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齐又山点点头。
“上午到的。”
于子树这才从惊讶中回转神来,抬手拍拍齐又山的肩膀,笑着责问道:
“我说你回来前也不来个信,我还以为你要到入秋才回来呢。”
“回来得匆忙,也忘了和你说。”
齐又山这次确实是回来得匆忙,或者说,其实他是被赶出来的,不过他自己也知道结局只会如此,所以早早离开了那个他生长的地方,而来到这个陌生却又“温暖”的城市。
“家里的事都办好了?”
“嗯。”
以其説是办好了,不如说是事情交待完了,给他们一个交待,也给自己一个交待。
此刻,真真实实地看到的眼前人,让齐又山内心深处所生出来的那无所名状的感情似乎有了一丝剥露的缺口,正是因为这次回家把自己的事情向家人做了个交待,触动他思考更多,从而才察觉出自己对于子树的感觉并不是自己以为地那么单纯。一路上,他一直记着于子树那句“我等你回来”,一句简单的话却硬是让他听出千言万语来,原来是自己的心魔。
“怎么了?”
看齐又山嗯了一声后就直直地看着他发呆,那眼神,直看得于子树浑身起j-i皮疙瘩。
“没什么。。。说来这次还多亏了你的指点,不至于让我溃不成军,真的谢谢你。”
不至于溃不成军?看那最后几分钟的窝囊像,眼见着就要撑不下去玩完的样子,让他都不敢看下去。
好吧,这话就闷肚子里算了,人都已经恢复振作了,就不去奚落他了。
“小意思了,我还担心我c-h-a手太多了呢。”
“去我家吧,我今天本就打算请客以作答谢,酒菜都备好了。”
“那可好,就去你家蹭吃蹭喝好了。”
第8章 第 8 章
快两个月没有人住的房子,于子树还担心会满是积灰,但进来看看,却是难得地整洁。看样子齐又山今天回来有好好打理。
想到这,于子树不由笑道:
“是不是上次小辛说你了,这次,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吗!”
齐又山被说得有些脸红。
“那个,这些事我都会做,就是之前发懒。。。”
“意思还不是一样嘛。”
一个人住就会马虎不少,也实在没什么。
齐又山觉得自己有些无辜,虽然现在依旧是他一个人住,但心境却是不一样了,因为,那个家可能他就再也回不去了,这里只属于他,是他真正的小窝,他愿意花更多的时间来打理它。
“意思并不一样,你看。”
把于子树带到厨房,让他看看堆在台子上处理了一半的东西,果然引来了于子树的惊叹。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你打算自己亲自下厨?”
“嗯,我说了,家里的这些事我都会做。”
“真没看出来,原来你是个家庭妇男!!”
“…………”
“诶,我这可不是讽刺你啊,你这样挺好的,一个成年人就该学会自己打理生活,不像我,这些事可一窍不通。我来给你打下手,你教我啊。”
“这些事不难,你这么聪明,一定一学就会,我也不过从小做习惯了,比你手熟罢了。”
“哈,你可真看得起我。”
听到齐又山夸他聪明,于子树感觉倍舒坦,在齐又山的指点下,做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也不觉得枯燥无味。
“你说你从小就开始做,那你小时候很孝顺呢。”
孝顺?哈,他已经是他们的不孝子了。
“没,不过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许多事情只能自己做起来。”
“原来如此,那现在你也算是闯出来了,可以帮衬家里很多。说来,你为何不留在家人身边,跑到这么冷冰冰的地方来?”
“现在,他们也不用我帮衬什么,我那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条件比我要好,他们都劝我不要踢下去了,又苦又累还总受伤。。。。”
于子树听明白了,齐又山的家人并不支持他想奋斗一生的事业,难怪他要躲得远远的。
只是于子树并不知道,真正的缘由却是其他。
结束不愉快的话题,把做好的菜端到客厅,于子树问,是否有酒。在厨房收尾的齐又山说,在客厅的橱柜里。
于子树四处打量着,看到了那用玻璃推窗隔出的展示橱柜。
那里确实放着几瓶酒,一看就是很好的白酒,还有酒瓶旁边放在支架上的一个足球。
忽略那几瓶酒,于子树小心翼翼地把那个有了岁月痕迹的足球捧出来。
上面用各色涂鸦笔写上的名字,在国内的足球界都可谓如雷贯耳。
在他们用稚嫩的笔迹在同一个球上写下名字和豪语的久远,不知是否预料到了今日的各奔东西。
“拿到酒了吗?”
把厨房收拾好的齐又山走出来问道,却见于子树捧着他心爱的足球认真地看着。
“这个。。。”
“你的宝贝吧。”
“呵呵。。。”
“这东西现在得多值钱啊!”
把球塞回齐又山怀中,调侃到。
“它,对我而言,是无价之宝。即使有人已经走得很前面了,但这是激励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一边把球放好,齐又山一边这样说着。他现在已不再犹豫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他,就是离不开。用各种方式,坚持,留下。
“还有你,是你让我看清我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本意,是你让它清晰地展现在我眼前。”
“嗯。。。。。。”
被齐又山那过于认真的眼神盯着看,于子树觉得有些尴尬有些不自在,只能移开视线看着那一桌饭菜。
齐又山见状,便转移了话题。
“我这有很好的白酒,你既然爱喝这口,这些都送给你吧。”
“你不是不喝酒的吗?哪里来的好白酒?”
两人拉开椅子坐下,而所谓的好白酒也被摆上了桌。
“都是以前聚会大家分的,有的还收了很多年。”
于子树摆弄着酒瓶,果然看到生产日期还有六七年前的。
“这个好,不过我一个人喝就少了点那么个意思。”
“既是我请你,我自然当奉陪。”
“唉唉,我可不敢让你喝,算了吧。这里还有正事要跟你说呢。”
“哦,是什么事?刚才你站在路边就是想这事吗?”
“嗯,既然你回来了,事情也好办了,再半个月,小辛他们校队有比赛,你该知道一点吧。”
“这时间,是全国青少年联赛吧。”
“没错,你看,这怎么弄?”
“我是这样想,比赛那天如果电视有转播我们就录下来,或者我们亲自去拍下来,然后,我把文字和影像资料一起发到足协人才后备处。如何?”
“好,就这么做,谢谢你啊。我说你可真能干,这菜做的可不比外面馆子店差,味道真不错。”
“那你多吃些,你平时都吃外面的吗?”
“是呀,我不会做也懒得学,哈。”
“那,以后只要我自己做,就叫你来吃如何?做一个人的是做,做两个人的也是做,我也有些动力。”
“这感情好,那我给你出些伙食费才好。”
“那可就别了,本来就不值多少钱,而且也不是天天做,哪里还要你出这点钱,就当我找你陪练出的赞助费吧,哈。”
“你要这样算,几顿饭可请不动我,和你踢球是兴趣爱好,你偏要扯上利益,该罚。”
“哈,好,我就赔你一杯酒。”
于子树见齐又山真的要喝,连忙把他的酒杯抢过来。
“既然是你赔给我的,这杯酒我来配。”
“啊?配?怎么配?”
“你看着就是。”
于子树是怕齐又山一喝就醉,才想起有这么个折腾的法子。
只见于子树用汤勺勺了点r_ou_汤又一点菜汤,再跑去厨房倒了点醋沾了点辣酱,最后才把那白酒倒进去,看着不过就五分之一。
“来,就这样,给我一口喝光,不准吐啊!”
齐又山犹豫地接过那颜色斑斓的一杯“酒”,皱着眉头,很是头痛。
“喝不喝?”
“喝!当然喝!不过,咳咳,你让我做下心理准备啊。”
“行,你慢慢做你的心理准备吧,我不看你就是。”
说着,于子树便开始对着一桌美频频伸筷。
齐又山看来看去,想想再拖延还是要喝,还是爽快点得好,捏着鼻子,抬头把那一杯直接送到喉咙口,不挨舌头地咽下去,但喉咙的刺激却避免不了,饮得急了只能在那咳个不停。
于子树无奈地摇头,夹了一筷子菜往齐又山嘴巴里送。
“来,赶紧吃口菜,你呀真是不会喝酒。”
齐又山无奈,只得乖乖张开口接受于子树的好意。
不过一口菜吃下去,感觉是好一些了。
“国家队解散了,你接下来做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