨石重物的木筐那头徐徐升到最高。
这次张贺设计的回回炮,每次都可以抛s_h_è 八百磅的重物,因此装弹手在上面装的巨石,都是从祁连山余脉上直接整块刨下来的,一个成年人伸开双臂都合抱不过来。
看大家都准备妥当了,张贺将手中旗子往上高高举起,示意大家做好准备,随着他将旗子往下一挥,口中高喊着:“齐放!”
回回炮上的巨石飞快地抛s_h_è 出去,重重地砸向城楼,车师人忙着躲闪,而几轮攻击下来之后,他们的城楼都摇摇欲坠,已经塌了一半。
在汉军如此威力的回回炮的攻击下,车师的守城将军终于坚持不住,打开城门,向汉军投降。
霍去病此行主要目的是攻打大宛,因此并没有和投降的车师国人多做纠缠,只是进城补给了粮食和马Cao,很快又穿过山坳,朝西方继续行军。
这一路上有些西域小国慑于霍去病的威名,就及时给汉军提供补给,而剩下那些和匈奴人勾结在一块的西域国家,则继续负隅顽抗。
因为从头开始制造回回炮,至少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不适合霍去病急速行军的需求,所以张贺设计的时候,参考了积木的灵感,将回回炮的木结构做成可拆卸的部件,由马车拉着。
等到了需要攻打的新的城池,就由汉军快速地将回回炮搭建起来,至于那些巨石则都是就地取材,如果没有石头的时候,燃烧的布团、捆扎在一起的重物,甚至牛羊的尸体都可以作为发s_h_è 的弹药。
张贺此行随身携带的震天雷有限,但经过河西走廊的时候,他想起了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一个神秘的民族建立的政权,那就是由党项人建立的西夏。
在甘肃武威一带曾经出土过西夏瓷制火蒺藜,这是一种外表或为黑釉,或施绿釉的武器,里面填满□□,在上面留有一个小孔,作为燃烧用的引线出入的通道。
要冶炼铁器明显太废功夫,而烧土制造原始瓷,其工艺之简单,只需要四个时辰就能完成。张贺初步有了制造瓷火蒺藜的打算,但是碍于汉军骑兵一直往前行进,暂时还没有动作。
汉军西行攻破轮台这个沙漠中的绿洲小国之后,受阻于龟兹。
龟兹国都延城——就是现代中国新疆的中西部阿克苏地区,其国东通焉耆,西通姑墨,北通乌孙,有人口八万多,佣兵两万多,在西域城郭诸国中实力强大。
自张骞通西域后,龟兹夹在西汉和匈奴两大势力之间,多次反复,袭杀汉使,此番匈奴乌师庐逃入西域,就和龟兹、姑墨等国家联合起来,所率骑兵有汉军四倍之众,将霍去病率领的一万骑兵截堵在天山南脉以南。
就算是霍去病率领的汉军骑兵,但对方人多势众,又熟知当地地形,提前设了个包围圈打埋伏战,霍去病谨慎起见,带领骑兵突围之后往南而去,在对西域地形较为了解的王恢的带路下,退到广袤无际的沙漠边缘。
此处有一条大河流经整个天山脚下的低洼地带,因为流经石灰岩、白云岩山地,河水中带有大量的白色沙粒,水呈r-u白色,当地人就将其命名为白水——也就是现代塔里木河最大的源流阿克苏河。
但是再往后就退无可退了,背后的沙漠是中国到现代仍然最大的沙漠,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这片被称为你进去便有去无回的死亡之海,在汉代还没有人胆敢直接横穿。
霍去病的部队攻下了守备力量不强的白水城,在城里暂且修整骑兵部队。一路上攻城的汉军,此时转变角色,变成了守城的角色。
乌师庐虽然年少好杀,但却了解汉人的兵法,他按照兵书上的方法,命人将白水拦截,另挖沟渠让河水改道。
靠近沙漠的气候本就干燥,河水变道之后,流经白水城下的河床很快在烈日的暴晒下干涸,汉军的士兵和马匹,很快就要陷入到了缺水干渴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下章该轮到我出场了吧?
第145章 乌孙
虽然眼看要遭遇断水危机, 张贺还是趁着汉军退守白城的时间, 让士兵抓紧时间取土制瓷, 很快就造出了一堆瓷制火蒺藜。
这日黄昏,西北天际突然刮起了大风, 黄沙漫天, 拍打着人的脸庞, 连眼睛都张不开。在这种时机, 霍去病下令全体骑兵出城迎敌,沿着白河河床往西边突围,从河谷取道大宛。
因为风沙太大,每个骑兵都将头脸蒙好,连眼睛上也覆盖了一层薄纱,防止砂砾跑到自己眼睛里。
张贺一出城门就命人将瓷制火蒺藜先撒在龟兹匈奴等联军的骑兵队伍里, 那些瓷蒺藜表面布满尖刺,又做成球形, 是骑兵部队的克星,对方很多战马踩上瓷蒺藜就人仰马翻。
而且这些瓷蒺藜极易破裂, 里面装满了火-药, 一旦遭到重力踩踏,火-药就会迅速爆炸,给周围的人马造成极大的破坏。
汉军靠着瓷蒺藜开道, 很快冲破了龟兹数万骑兵的包围,离开风沙肆虐的地带,前面出现了一片开阔的河谷平原, 然而却有一队人马早早在那里等候。
为首一人张贺看着眼熟,定睛一看,正是之前在匈奴境内交手过的乌师庐。
张贺带着撒瓷蒺藜的队伍跑在骑兵最前头,直接和乌师庐的匈奴伏兵打了个遭遇战。因为两军交接,如果这个时候扔出瓷蒺藜就会导致我方军马同样受害,所以张贺只能命手下用冷兵器和对方进行战斗。
“张小侍中,我们又见面了。”乌师庐一枪扎了过去,脸上露出冷笑,“刚才在龟兹军中你的新武器可是大显神通,看来这次我非得抓你回去不可了。”
张贺举起环首刀格挡住对方的攻击,嘴上回道:“虽然匈奴单于热情好客,不过我有军务在身,恕不奉陪了。”
说完他也不恋战,虚晃一刀,掉转马头就跑。他率领的骑兵只有不到两千,乌师庐手上可有过万骑兵,他傻了才硬着头皮对战。
乌师庐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率部在后面穷追不舍。
眼看快被追上,张贺只好转过马头,和乌师庐缠斗,但他武勇有限,不是乌师庐的对手。
还好从旁边突然杀出一路骑兵,原来是霍去病率部解决了不少追在汉军后面的龟兹骑兵,赶上了张贺的先头部队。
霍去病一刀将乌师庐手中的□□格开,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乌师庐虽然年轻彪勇,但作战经验明显不如霍去病,很快就败下阵来,他退回匈奴人原来埋伏的高地,让手下骑兵都用弓箭对准汉军。
霍去病一声令下,全体汉军退到弓箭s_h_è 程之外,此时他们前方有乌师庐率领的匈奴骑兵阻拦去路,后方隐约传来喊杀声,是原来被霍去病打退的龟兹骑兵又追了上来。
两面夹攻,一侧更是茫茫荒漠,局面一时非常严峻。
“乌师庐有多少骑兵?”霍去病问。
张贺回答道:“我方才命人粗略清点了一下,对方至少有一万五骑兵。”
“那后面的龟兹等联军呢?”
“被我们歼灭近万,还有两万多骑兵正在朝这边赶来。”先前留着断后的赵破奴答道。
而汉军这一路经过大大小小几场战役,骑兵也有所折损,刚才突围之后剩下约摸九千余骑。
霍去病略微沉吟,如果硬冲过去,将是一场苦战,必将折损更多士兵和马匹,那么他们来到大宛的时候,所率骑兵将不足以对付大宛强大的骑兵。
这个时候,从西北处的天山余脉上,传来了熟悉的低沉的号角声,张贺曾在卫青帐下多次听到这个由海螺做成的号角的声音。
有援军!所有汉军骑兵精神为之一振,但这个时候,这从天而降的援军是什么来头?大家心里都充满了疑惑。
乌师庐的弓箭手都急忙将弓箭掉转方向,朝着西北。只见接着山坡的弧度,许多红发碧眼的西域人骑着精壮的马匹,快速从山上冲了下来。
张贺看将过去,只见这些人穿着花纹颜色都非常绚丽的服装,上面明显带着中亚的风格,皮肤白皙,高眉深目,红发披散着,只在脑后编成无数根小辫子。
“乌孙人?”见多识广的王恢叫了起来,他有些警惕地看着来人,不知道是敌是友。
当那些可万骑的乌孙骑兵冲入匈奴骑兵队伍时,张贺发现带头的其中一人,穿着汉家服饰,额头扣了个西域风格的金鹿额饰,腰间悬挂着那个海螺号角,正是之前一直被卫青扔到军营cao练的卫伉。
卫伉看到张贺,笑着挥了挥手:“张贺,我带人来救你了。”
“你怎么带了一群乌孙人?”张贺奇道。
“那是因为乌孙昆莫猎骄靡派遣使者来长安城请求联姻,我此番是护送宗室女来乌孙,正好听到匈奴人勾结龟兹攻打汉军,乌孙昆莫为了示好就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