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辰,这些日子,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构成为无法代替的永恒,我苏子钦不能,你欧阳辰亦不能。这几个月以来,我终于又逐渐的找回自己,我终于可以不再需要把你当我的归宿,我也可以成为我的归宿。你说,你把你的心放我这里了,那么,我现在把它还给你。你的心,连同我给了你的所有感情,我都不要了,我拿它们来跟你换自由,好不好。”
说完,苏子钦不再看欧阳辰一眼,下车关门,朝楼梯走去。
第四十七章
苏子钦的话说得是很潇洒漂亮,只有他自己知道胃里的一阵阵抽搐疼的他眼泪都差点儿掉出来。
林昕早睡下了,为苏子钦留的一盏小灯硬撑起一室黏腻的昏黄。背抵在门上,苏子钦试图拉长呼吸以缓解胃部的抽痛。
手机嗡嗡的震了两下。苏子钦缓了缓,从口袋里的掏出来查看。
[苏子钦,没用的。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咱们俩之间还没完呢。]
诶,孽缘。
欧阳辰,你个白痴傻逼无赖瘪三流氓变态……!!!
欧阳辰曾说过,世界上不会再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苏子钦的。
反之亦然。
苏子钦出了写字楼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保时捷时,心里翻了个白眼。连续5天,从自己离开公司后开始就明目张胆、嚣张猖獗的跟着自己。不管自己是回家、去-less、还是和王瑾茹约会,总能在附近看到它。
苏子钦暗暗称奇,想不通欧阳辰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连他坐地铁从哪站下都能知道,有这能耐怎么不改行当算命先生。他也想不通,欧阳辰过去不是天天见不到人影儿,忙得比人家什么总理首相的都忙么,现在怎么又有时间来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不过,他才不会无聊到去问那白痴这么无聊的问题!。
苏子钦一手托脸,看着窗外发呆,神游太虚。
车里面的是欧阳辰嘛?都五天了,他那性子竟然没爆?不会是让他那些小瘪三开着车装模作样的吧?恩,有这可能。
“喂,子钦……”坐在对面的王瑾茹见苏子钦半天没回神,便伸手覆在苏子钦另外一只手的手背上握了握。
“恩,吃完了?”苏子钦回头。
“恩。”
“那走吧,你不是要去买大衣。”
“你都没怎么吃……”
“不饿。”
挽着苏子钦出了商场,王瑾茹也发现那黑色保时捷。“子钦,你看那不是欧阳辰的车嘛?这几天貌似老跟着我们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王瑾茹早就发现了,从那天欧阳辰送他们回去之后,她和苏子钦每次约会都会有辆车跟在他们后面。虽然没有上来打扰他们,但跟得也是跟得肆意霸道,生怕别人不知道。就像脚底上长了个不大不小的包,不痛不痒,走路时却又硌得人难受别扭,让人没法子忽略它的存在。于是王瑾茹私下揣摩,会不会是欧阳辰那晚上对自己一见钟情了,想要追求自己有碍于与苏子钦的情分。于是心下一阵狂喜,又不大好表露出来,便先装作不知问问苏子钦,探其口风。
苏子钦自然是不知道王瑾茹心里的小算盘正打的劈里啪啦响。一听到她提到自己和欧阳辰,以为她察觉到了什么,登时脸上就有些不自在。而这一瞬间的反应没能逃得过王瑾茹的眼睛,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于是一阵欣喜若狂。开始算计着如何能再接再厉钓到欧阳辰这只金龟婿。
两人一路上各怀心事也就都不言语。送完王瑾茹,苏子钦走到路口打车时才确定了欧阳辰的车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苏子钦悻悻的,一会儿想着这小子终于憋不住放弃了,自己终于可以摆脱烦死人的监视。一会儿又想着,欧阳辰敢情又是去陪哪个大小姐去了。心中一会儿郁郁不乐,一会儿又对自己的反应想法感到唾弃鄙夷。
回到家,林昕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跑来跟在自己身后转,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苏子钦,你发现没有,咱们家好像被不法分子盯梢了?”
“?”
“好像很不安全啊,啊,该不会是要来敲诈勒索的吧?还是咱们得罪了那什么人?也没有啊,我最近还是家里学校两点生活啊,没什么异常啊。喂,你有没有得罪了谁啊?”
“你想说什么?”
“都连续好几天了,我早上一出门就看到咱们家门口一地的烟嘴啊,几十,不对,太夸张了,十几个吧?!那么多,估计有好几个人吧。你刚回来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在附近转悠?”
“……”苏子钦一阵无语“……没有”
“难道他们都半夜才来?难道是半夜入室抢劫?啊,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去别的地方躲躲?”
“……寻仇的躲也没用,抢劫的更不用怕,你有啥好给人抢的。”
“对吼,我过去是一穷学生,现在是一穷教书的,啥也没有,银行卡里也就几千块钱,电脑手机也都是老古董,没车没房没股票没基金没对象……”
苏子钦翻白眼,怎么他身边的人总是动不动就唐僧附体。他转过来上下打量了林昕几眼。那犹如市场大妈挑猪肉时挑剔的神情,看得林昕打了个寒噤。
“怎,怎么了?”
“也不是都没有……”苏子钦摸摸下巴“实在要抢的话,有一样,还是可以勉强凑合的。”
“啊?什么?什么?”
苏子钦不答,转身进了浴室。
“什么啦,苏子钦,别吊我了。”林昕在外面拍门。
“……姿色”
……
苏子钦出了浴室就见林昕还站在门口,一副石膏状。
“苏子钦……你刚是在讲笑话嘛?”林昕抖了抖“冷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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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因为林昕刚没头没脑的一堆话,苏子钦有些心烦意乱。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翻滚了一小个多小时,最后搞得连林昕也睡得不踏实。无奈,下床,随便披了件外套苏子钦到阳台上透透气。
夜里的寒冷中已经有冬的气息。苏子钦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衣服。虽然嘴上说得那么决绝干脆,但是说真的一点都没有想回头的意思那也是假的。
到底,还是,舍不得。
欧阳辰说,他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其实,即使他不说,苏子钦心里也知道。从小就是这样,又不是没见过他一个人跑去挑了人家3,4个,骨头断了上医院打石膏时都没见他掉一滴泪,偏偏苏子钦给他换药擦药的时候,哭得梨花带雨,鬼哭狼嚎直喊疼。举着伤口要他看,连上一副可怜兮兮的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