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不说话?我说的有错吗!”
尴尬的空气滞流片刻,他听到顾隐则嗤笑的声音。“那你就一辈子当处男吧。”
对于一个直男来说,这句话等同于诅咒,换了谁都要怼句我是你爹连你都有了处男生涯是上辈子的事回去。
安溺意外的不觉得生气,只是擦了擦眼睛,他感到惊讶,顾隐则竟然笑了?虽然没在说好话可眼角的弧度确实是明显上扬的,是真的在笑,不是皮笑r_ou_不笑的假笑、也不是无感情的哼声冷笑,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顾隐则,一个出了名的面瘫,上多少综艺节目都能保持全程表情不变、拍电影电视剧里的演技仅限于不笑、唱悲伤的歌悲伤唱快乐的歌冷淡、笑容范围局限于短时间冷笑长时间冷笑和快速冷笑基本不带感情的人,居然眼角带笑的对他说你就当一辈子处男吧?
他会不会太幸福了!
竟然能得到顾隐则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我我……”安溺激动不已,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什么?”
“你笑起来真好看!”
“……”
这家伙不会是个傻的吧,顾隐则怀疑,但十几岁就能下职业围棋的人能傻到哪里去,也许只是在转移重点,回复冷漠的表情,他再度重复开始的问题。
“我再问一次,你和几个人上过床。”
“非要回答不可吗?”
其实顾隐则会问这样的问题,是让安溺觉得困扰的,未成年偶像为什么要cao心成年粉丝的x_ing生活?这种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必须。”
在顾隐则的强势要求下,安溺叹气。
“没有人。”
让压根就没有x_ing生活的人回答和几个人上过床的问题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安溺真诚的回答让顾隐则以为自己昨晚睡的是空气。
“我呢?”
“你不是人!”
“什么?”顾隐则眯起眼,安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捂住嘴。思索好说辞,他条理清晰地开口。“你不是人,是仙子,所以我没和任何人上过床,就是这样。”
“……”
“我这么说有问题吗。”虽说是问顾隐则,安溺已经在心里说了没有,他觉得自己的回答一点逻辑问题都没有,解释简单清楚。
“过来。”
“等……”
沉默许久,顾隐则扯着衣领把安溺拉到楼梯转角。两人的身高都过180了,不站太近是不会觉得哪一方矮多少的,一旦距离小于6公分,安溺就会深刻明白185比180.539高了多少,在人群中鹤立j-i群的他需要微微抬头仰视。
白衣的少年抓着脸上还有n_ai油的青年,两人在旋转上升的楼梯转角惊慌对视,如果有第三人在场,一定会觉得他们俩在拍音乐录影带。
“没问题。”顾隐则点头,安溺刚想说太高兴了你能懂我,又听顾隐则道。“以后不准和任何人上床。”
不和任何人上床?怎么可能,他还想生七八个女儿每个都让老婆打扮成不同形象的迪士尼公主呢。
“……这样不好吧?”
安溺的反抗权被当做废话无视,顾隐则继续问他,“你有几个女x_ing朋友。”
“不是说只回答你一个问题吗?”
“说问多少问题都可以的是你,安溺。”
顾隐则还真想和他来一次真人十万个为什么啊,安溺简直想死,可话是他自己说的,不管顾隐则有多少让人害羞的问题,也要硬着头皮回答。
“好吧,没……不,四千九百万个。”
“你在说什么梦话。”
“你的女粉都是我的好朋友,粗略计算就是四千九百万个。”
“顾米好像很在意你,为什么?”
“不知道啊……不过他人很好!又可爱又善良,虽然我偶尔会嫉妒他!”
“嫉妒?”
“因为,我也想当你的兄弟。”绕着手指,安溺真挚的看着顾隐则咽口水。被顾隐则摸头说乖的待遇,
谁不想要呢?
“哦。”
“我们能不能当兄弟啊?结拜那种,虽然桃花已经谢了买塑料花回来摆摆也一样,我们可以在塑料花见证下成为义兄弟。”
“不可能。”
“好吧。”
“嗯。”
“嗯是什么问题?”
“安溺,”沉了沉,本不准备再问什么的,凝视安溺已然挫骨扬灰的温顺眼神,他状若不经意的提及。“你为什么不下棋了。”
他好奇这个问题断断续续大概有五年,输棋的影响会大到让人直接放弃职业生涯,让他在电视上见到安溺的日子不过月余么。
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安溺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心情复杂。
“因为我输棋才发现我也没有那么厉害,就自然而然的没再下棋了,代表国家出战还是需要实力更好的围棋选手。”
“输棋的人不应该想着赢回去吗?既然觉得自己不够厉害,就应该去变得厉害。”
“我没办法这么想。”安溺苦笑摇头,顾隐则和他不是一类人,也不懂他的想法。
“你很懦弱。”
顾隐则直截了当,丝毫不避讳伤害安溺的自尊心,他不知道的是,安溺在下棋的事情上早就失去了自尊。
“我就是很懦弱啊。”
“你只是在逃避。”
人人都说,三岁一个代沟,今天安溺才发现,他和顾隐则两岁已经马里亚纳海沟了。平常看综艺节目看顾隐则对别人不留余地他还会笑,亲自感受这种强势还真的笑不出来。
“就算我在逃避又怎么样?解决不了的问题,除了逃避还能怎么办?”
“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那是你觉得。”
“也是你觉得。”
“顾隐则。我自己的人生,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自己觉得开心就好,不用他人来说什么,就算是你也不可以。”
安溺非常讨厌这个问题,要不是顾隐则而是其他人这么不依不饶的问他,他可能会变出一个篮球要求1vs1输的人吃键盘。他从不认为自己不下围棋的选择有错,可能他是真的在逃避现实,他胆小他懦弱他自卑,但他的选择不需要任何人来质疑,是喜是悲是对是错,他的人生都由他自己决定。
而且如果他当年没有选择摘去天才少年的光环,后来又怎么能遇到顾隐则?有得必有失,从前不必再追究。
“就算是我也不可以?”冷笑一声,顾隐则对安溺把自己指摘出去的态度感到不满,其实他不该不满,安溺怎样就是和他无关,但内心情绪无法控制。“安溺,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早就决定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你别翻旧账说我做的不好了,我不接受,还有,我好不好都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
“对,和你无关。”收敛对上顾隐则便会温和带爱意的表情,安溺点头。
“……”
“……”
两人相顾无言,脸色都不太好,安溺主动说要午睡回了房间,留顾隐则在原地。厚厚一沓剧本因为五指的力度,攥出深深的印子。
从把顾隐则带回家开始第一次,安溺没有狂热的跟在顾隐则身边,顾隐则也没有找他。晚饭都是各自吃各自的,什么都不说,餐桌上刀叉的声音占据了整个空间。
安溺表面上云淡风轻一副我生气了别惹我的样子,面对顾隐则绝美吃饭的样子保持的比进入女儿国的唐僧还淡定。顾隐则也毫无表情,不过没有安溺那么严重,还能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