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福塞住耳朵。看着天上光不留几的圆月亮。
“这由得我说吗?”他无奈。
喜欢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滴呖呖呖。”怀里的小灵通响了。张六福估计了一下连农喊“不要”的时间,去接电话再回来估计他还没喊完,当机立断去接电话。
“喂?”
对面有很久了沉默。
“喂?是哪位?”
[是我……]
张六福本来柔和的表情突然凝固了,“对不起,你打错电话,再见。”
[张哥!张哥!别!别别,千万别呀!]
张六福叹了口气:“说吧。”
[谢谢张哥,谢谢。]那边的声音松了口气,[大哥,好想你,好久都没见你了。你说你走都不跟我们说一声。你说,我这说着,想到当时心里就酸的很……]声音开始抽噎。
“你有话就说,没话我挂电话好了。”张六福冷冷地回答。
[别呀!你就让我伤感一个。]
“我没时间。”
[大哥……]
“什么?”
[你回来吧。当年大家多好啊。聚在一起,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谈心唠嗑,现在你不在了,大家都难受,每次聚会都空出那个位置。]
张六福沉默了一下。
“这么跟你说吧,有些事情,总是有个头的,聚在一起就肯定会分散,天涯共此时才是真的。你知道惦记着我这个哥,就算不错了。”
[哇……大哥!]
“你哭什么?”张六福无奈。
[你怎么学的会说人话了?我好感动,呜……]
张六福无语。
[大哥。]那边擦了眼泪继续说,[你猜我在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
[我在数人。]
“然后呢?”
[准备去你那边。]
张六福一愣,厉声喝斥:“不准过来!我走的时候就说好了,不准打扰我的生活!”
[那个,现在你说已经迟了。]
“什么意思?”
“我已经……”电话里人的声音变小了,接着张六福听到了火车特有的“突突突图”的声音,以及:[您好,这里是XX市,还有五分钟就要到达新溪屯站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照顾好自己的行李在后门排队下车。]
张六福火了:“他妈的!姓陈的!你是不是诚心惹我生气?”一下子把小灵通扔到江里,呆呆的看着溅起的水花,后悔了,太冲动,小灵通也是要钱的。
“张六福?”身后有人叫他。
连农穿著张六福的外套打了个喷嚏。
“你打电话那么久呀?!老子感冒了你看到没有?还不快送我回去?!”
张六福愣了一下,笑了出来:“你这样子是和我电话吃醋啊?”
“你他妈自大也不是这个样子吧?吃醋还不够,还要和你小灵通吃醋?”连农目瞪口呆。
“算了算了别不舒服了,你看我,为了你把它都扔河里了,舒服点了吧?”他慢悠悠的走过去,搂着连农往城东走。
“喂,你说这像不像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家呀?”
“为什么不能是女朋友送男朋友回家?”老子拼什么要做被送的那个?
“因为我不是女人。”
“那老子就是女人?!”连农咬牙切齿。
“我没说,你要自己承认我也没办法。”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没有吗?”
“废话!”
“废话是什么?”
“废话就是没有!”
“我上次记得你说‘废话’就是‘是’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记得?”
“那你又记得我说过?”
“我还记得你说你喜欢我。”
“我没有……”声音心虚。
“你说了。”
“你……别老提行不行?!”某人懊恼。
“我也喜欢你。”
“呃──”哽到的声音。然后憋了半天,“我、我知道。”
张六福带笑的看他:“我知道你知道。”
从后门回去的时候,正院子里放着大唐双龙传的片尾曲。两个人渐渐不笑了也不说话。张六福提了东西先进去。连农就站在小院子里望着“娘家”的灯光。
“你想家了?”张六福笑着问,连农才察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完东西了。
“呸。”连农瞪了他一眼,坐到石凳子上面。“家在对面,想什么?”
“嘿嘿。”连农突然傻笑,“我在想要是告诉我妈,你儿子被一个男人追求,她会啥反应。”
张六福无奈:“她的反应不就是把你赶出家门吗?”
“啊……是啊,对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你怎么了?真傻了?真傻了我可不要。”
“哼!我还不要你呢!”连农咧着嘴笑,“我看上你这龟孙子是你天大的福气。”
“那看来我还要感谢你了?”张六福问。
“那还用说?”
“我感谢了你哦。”张六福抬起连农那张笑烂了的脸,亲了一个。“怎么样?”
连农揉揉脸,“不是说要以身相许才对吗?”
张六福不说话了,弯下腰,慢慢舔了舔连农的额头眼睛。
“噗──!”连农忍不住笑。
“别笑。”张六福严肃地说,“每次都成了乌龙会,这次不行,就这一次,以后怎么着都没关系,就这次给我认真点。”
“嗯……”连农忍着,嘴角还在翘。
“唉……”张六福也笑了起来,咬了口连农的嘴巴,“小农农啊,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你别越叫我名字越难听好不好?”连农被他咬了一下,抗议的也回咬了一口,你咬一口我咬一口,咬着咬着,嘴巴就合一起了,舌头也纠一块儿了,牙齿碰着舌头滚着,需要平息的呼吸就更加粗重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抱在一起,衣服都乱七八糟了。两个人艰难的勉强松开一点。
“这儿不好……”连农的声音低得很。
“屋里。”张六福说话沙哑的更加明显,一下子抱起连农,两步就进了屋子里头,一脚踹上门。也不顾地上还是床上。一下子就粘在一起,怎么都不愿意分开。
“张……”连农发现自己脱人衣服其实都相当有天分,等他脱完了张六福的衣服,吸了口气,“你他妈说说,我怎么就要和你这棍子上床呢?女人的身体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