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福!”连农突然大声说。
“嗯?!”惊吓。
“#¥%……”一连串乱七八糟的鸟语。
“连农。”他轻声叫,没回答,“连……农……”还是没回答。
原来是说梦话。
张六福松了口气,刚刚想要闭眼睛慢慢平息体内地s_ao动,突然身边的连农一个转身,伸手就勾上了他的脖子,使劲勒住,同时左腿上踢,压在了他的小腹上。整个人好象考拉树熊一样紧紧地攀附在张六福地身上,让张六福无法喘息。
“掐死你,掐死你……张六福……臭小子……”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连农嘴里念念有词,咬牙切齿的让张六福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要断自己的脖子。
平时……也没见他这么乖巧──当然,梦话就自动过滤了。闭起眼睛的样子用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去看,很小孩子气。脸,长得清秀,相貌的话也不算特别好,就是中等。不明白怎么会流落街头,成了混混儿的。
不过,好象,家族x_ing遗传。
张六福突然想起连爸爸以前也是混混儿。
算了,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流氓毫无自觉地紧贴上来,热乎乎的身体还在他身上摩来摩去,尤其是脸啊,整个靠在他肩窝,喷出的热气弄得他直痒痒。
张六福无奈地抬头看着天花板。
本来想整整连农,现在是自作自受啊?
“爸爸……”黑咕隆咚的,对面床一双狼一样的眼睛一闪一闪地。
“睡觉。”他努力维持着成年人的尊严,就算是已经快把持不住了。
“要瞅准时机啊。”嘿嘿地y-in森笑着。
瞅准时机。他翻了个白眼。
瞅准什么时机?
这小流氓,不是打他就是骂他,不是骗他就是坑他……
瞅准时机。
既然……张六福顶着死人脸,左右看了看,虽然是一片黑暗,却总有心虚的感觉。既然有这么有用的借口,不用用,似乎……说不过去啊。
他抓住连农的手臂的手,松了,慢慢移下去,从连农穿的乱七八糟的睡衣下面,钻了进去,里面挺暖和,他满意地嘿嘿轻笑。从连农的腰上摩挲着放到连农光滑的背脊上──和他想的一样美好啊。满足地叹息,搂进几分,连农不安分地扭动两下,更加刺激了他的恶劣的想法。
嘿嘿嘿……
张六福这时候看起来像狐狸。
把连农架在他脖子上的手,拉过来,更加亲密地环住自己,然后是腿,接着是臀……或者说屁股。张六福觉得自己要喷血死了。
最终,连农就成了大字型趴在张六福身体上的姿势,他的头,轻轻放在张六福的肩膀上,歪着,头发都乱乱的耸着。
张六福帮他把头发稍微理顺。
突然亲了他一下,及迅速的,啄在他的嘴巴上。
没人看到。
反正没人看到……
是初吻吧?
好咯叻人。这什么床,凹凸不平地。睡了一晚都不舒服。
连农还睡着,迷迷糊糊地想,脖子好象落枕了,酸的要死……那床啊,什么时候这么窄了,这样一滚就掉了下来,不过热乎乎地……
热乎乎?!
他突然醒了过来。
怎么可能热乎乎?!
除非是……揉着眼睛,视线慢慢上移。
“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在整个宾馆外盘旋,余音三日绕梁而不绝──这是孔子说的。
“张六福!!!”连农蹲在床上,一把抓起睡眠不足两眼因为欲求不满变成熊猫眼的张六福,“你!我!为什么……怎么回事情?!你说啊!说啊!”语气凌乱,狼狈不堪,衣服还大敞开着。
“怎么了……”张六福不耐烦,“你见鬼了啊,有流氓和你一样起那么清早?”
“这不是清早不清早的问题!”连农觉得自己快尖叫了,“为什么我趴在你身上?!”
“什么你趴在我身上?!”张六福冷冷地说,“明明是你把我压在你身体下面!”
啊?
连农一愣。
“胡说八道!老子压你干什么?”
“你说你能干什么!”张六福拢拢自己合的相当紧的领口,指自己的眼睛,还挺乌黑的,“你一个晚上把我折磨成这样,难道不是你的错吗?”折磨他几乎被欲火烧死。
“什、什么?”连农松手,震惊的看着他,“我……折磨你?”
他怎么不记得了?
“不可能!”尖叫。
“有哦……”旁边床上,躺着一直看好戏的连小案c-h-a话,“爸爸昨天好可怜,躺在那里,几乎都痛苦的快死掉了……好可怕……”化身为禽兽的张六福的确可怕。
“你看,小安都这么说了。”张六福凉飕飕地说。
“不可能……”连农觉得自己快昏了,难道、难道自己真的是那种人面兽心?连张六福这种低档次的货色都不肯放过?自己店里的小姐比他好了那么多。怎么会事情?竟然、竟然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吗?
“啊啊啊啊──!!!”除了继续惨叫之外,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5
“太热了?”
斜斜里有人问他,连农端着旗子遮在脸上,不理。
“中暑了?”
有人开始扯他手里的旗子。
……忍无可忍。
“滚!”连农跳起来,站在树荫下,青筋暴跳,看着眼前“纠缠”自己的张六福,“张六福,你这个……”
“别气别气。”张六福立马安慰。
“我怎么能不气?!张六福你这个──”
“啊!那个山峰看起来怎么那么壮丽多彩婀娜多姿?!”张六福突然指着极远的地方大叫了一声,吓得连农一愣,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片山雾外加太阳照s_h_è ,他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啊?”垫起脚尖,伸长脖子,半天……除了眼前发花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边那边,你看,啊呀!就那里啊,你没看到?!”张六福一副焦急遗憾的样子。
“谁、谁说我没看到。”连农斜了斜眼睛,打哈哈,“不就是那个,那里那个山峰嘛,有什么稀罕,哈,这么普通的山峰……”
“不过,似乎旅游手册上面写的挺著名吧。”张六福说。
“咳。是吗?我看。”连农翻了翻,乱七八糟的咳嗽了两声,端起大喇叭(就是导游专用的那种喇叭),“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现在看到的这座山峰,叫做女娲峰!”煞有介事的样子,冲着张六福外加身后站立的两个漂亮女警察说,“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唔……”看书,“女娲的女人。蛇身人面……变种人啊……用,那个,泥……”断断续续,连农讲述着一个并不存在的山峰的由来。
“水。”连农一把抢过张六福手上的矿泉水,抬头就猛灌了一口。
张六福保持了一下子沉默,然后开口:“你知道这矿泉水的广告词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