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都低头退了出去。
张贺站在珠帘外面,双手抱胸笑道:“殿下真是不解风情,那么美丽动人的姑娘,就把她们全部赶跑了?”
刘据转过身来,眼睛里倒映着温泉的水光:“我只要子珩一人就足够了。”
这句话就仿佛寒冬腊月里的一碗热汤一样,让张贺整颗心都觉得熨帖了。
他掀开帘子走进去,对着刘据说:“我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是殿下给了我最初的关怀,我此生必将永远追随殿下。”
碧波粼粼,刘据除去里衣,露出了修长而又白皙的身体,背对着张贺缓缓步入池水。
那浸泡着兰Cao的温水很快淹没了他的小腿、腰臀、背部,最后转过身来的时候,只有锁骨以上露在水面了。
因为今天及冠的原因,刘据将一头乌发全部盘在头顶做了发髻,此时仅仅用那支张贺从南越带回来送给他的红珊瑚发簪束着,此时衬着他那张绝代风华的脸,整个人显得魅惑又清纯,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力。
张贺仿佛被蛊惑般地朝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迟疑在池畔。
“子珩你这么穿着,在里面不热吗?”刘据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在池水中朝他招手,“不是说帮我洗澡吗?快下来吧。”
张贺很快就将外衣解下,但是解开中衣的腰带的时候,总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再一抬头,看到刘据似笑非笑地站在池水中等着他,不由得脸色泛红,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我才好帮你擦背。”
明明一件正正经经的服侍洗浴之事,之前做侍中的时候也在室外指挥过宫女们,但之前他是当做一件工作来做,今天这个气氛却有些不妙。
室内有些热,张贺还是将衣带解开,让中衣敞开显得凉快一些,他赤脚拿起一盘搓澡石,走到池畔。
这个角度看过去,刘据裸-露着的背部曲线光滑优美,修长的天鹅颈上散落着几根发丝。
张贺跪在池畔,伸手抽取了刘据的红珊瑚簪子,那瀑布般的黑发顿时就倾泻下来,一半漂浮在水上,如同四散开的水藻。
张贺拿起一个木瓢,从温泉里舀出温水,倾倒在刘据的头发上,那些黑色的秀发被完全打s-hi之后,张贺再拿出掺加了香料的猪苓,在刘据发上细细地搓洗。
猪苓和皂角的功能一样,可以将头发清洗干净,张贺又用水冲洗了好几遍,确保刘据的头发又黑又亮才住手。
下一步就是用搓澡石来清洗背部皮肤,张贺的手指接触到刘据温热的躯体,像是被烫到了一般退了回去,而是用石头在他背部推动。
刘据安静地享受着张贺的服务,偶尔开口点评道:“子珩,你下手也太轻了点。”
“是要重一点吗?”张贺随口问道,这句话说出口后,突然觉得有些歧义在里面,张贺内心也不是什么纯洁的小少年了,自然而然就想歪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只听到窗外北方隐约的呼啸声,还有柴火烧得毕噜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刘据才开口道:“子珩,你这么半跪在池畔不累吗?”
张贺本来没觉得,被刘据一问,倒是觉得膝盖有些发麻。他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就干脆走进了池里。
虽然刘据已经及冠,但张贺还没有到二十岁,还不曾加冠,头上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用青色的发带捆绑着,身上穿着的白色中衣未脱,此时一半被水沾s-hi,倒有了一种半透明的效果。
刘据伸手解开了张贺的发带,一把将人捞了过来:“我都披头散发了,你还束着头发,这可不行。”
“殿下你要做什么?”张贺反手按住对方在自己腰间作乱的手。
刘据笑道:“你穿着中衣不觉得s-hi得慌吗?既然下来了,我也该回敬你刚才的美意,也帮子珩搓背。”
张贺用手戳了戳刘据的胸肌:“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刘据将自己的额头抵着张贺的,两个人气息交缠间,沙哑着声音低语道:“上次你输给我的彩头,好像是让我亲一下吧,别想帮忙洗个澡就抵赖了。”
张贺蜻蜓点水般地在刘据下唇亲了一下,笑道:“这下可不算耍赖了吧?”
“不行,这样还不够。”刘据捉住张贺的下巴,分开对方的双唇,重重地亲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冠礼格式参考了百科
到这个点才更新就说明我日常卡文,真不是故意卡这儿的
第124章 合欢
窗外雪花簌簌的飘落声越来越密集, 那夹带着飘雪的北风略微吹开窗, 让淡紫色的纱幔像蝴蝶的翅膀一般在温泉的上空振动。
和外面冰天雪地不同, 温室阁内暖热的水汽蒸腾,从池畔昂起的龙首里跌落的循环的水流,将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兰Cao越推越远。
白色的中衣漂浮在水面上, 但早已没人在意它了, 两条修长、白皙的人影在池水中交缠着, 不分彼此。
少年人的激情最容易诱发,一旦点燃, 变迅速成为燎原之势。这个从一个吻开始的亲密接触, 注定不能蜻蜓点水般简单结束。
“子珩,子珩。”
在高热之中张贺只听到刘据不停唤着他的名字,他嘴角带上笑意,在池水中握到了刘据的手:“从今以后,我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虽然有这具身体的家人陪伴, 但张贺时不时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自己如同一片浮萍,虽然知道了史册上记载的走向,却又不知道已经悄然改变的历史会往什么方向推进。
决定帮助刘据也是他为了使自己不在这个世道迷失而定下的目标, 但在这步步为营、互相扶持中,张贺早就将自己置身其中,他不再是游离于历史的一员,而是和他们一样哭过、笑过, 真实活过的人了。
是刘据让他最终活成了张贺,而不再是一个异乡人。
曾经在拍戏间隙的时候,他问过一位正在吃盒饭的横漂。那是一位长得不帅气,五官甚至还有一些奇怪的中年人,他一天跟了三个组的特约演员,二十四小时里有二十小时都带妆。
张贺问他,你为什么要如此辛苦?是为了追求梦想吗?
那位横漂回答道,我只是为了养家糊口。
张贺问,家是什么?
横漂拿出一个山寨手机,将屏保上的妻子和儿子照片给张贺看。
有了自己爱的人的地方才是家。
张贺曾经无法体会这句话的含义,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有了刘据的地方才是他的家,他的归属,他所有奋斗的目标。
刘据回应的拥抱是如此紧密,他像所有意乱情迷的少年人一样,胡乱亲着张贺,激烈地动作着,嘴上说着最动听的情话:“吾心独悦卿,这一生绝不相负。”
云收雨霁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了,张贺已经在刘据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这一觉再无噩梦,再醒来时候已是天明。张贺感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中衣,躺在锦被之中,浑身难言的酸软疼痛。
一转头,就看到刘据近在咫尺的睡颜,清晨的阳光照在他俊美的脸庞上,连睫毛的影子也纤毫可辨。
张贺感到肚中饥饿,就掀开被子,挣扎着要爬起来。没想到错估了自己的体力,刚撑起身来就跌回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刘据干脆一把将人捞了过来,手脚并用将人缠了起来,用脸庞磨蹭了一下张贺的脸,嘟囔道:“这一大早折腾什么呢?昨晚还是我给你上的药,你不难受吗?”
张贺脸一红,推开他道:“你还好意思说?虽然知道太子殿下是新手上路,那也不能可劲着胡来吧。”
“新手上路是什么意思?”刘据问得一脸纯真。
“我们后来的调侃说法,就是说你这种之前没经验的大龄菜鸟。”张贺没好气地说。
“我这不是都给你留着嘛。”刘据坏笑道,“再说昨晚我明明挺小心,都说温泉水可以帮忙润滑……”
张贺连忙掩住他的嘴:“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父皇啊。”
“你们父子俩平时都交流些什么啊。”张贺扶额道,“我饿了,想要找点东西吃。”
“我这就起来叫人给你弄好吃的去,你就躺着吧,都说初经人事会极不舒服,今天干脆就在我这儿歇着了。”
“快去吧,你再说这些当心我揍你。”张贺恼羞成怒。
“是是,子珩说什么都对。”刘据身手灵活地下了床榻,唤宫女进来伺候。
因为他和张贺的事情需要保密,刘据故意让床榻旁边的三层帷幔都低垂着,只让宫女待在帷幔外面,从那里是看不清太子昨晚和谁过夜的。
刘据让人准备了清淡的粥和小菜,端到榻前,一勺勺喂张贺喝下。
喝完之后,张贺又觉得有点困倦,伸了个懒腰,刘据就陪他继续睡下,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日上中天。
张贺不由得感叹,唐诗里的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还是很写实的。
按照规矩,太子冠礼之后的第二天,要进宫向刘彻汇报。刘据换上了太子的正装,又让宫女将自己的头发梳成发髻,带了一顶黑色皮质发冠,中间用一根玉簪子束上了,方才风度翩翩地站起身来。
张贺自然不会和刘据一起从寝宫出来,他偷偷推开一旁的小门,从长廊溜到侧殿,装作在那里过夜的样子。
见刘据走出宫门,陶令连忙迎了上来:“殿下,您要进宫面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