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的说这个是用来测试晋江+存档的= =
三修之后没再修改过= =
原文在百度贴吧发过并已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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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吉尔伽美什,漆拉,格兰仕,银尘
Pate1?绿岛[1]
【六年前】
【西之亚斯蓝帝国-褐合镇】
微风从边境之镇的土地上徐徐而过,一路轻巧的掠过一片片红褐色的房顶,直钻向遥远的火之国度。土地因为持续的干旱已经微微显露出了板结。庄稼趴伏在地面上,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无法将它们从漫地黄沙和枯黄的杂草中分辨出来。干涸的溪流只留下空旷的河道,只有那一道道水路还倔强的证明着这里曾经有水流过。
“这样就可以走了吧?”
脸上稚气未脱的少年抬起头,用袖口抹了抹自己的额头。细细碎碎的银白色刘海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摩挲着,仿佛一道被微风拂动的银帘。炙热的阳光在他精致的脸庞上停息,睫毛修长而细密的阴影掩住了他银白的瞳孔。在他的四周,已经准备好出发的演员们正捏着属于自己的羊皮水袋,坐在一堆一堆的行李上做最后的休息。每个人都是一脸的烦躁,只有驴子耷拉着脑袋,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令人烦躁的焦渴。
此刻银尘少年的心突然跳的有些厉害。他在这座“蛮荒之地”中的小镇里生长了十七年,如今忽而要离开了,还真是对这里绵软的黄土有些许的不舍。如果说褐合镇的居民天生就长了一张风沙打磨出来的脸,那么银尘便是荒漠里的一汪清泉。镇子里的人都说他长得并不像是褐合镇的居民,眉宇之间自然的优雅和高贵,让他看起来仿佛是来自水源帝国腹地的年轻贵族。而他对于魂术——那种在普通居民眼里看起来高不可攀的奇迹仿佛是有自来的天赋。年纪轻轻,就有着对水的非凡操纵能力。无论是在水井枯水时轻轻一抬手提出令人睁目结舌的水流灌满水桶,还是在表演时让一杯水悬浮起来,打碎成无数晶莹的冰花,都有着镇子里穿着艳丽花裙的女孩子们尖叫的优雅。
然而他却始终如同北方那依稀可以看见的高大雪山,冷漠而平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仿佛正在等待什么一样。
“嚯!天呐!”
格兰仕厌烦的挥了挥自己的胳膊试图驱散漫天黄沙,英俊的眉心皱起来。刚刚的一股风将细小的沙土吹得漫天飞扬,仿佛是一场干黄的大雪。眼睛里被吹进了少许干土,漆黑的头发上也飘满了黄沙。他突然开始有点庆幸王爵没有答应让他自己一人去将那个银尘“一拳砸晕”然后“丢进麻袋里装回来”了。他心里一气,调动起大片的气流,一鼓作气的想将所有飘扬的沙土吹走,结果适得其反的使得风沙更加放肆的飘扬。
“哎呀!我说王爵怎么没雷打不动的带红酒出来,原来……哗!呸呸呸!”一句话没说完,舌头上已经沾满了苦涩的黄沙。让他不由得满面痛苦的弯下腰吐起来。
他的身后,是戴着黑色兜帽的吉尔伽美什。阴影掩住了他帝王般高贵的脸,使得他的使徒们并没有看到他带着宠溺的无奈微笑。东赫叹了口气,说道:“格兰仕,你安静一下好不好。王爵都没有嫌风沙大呢,你到在这里吵吵嚷嚷起来了。”满嘴的教训语气。
格兰仕从鼻腔里冷哼一声,却不想哼出些黄沙来。于是不由得对这个破地方的评价又压低几分。他大跨步的走着,一脸的不屑。
“王爵,您看那儿。”
同样穿着一身黑袍、戴着兜帽的东赫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处土坯民房下休息着的人们。“我们不如去问问他们,有没有银尘这个人。”
吉尔伽美什轻轻地颔了颔首,瞬间,无数狂躁的气流将三人包裹起来,仿佛一团巨大的茧,排开肆虐的黄沙,悬空前进。
“嘿!那是什么!”
马戏团里的一个年轻人猛地站起来,惊恐万分的指着那一团疯狂搅动的气流团。本来嬉笑着聊天喝水的其余人毫不在意的顺着他的所指望了过去,却顿时也是惊恐万分。
“怪……怪物啊!!!”
人们纷纷站起来,大喊大叫着四散逃开。唯有银尘,一双银白色的眸子望着那团肆虐的气流,目光发直。
“银尘!!你在做什么?!快回来啊!”
他像是没有听见。反而站起来,仿佛一只刻板的人偶一般,僵硬的向前走了两步。气流越滚越大,满地的绵绵土都被狂躁的风卷起。昔日宛若婴儿肌肤般细腻的细土,此刻却成了锋利的碎片,干啦啦的切割着他光洁的脸庞。他的长发被虬结的气流搅动得上下飞舞,棕褐色的、稍稍沾上了一点灰尘的布衣顿时灌满了风尘。若是往日,他早就厌烦的皱皱眉头,躲进背风处。而今天,他却仿佛被什么吸引一般,站起来,定定的望着那团气旋。
“银尘!!快回来啊!!是风暴!!你会被卷走的!!”
然而他却仿佛一点也听不见似的。他的耳朵里,只有呼呼咆哮着的风声。
他一步一步,直着腿走向那团气旋。他的头发和衣角被气浪卷起来,身影在滚滚黄沙中显得摇摇欲坠。
完了。马戏团的几个年轻人摇了摇头,他要被风暴卷走了。
那种感觉……
有什么……有什么在召唤……
他的瞳孔在炙热的阳光中紧缩成线。狂躁的气旋一瞬间就旋至他面前,不等银尘反应过来,气旋猛然逸散。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孩子歪着脑袋朝他“嘿嘿”坏笑了两声,大声喊着:“王爵!我刚刚听见有人叫‘她’‘银尘’啊!就是‘她’了吧?!”
同时银尘惊愕的目光中,一个拳头迅速的放大着。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听到——
“王爵!不耐打啊!凭什么一个这么娇弱女孩儿,也能当天之使徒啊?”
再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身在某个房间里了。清醒过来后的银尘并没有急着坐起来,而是僵硬地转着稍稍有些痛的脑袋,四处看看。贴着红纸的窗户,落满了绵绵土的窗台,干裂出一道道缝隙的墙壁……四下看看确认没有会随时不由分说就是一拳的怪人之后,他才不紧不慢的用手肘撑起身子。低下头看看,褐色的衣服上那些总是藏匿在衣褶里的沙砾早已不知了去向
他再次朝四周望望,脚边红漆斑驳的矮腿桌上摆着一只旧瓷杯,惨白色的阳光在它崎岖的杯沿上磕磕绊绊,栽进焦黄的茶水里。正想着嘴里干渴想要喝点水,忽听到一个低沉男声自不远处的门口传来。
“你醒了?”
被吓了一跳的银尘迅速但却僵硬的将目光别过去,看到一个相当高大的男人正撩开打着蓝色补丁的红色门帘,将半个身子探进来,然后慢慢的走进来。他一袭黑衣,从黑袍子的领间依稀露出里面金色的毛领,似乎是某种价值连城的毛皮。他镶嵌着一圈贵重金属和宝石的长靴踩在沙土地面上,却似乎踩在云层之上一样,没有一点声音。银尘看看自己,跟他比起来,常常被说是很像帝都人的自己可真是——只剩对自己失望的份儿了。
他安静的走过来,好似闲庭信步。而银尘的心却扑通扑通在胸腔里跳的锣鼓喧天。
“这……这位先生,您是……”
微微扩散过来的、王者一般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这那里是什么“先生”,分明是帝王吧?不是帝王,也是个什么王爵之类的……
他并不知道,正朝自己慢慢走过来的这个男人,就是当今亚斯兰魂术师的巅峰。
“好了,既然你醒了,就跟我走。”
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的银尘愣了愣,问道:“什么?”
“跟我走。”对方一字一顿的重复着前面的话。
“可是……”他看了看窗外,小声的说:“为什么呢?而且……团马上就要出发了……”
“别管那么多,跟着走就是了!”男人身后、刚才一拳头将自己打晕的年轻男孩子窜出来,“咔吧咔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一脸坏笑:“怎么,还要我把你打晕,然后再拖回去?王爵,我就说他醒了就不肯走了,您还非要等他醒——”一边说着,便拧动着胳膊,绕开那个男人走了过来。
银尘警惕地向后挪了挪,脚碰了碰矮脚桌。桌上本就不怎么稳当的茶杯咕噜咕噜的一倒,茶水洒出来迅速地流了一桌子。他看了看那一桌晶莹的水,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念头。
银尘站起来,将手心对准那一汪水,闭上眼睛,焦急的感应着身体里稀薄的魂力。他既然可以在表演时将水变成水龙的形状,那么……是不是也可以……
桌面上的水晃荡了几下,轻巧的、仿佛受到什么吸引一样神奇的漂浮了起来,随着“啪啪啪”地一阵响声,裂变成了无数指甲大小的浑圆冰珠,在潋滟的阳光中闪闪发亮。他用力挥了挥手,那些水珠就像夏天里因为巢穴被捣毁而疯狂进攻人类的胡蜂一样,夹挟着呼啸的风声冲向那个男孩子。对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会攻击自己,但也只是愣了几秒钟,便利索的将身子往后一倒,翻了个九十度的后弓腰后迅速站好,动作利索的就连马戏团里最高超的演员都会自愧不如。他回过头对着那又从他背后逼过来的水珠马蜂。眼见还就几秒就要被集中,他却只是避重就轻的抬起手,那些疯狂冲向他的冰珠顿时在离他的手掌几寸的地方慢下了速度,最终停了下来,化作一滩浮动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