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练,是不是语蓬怎么了?”
“蓬蓬?你还有脸问蓬蓬的事情?我把他放心的交给你,他失踪了你连告诉我一声都不告诉,你这个……”越说越急的周阳红了脖子,抄起茶几上的花雕石就要向熊乐招呼过去,好在被身边的几个人给拦了下来。
“周语蓬怎么会失踪?是您叫走的呀,那天您给他打电话,说杭州有事叫他马上回来。”熊乐觉得这一定是个误会,只好极力解释着。
“电话?我给他打电话?”完全急红了眼的周阳几乎跳了起来,“蓬蓬早就聋了,我给他打哪门子的电话?”
啊,熊乐完全傻在了那里,他怎么会没想到?就算再粗心,这样低级的谎言自己都不能发现吗?周阳按住了熊乐就要打,熊乐却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周阳对他拉拉扯扯。
就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杨一柯从楼上走了下来,他低着头冷着脸,对熊乐也似乎是视而不见,只是跟周阳说了句蓬仔醒了,又找到陈丽,请她煮一碗骨头汤送到楼上去。
“杨一柯!”大急之下熊乐叫了杨一柯的名字,拉住他不再放手,“你带我去见见语蓬行吗?他到底怎么了?我得见他呀!”
杨一柯看看快要急哭了的熊乐,又看看周阳,实在是左右为难。
“杨一柯!你带他上去,你让他看看蓬蓬变成了什么样子,你好好给他讲一讲!”周阳吼完就脱力摔坐在了沙发上,周阳的岁数也不小了,看见心爱的儿子受了这样的伤害,真的是被气出了内伤。
杨一柯扭身上了楼梯,熊乐赶忙跟在身后一言不发。房门被打开的时候,他不但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周语蓬,还看见了一个更为记忆深刻的人——卢子君。
“靠!”熊乐毫无征兆的急了,撸起袖子就将坐在床边的卢子君推到了地上,虽然不会打架,但是当胸腔里满是愤怒的时候,效果还是挺好的。
“他妈的,你这个畜生,我说过要杀了你,今天就要杀了你!”
杨一柯看见熊乐似乎丧失了理智,赶忙招呼屋里的其他兄弟帮忙拉架,卢子君也不示弱,俩人瞬间就扭在了一起,卢子君最近才在杨一柯口中听到熊乐这个名字的,却没想到进来的一个少年对着自己就是拳脚相加。
两人的“厮杀”很快就碰到了身边的双人床,床上的人因为感到了床的晃动而睁大了惶恐的眼睛。
“够了!你们够了!”杨一柯走过去一把将他二人推开,“你们看看,把蓬仔吓成了什么样?你们要是真的都为了他好,就别再打架,蓬仔他再也经受不住任何的刺激了!”
此时熊乐才注意到,周语蓬躺在床上瑟瑟发抖。“语蓬!”他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扑到床前,争吵有什么用?他们的动静那么大,就算两个人同归于尽,周语蓬却什么都无法知道。
第 19 章
床上的人还在不安的扭动,因为刚做了手术,周语蓬的手脚都被固定住,这让他极其痛苦。杨一柯很快就坐到了床边,用手捋了捋他额前过长的头发,但并没见效,周语蓬还是那样一脸的慌张神色。
“今天蓬仔刚做完手术,接上了被挑断了的手筋和脚筋,”杨一柯开始为熊乐介绍周语蓬的伤势,语气甚是冷淡,“但是医生说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就算接上了,以后恐怕也不会有理想的效果。他的这里……”杨一柯用手往下指指,不知道怎么描述才好,“创伤性感染,身上有无数伤口,有的已经感染发炎,所以现在每天都在用大量的抗生素……还有,昨晚胃出血很严重,所以到现在都吃不了东西,哦,对,他右侧的牙齿碎了三颗,有牙根留在了牙床中,医生说等身上所有出血的地方都止住了再取牙床中的碎骨。”
“这……怎么可能,”熊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分开的那天他还好好的,我们在我妈家,我妈还给他做了一桌子的菜……”熊乐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差点瘫坐在了地上。
杨一柯及时将他扶住,他也明白熊乐此刻受到的是怎样的刺激。
“住口吧!”卢子君气势汹汹,“你在这装什么无辜?回家去问问你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姐姐,你问问他都对周语蓬做了些什么!她还给语蓬的全过程录了像,你要不要借过录像带来看一看!”
此时的熊乐真的非常无助,尽管这一切他都刚刚知晓,但都是由自己的亲姐姐策划的,他还能说什么呢?他闭起眼睛,想将溢在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去,但是却不小心将它们流了出来。
“子君……”床上的周语蓬突然叫了卢子君的名字。这两个字对于熊乐来说就成了两把利器,直直的插进了心脏……不管自己在周语蓬的身边陪伴了多久,卢子君在他心中的位置依旧无法被撼动,熊乐的心一点点的凉了下来,直至结冰。
卢子君坐到床边,用手隔着薄被拍拍周语蓬的肩,神情焦虑的周语蓬似乎稍稍放松了些。
“偶像,我得和语蓬说个话……”熊乐向杨一柯求助。
“我……我担心他现在不想见你。”杨一柯左右为难。
卢子君看向他们俩,然后轻轻地将薄被掀起一些,露出了周语蓬的肩膀和锁骨,脖子上的伤口刺眼醒目,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卢子君没管这些,只是在周语蓬的锁骨处用手指写着什么字。
很快周语蓬就急了,大叫着:“走,走!让他走!”
床上的大动静让他固定着的手脚几乎错位,杨一柯赶忙走过去按住他的身体,然后转向卢子君:“你跟蓬仔说什么了?”他对卢子君点燃了周语蓬的情绪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