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命在旦夕
话音刚落, 夏目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原地，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咦？”
一个正好路过这边的少年使劲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所以产生幻觉了：
“刚刚那里……是不是有一个人消失了？不，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最后，少年还是摇了摇头，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全都归结到了错觉，否则怎么可能有人会凭空消失呢？又不是演电影。
殊不知，其实真的有人消失了，这也是夏目没有避讳的原因，跟这个少年一样，正常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是错觉的。
毕竟，这可是一个科学的世界呢。
“青春学园对冰帝学园单打一即将开始，请选手入场。”
此时, 喇叭里传来了催促选手入场的声音，青学少年们正围在手冢国光的身边，或者给他打气, 或者表示相信他绝对会胜利，而站在中间的手冢国光，虽然脸上仍然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心神其实一直被其他东西，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其他人牵扯着。
终于，在即将入场之前, 手冢国光还是没忍住心底的期待，悄悄转头朝着观众席那边望了一眼。
然而很快，手冢国光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凝了下来——
没有，那个位置上，自己熟悉的那个身影，不见了！
怎么回事？夏目为什么会离开？是去买喝的了？无聊了？还是……回家了？
一想到最后那种可能，走向赛场的手冢国光握着球拍的手不禁紧了紧——
明明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来了，为什么却偏偏选择在自己比赛之前离开了？他不想看自己的比赛吗？明明他已经看了四场比赛了，难道就差自己这一场吗？
自己可以把比赛打得很精彩，不会让他无聊的！
夏目……
之前不二比赛的时候，菊丸还念叨过夏目在上面没有离开呢！
手冢国光本来想着要在夏目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的，可是现在，那颗火热的心也慢慢冷却下来了。
手冢国光握着球拍的手越来越紧，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夏目厌恶，厌恶到连看自己的比赛都不屑的程度，手冢国光向来平稳的心，也可是失序起来了。
可惜，因为手冢国光正背对着青学众人，所以没有人看到他不再平静的表情，也没有人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失措和不安。
所以，自然也没有人来安抚手冢国光的情绪，以至于他在比赛中发挥失常，以至于他最后与胜利擦肩而过。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比赛才刚刚开始，被手冢国光关心的夏目他在哪里呢？
他正在看戏。
——
“鬼道之四，白雷！”
一道雷光从天而降击向鸟型的虚，虚向旁边一闪，倒地的少年趁着这个空隙就地一滚脱离了虚的攻击范围，暂时避免了被虚一抓毙命。
“呼呼呼……”
身穿黑色和服的少年重重喘息着，抬头朝着刚刚把手指收回去的少女感激地笑笑：
“谢谢你……露琪亚。”
“笨蛋一护，现在是说谢谢的时候吗？你有力气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对付眼前这只虚！”
被道谢的少女，也就是露琪亚一点接受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朝着少年大吼出声。
不用说，少年就是死神代理黑崎一护同学了，当然，从他此时那只凭本能的笨拙战斗能力中可以看得出来，现在的他还没有去过尸魂界，还不是官方承认的死神代理，只是一个莫名其妙得到了死神力量的高中生，一个被死神露琪亚强迫跟虚战斗的高中生罢了。
“我……我一定会胜利的……”
黑崎一护用斩月撑着地使劲站了起来，一脸自信地道，当然，如果忽视他身上数道仍然在流血的伤口跟有气无力的脚步，他的话也许更让人相信一点。
“这只虚很不对劲，正常的虚有这么强大吗？”
露琪亚没有理会黑崎一护的胜利宣言，她一边调动起体内存留不多的力量准备下一个鬼道，一边凝眉思索着，心底一阵阵不安涌动。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不管这只虚到底正不正常，他们的任务是杀死这只虚，并且保证自己两人的生命安全。
因为大多数力量都被黑崎一护夺走了，又不能使用死神最强的力量——斩魄刀来战斗，刚刚露琪亚发出的那道白雷其实威力非常有限，只是看起来气势很强罢了。
鸟型虚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感觉自己被愚弄了，攻击一下子变得更加凌厉起来了。
然后黑崎一护就倒霉了，本来他对上会飞的鸟型虚就处在下风，现在鸟型虚的攻击越发凌厉，露琪亚的鬼道再也威胁不到鸟型虚，黑崎一护身上的伤立刻以r_ou_眼可辨的速度增多起来了。
该残疾人符合托养条件，证件真实有效，同意居家安养。
看着伤势越来越重的黑崎一护，一旁的露琪亚越来越着急，可惜除了偶尔一两道白雷之外，此时的她只是不成为累赘就已经很费劲了，更别说帮忙什么了。
——难道今天自己和黑崎一护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看着仍然没有放弃战斗的黑崎一护，露琪亚的心里不禁闪过一抹内疚，如果不是自己强迫他和虚战斗，现在的他恐怕也仅仅是能够看到虚和灵魂的普通高中生罢了，还能继续享受着自己的平静生活，而不是年纪轻轻就死在这里。
可惜，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
——
随着身上伤口越来越多，流的血越来越多，黑崎一护开始变得摇摇晃晃起来，他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双腿更是像灌了铅一样每动一下都要花费全身的力量。
终于，黑崎一护的手一抖，本来如臂指使的斩月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鸟型虚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取得敌人x_ing命的好时机？猛地从空中一个俯冲，锋利的双爪朝着黑崎一护的脑袋抓了过去。
“一护！”
“啊，小心！”
两个女声同时响起。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逼问
第一声自然是来自于露琪亚, 至于第二声，虽然露琪亚和黑崎一护都觉得非常陌生，不过他们俩此时确实是没有心思去关注了，黑崎一护都要死了，谁还有心思去想附近还有谁存在？
就在鸟型虚面露得意、露琪亚满脸绝望、黑崎一护满是不甘的情况下，突然众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细长的利刃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在众人下意识地眯眼躲避那道厉芒的时候，一声惨叫响起，让他们再也顾不上眼睛会不会受伤，连忙把眼睛睁大看向惨叫声发出的方向，然后一人一死神一死神代理本来就睁得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样子。
不怪他们那么惊讶，实在是眼前的一幕太让人震惊了——
那只刚刚还在肆虐的鸟型虚，此时脑袋已经跟身体分家了, 而且分开的两部分正在慢慢地消失。
“死了？”
露琪亚讷讷地低语着，难得露出了呆滞的眼神。
是的，虚在现世死亡之后是不会留下尸体的, 尸体都会化为灵子消散在空气中，所以既然现在这只虚在消失，说明它是真的死了。
“可是它是怎么死的？”
又一个女声传来，不过这一次却不是露琪亚，而是刚刚那个陌生的女声。
露琪亚顾不上去看说话的到底是谁，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一护，你没事吧, 一护！”
露琪亚快步跑到一护面前蹲了下来，伸手在他的身上摸了摸，完全不顾他那一身的血是不是会把自己弄脏。
“呼……”
检查了半天之后露琪亚终于松了口气，脸上担忧的表情也终于放松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开始恢复成平时傲娇的样子了：
“看来你的命真的很大，这么多道伤口却没有一道致命伤，所以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露琪亚虽然医疗鬼道不是很擅长，不过毕竟是经过正统学习的，所以检查一下单纯的伤势倒是难不倒她。
“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黑崎一护死命咬着牙才没让自己丢脸的痛呼出声，他只觉得露琪亚这没轻没重地在自己身上按来按去的弄得自己比刚刚受伤的时候还疼！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露琪亚？怎么说我也是在帮你的忙好不好啊！”
其实这只是黑崎一护的错觉罢了，露琪亚的动作很小心了，只是刚刚在战斗中黑崎一护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敌人身上，自然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现在放松下来了就觉得浑身都疼，那根本就跟露琪亚没有太多关系。
“你帮我是必须的，谁让你夺走我的力量了？”
露琪亚黑着脸站了起来，然后突然在黑崎一护身上踹了一脚，一点都没有把他当伤员看待的样子。
可是黑崎一护感觉到了，露琪亚那一脚比起平时能把自己从床上踹下去的力道要轻多了，而且选择的也是自己身上没有伤口的地方。
——口硬心软的家伙！
黑崎一护在心里笑了笑，不过脸上还真是笑不出来，因为实在是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