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他拉老夫人递了几次牌子,也被荆央挡了回去,传言说他他拉将军日渐暴躁,将军府里j-i犬不宁。见雁姬面无表情的样子,荆央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念着雁姬是个母亲的关系,为骥远与珞琳赐了婚,早早的平了骥远那心思,算算日子,两人的婚礼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荆央虽然没有见过怒达海,但是在心底却是不喜欢这个人的,且不说他是否有什么本事,但是一个男人要有多无耻才能在结发二十年的妻子面前说自己爱上一个足以做自己女儿的女人,她知道清朝的男人能三妻四妾,可是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在之前用爱着雁姬的名义不纳妾,到了雁姬人老珠黄时又说出爱上一个年轻女子的话?
时年七月,天气正热,骥远迎娶多罗格格塞雅,荆央让雁姬出宫参加骥远的婚礼,并让两个嬷嬷,四个宫女,四个太监,几个宫廷侍卫跟了去,同时还带去了她的赏赐,她要将军府的人明白,雁姬如今是和硕格格,不是那个受怒达海委屈的将军夫人,就连怒达海与老夫人也得行礼见福。
宫里出来的格格,就连坐的轿子也有自己的品级,雁姬的轿子停在将军府外时,引得官员命妇侧目,心下也都明白轿子里面的人是谁,京城里也有不少传言流出,这轿子里面恐怕就是被太后收为义女的雁姬。
两个嬷嬷扶着雁姬下了轿,因着两位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那全身上下的气势自然与别人府上的丫鬟婆子不同,一些给太后请过安的命妇们自然认出了两位嬷嬷,于是向前给雁姬请了安,纷纷落后雁姬一步,让雁姬走在前面。
门房见到雁姬,忙上前打千,“福晋,您回来了,少爷的婚礼就快要开始了……”
“放肆,什么福晋不福晋的,咱们家主子是太后的义女,是和硕格格,你个不长眼的奴才,仔细你的皮!”金嬷嬷脸一肃,今日她是代表着太后立场前来,自然不会让将军府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欺了去。
门房一听这话,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跪下请罪,头一下一下磕着,就怕开罪了宫里的贵人。
四周的官员命妇们见着这个场景,便知道太后身边的人是在给将军府的人下马威,一个个也不敢靠拢,装作互相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门房那个方向。
“罢了,金嬷嬷,想来他也只是叫习惯了,”雁姬也不想去为难一个门房,便开了口。
“格格,您啊,就是太心善了,”金嬷嬷见目的达到,也不再为难,只是虎着脸道,“既然格格心善,你就起来吧。”
“谢格格,谢格格,”门房待一行人进了府才敢起身,擦去额头上的血渍,脚下发软,之前将军对夫人做的那些事情,下人们都已经传遍了,如今看这态度,将军恐怕是开罪太后了,好在自己签的不是卖身契,该想着另找地方了。
越接近正厅,人群的宣传声便更加大,随时的嬷嬷见着四周匆匆忙忙的下人,竟然没几个人给雁姬格格行礼,那眉头是越皱越紧,快进正厅的时候,身边的一个太大声道,“和硕雁姬格格到。”
大厅中的众人听出这是宫里太监的声音,各自站好,在见到雁姬进来的时候,纷纷行礼问安,就连骥远也乖乖的下跪,站在大厅里的人只有一个怒达海。
“各位大人快快请起,格格说了,今日是骥远公子的好日子,大家不必拘着。”金嬷嬷开口,扶着雁姬在上首坐下,扫了眼站得跟个碉堡似的怒达海,脸色沉了沉。
骥远上前给雁姬行了一个礼,神色间满是恭敬,倒是少了前些日子的浮躁,“额娘。”他的眼中有水光浮现,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也能看得出他对母亲的思念。
雁姬本来还记着骥远以前做的混账事,但是见着骥远这个样子,心不禁软了不少,这个孩子,也渐渐学着长大了。
正文 45 胖大海杯具了~
太后身边老嬷嬷的到来让这场喜宴变了些味道,先不说雁姬由一个洁命夫人变成和硕格格,就说怒达海对待雁姬格格的态度,就让很多聪明人看出这其中恐怕有说不出的弯弯绕绕。
“他他拉将军不愧是个将军,这腰板还真是硬,”金嬷嬷y-iny-in的刺道,“太后她老人家可是说了,雁姬格格是太后面前的格格,若是有哪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冒犯,那么就按照大清律利冲撞皇室处置,还是说他他拉将军不把太后她老人家放在眼里?!”
怒达海的脸色变了又变,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雁姬,恨不得吃掉雁姬一般。
雁姬坐在上首的右方,等待新人行跪拜礼,也不理会怒达海怎么想,声音不高不低的询问,“新娘子可到了?”
下人们哪还敢对雁姬不敬,忙上前仔细行了礼才恭敬的回答,“回格格,这会子轿应该快到了。”话说着,就见他他拉老夫人身边的婢女亲自端上将军府最好的茶放到雁姬身边,“格格,请用茶。”
这个丫头很是聪明,微微低着头,并不直视雁姬的容貌,以示格格的尊贵,轻啜一口茶,雁姬轻轻扬手,“赏!”
“奴才谢格格赏赐,”小丫头见状,急忙下跪谢恩,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得到那些赏赐,而是荣耀,被一个养在太后身边的和硕格格赏赐,这对于一个汉人奴婢来说,是个多大的荣耀。
金嬷嬷与桂嬷嬷上前给了赏赐,小丫头很聪明的退了下去,雁姬放下茶杯,用车巾子试试嘴角,身上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他他拉老夫人看着这样的雁姬,不过养在太后身边几个月,雁姬就有了这番气度,这通身气度又岂是那个新月格格能及的?!无奈的看了自家不争气的儿子,他他拉心头又重了重,也不知道怒达海究竟是发哪门子疯,非喜欢那么个扫把星。
怒达海见着雁姬进府后这一番动作,心头怒火翻腾,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雁姬作为自己的夫人,怎么能在自己面前摆出这样的姿态,这样子太难看了?他是一千分一万分的不满,越想这脸色就越加难看起来。
金嬷嬷与桂嬷嬷一瞧怒达海这样子,心下越发的不满,且不说这个怒达海见着格格不行礼,一个小小的外臣竟然还敢给他们甩脸色,他他拉家的人不要命了吗?两位嬷嬷都是伺候在太后身边的老人,自然有些默契,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暂且把这事记下,待回了宫禀告太后再治他。
怒达海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连各宫娘娘都不敢得罪的老嬷嬷,只是一味面色难看的在左首坐了,与雁姬一左一右任谁也能看出两人间的貌合神离。
哪有夫妻间各自分开好几个月的,太后素来是个讲理的人,这次竟公然维护者雁姬,也不知道这怒达海究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错儿。
请来的客人中不仅有武将,也有一些文臣,他们一面看着怒达海的好戏,一面在心里想着法儿以后怎么远着怒达海,免得一不小心怎么被连累的都不知道。
骥远给雁姬见了礼后就出去迎新娘子了,也不知道自己的阿玛这些行为,他看着大红花轿在自己面前落下,有些怔忪,自己曾经也想用大红花轿里迎娶新月,可是现在看着自己阿玛为了新月那么对待额娘,他才觉得,爱情带来的不仅仅有美好,还有伤害。
会为新月眼泪感到心疼,可是更为额娘的憔悴与大度感到愧疚,愤怒,还有满心的痛,在额娘离开的这些日子,将军府乱作一团,他这时才知道,原来失去了额娘的将军府就是一个可怕的地狱,永远真有争吵,杂乱,毫无生气,往日的宁静早已经消失不见,这一切,这一切……全是因为一个新月的到来,那个如月牙般的女子,毁了将军府,毁了额娘的幸福,也毁了额娘对自己与络琳的疼爱,经过这几个月的思考,他发现自己做得有多错,额娘受了多大的委屈。
看着现在的额娘,骥远觉得一切悔过都有些晚了,可是他不会忘记额娘对自己的好,只要自己一直对额娘好,额娘一定会原谅自己的,更何况……自己与多罗赛雅格格的赐婚也是因为太后的恩典,太后做这一切定然是看着额娘的脸面上,即使到现在,自己与络琳做了这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额娘依旧不忘了自己与络琳的未来,想起自己与络琳做得那些混账事,说的那些混账话,骥远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混蛋。
牵着与新娘像连结的喜球一端,骥远一步步走近正厅,那里坐着自己一生中对自己最好的女x_ing,也是自己最对不起的女x_ing。
二十年前,额娘是不是也是这样嫁给了阿玛,怀着一个少女的梦想,她有没有想到二十年后,她的梦想,她的幸福会被一个年轻女子摧毁殆尽?!
司仪一句话,新人便跟着一个动作,雁姬看着在自己面前下跪的骥远,眼眶红了红,终究也只是微笑的看着,看着自己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待两人拜完天地,一旁的小太监才拿出一道圣旨,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