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佐助你在吗?”鸣人似乎是在近段时间形成了习惯,他自然地由玄关走进,打开鞋柜,里面居然还存放着他的拖鞋,于是换上,继续朝里走进,“佐助我进来喽!”
佐助端坐在茶室,矮几上并没有如前日那般放满茶点,空空荡荡。窗户也都闭得死死的,只靠中庭的拉门开了一线,一缕光线射进来,将房间分割两半。鸣人走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将拉门完全打开,室内一下变得明亮起来。佐助被突然照进的阳光晃了眼,但依旧没有出声,只皱了下眉头。
鸣人看到了佐助的表情也当没看见,他在茶室外的走廊上坐下,两条腿垂下去,又忍不住要晃荡。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细微的灰尘在阳光中漂浮,中庭里本来还有的添水竹筒,但是宇智波离开后,佐助就断了水源,没有人照料反而更容易损坏。整个空间犹如密闭于世界之外,就连昆虫振翅的声音都不可闻。有如默剧。
佐助第一次这样看着鸣人的背影。以往看着这个背影,内心总是被某种情绪充斥着,恐惧,愤怒,不甘,种种复杂又无序地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幕帘阻挡了视线。而现在他看到的,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少年的背影,甚至还很纤细,脖颈边细碎的金色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鸣人……”
“佐助不想去吧,我想想就知道。”鸣人仿佛没有听见佐助的声音,自顾自地开口道,“也没关系啦,只不过会被小樱说几句吧,大概。”
他说着话时依旧朝着外面,佐助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听声音还是那么元气满满。
“我会离开。”
“你会走吧?”
两人同时开口,雷同的内容让周围的空气都沉寂了一下。
“嗯。”佐助难得回答语气平静地回答了鸣人的话,他站起身来,朝内室走去。
鸣人这才侧身回头,只刚好看到佐助的衣角消失在转角处。他不明所以地起身,走进茶室,还准备在朝内室走走看,佐助已经又回来了。
佐助手上端了冰镇红豆汤和各种丸子糕点,这些都是宇智波在时做好了放在冰箱里的,还剩下这么多,就一次性全拿出来了。
“宇智波做的,再不吃就浪费了,给你。”
鸣人神情呆呆的坐下来,看看点心又看看佐助:“都给我?佐助也可以带走……”
佐助又把盘子往鸣人面前推了推:“这是特意做给你的。”
鸣人也不再多说,伸手拿了一个糕饼包在嘴里,腮帮子都被撑得鼓起来。
“我不会留在木叶。”佐助看鸣人专心吃东西的样子,脑子里却是空乏一片,“我很快会走。”
鸣人塞了一嘴吃的也开不了口,只呜呜咽咽两声算是回答。
终章
三十三。
佐助最后也没有去参加聚会,他身份尴尬,不好在木叶村里随意活动,只是呆在宇智波大宅里,也不干别的事,就是整日喝茶。
日子还是如流水般过,木叶还是如往日一般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鸣人又在一阵拉面的香味中醒来。他有些恍惚,依稀记起宇智波刚来的那个早上,也是这般情景。
他坐起身,迷迷糊糊抱着被子醒了醒神,眼角不经意晃到,厨房还真的有人的身影。
番茄拉面的味道愈加清晰地传出来,鸣人这才知道并不是自己在做梦。
佐助端着两碗拉面从厨房出来,看见鸣人呆坐在床上,也没多做解释,只淡然走到桌边把碗放下,自己也坐好了,才转过头对鸣人招呼一声:“我做了叉烧鱼板拉面,快起来吃。”
鸣人不太明白,但是有拉面不吃白不吃,也就懒得多想。也顾不得没换衣服,急匆匆地洗漱一下,就举着筷子坐了下来:“哈哈!那我不客气啦!谢啦佐助!”说完也没管佐助,呼呼啦啦大吃起来。
佐助看了鸣人一会儿,也低头开始吃面,他并不爱吃拉面,但是番茄作料的话勉强还能吃下去。
吃面时两人也没有交流,吃完后鸣人自觉拿了两个碗去洗。佐助斜倚着厨房的门看着鸣人动作,等到鸣人出来才转身跟着走出来。
鸣人换好衣服再出来时,佐助也已经站在玄关准备走了。
“佐助准备离开了吗?”鸣人走到佐助近前,目光灼灼地望向佐助,佐助本想下意识地移开目光,但还是忍住了没动。
“你把手给我。”
鸣人伸出右手,被佐助抓着手腕拉了过去站得更近。
“嗯?”
佐助另一手捏着什么东西放在了鸣人手上,然后又在鸣人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把鸣人的手捏成拳头攥紧:“这是我家……大宅的钥匙,你可以……”他抿了抿嘴,才又继续说下去,“随便你吧。”
鸣人被佐助一伸手一句话吓傻了,后脊梁骨都有些发冷,但是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佐助说完就开了门,几个跳跃就消失在鸣人的视线中。鸣人再低头看了看,一柄小小的钥匙躺在手心,似乎还有它原来主人残留下来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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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如往常一样,进了门第一件事就是先脱下火影袍。黑底红炎的披风挂在玄关的衣架上,随着微风摆动了一下。
漩涡鸣人听到声音就从内室跑了出来。在家里没什么讲究,他只穿了件鲜橙色的浴衣,内裤也是匆忙中随便套上的,走两步就可以感觉到穿错成了佐助的内裤。他本来还在睡,是听到了开门声才起床。
宇智波看着漩涡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才起床,温和地笑了笑,问道:“想吃什么?昨天才买了干笋。”
漩涡倒了杯茶递给宇智波,看他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接过去放好:“不吃干笋……想吃拉面!”
宇智波闻言皱了下眉:“拉面吃多了不好,听说下周一乐会出新口味,我再带你去吃好不好?不吃干笋,那咱们吃火锅吧?”
漩涡看了宇智波的表情,知道再怎么说对方也不会松口,撇了撇嘴,最终还是点点头。
于是火影大人今天的午餐就是火锅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