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铭长大了,学会自我保护了。”霍霄边说边朝他走近,低头在他额心吻了一下,“你做的很不错,我很开心。”
贺铭又喜又羞,又担心霍霄觉得他是个对长辈都无情的人,“要、要不是我二叔二婶他们做的太过分了,我也不会这样对他们的,但他们真的……”
“我都知道。”霍霄不让他多解释,“铭铭,对我来说,你才是我现在未来最重要的人。你永远不需要跟我解释,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都相信你,支持你。”
贺铭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道:“我也是。”
“所以,快去吧!”
贺铭愣了一下,“您、您都不说跟我去吗?”
霍霄笑了一下:“你需要吗?”
贺铭赶紧摇头。
霍霄:“所以,我不说。”
与此同时,A市电影职业学院的教务处。
赵小兰正大喇喇地坐在办公室,一边喝着水,一边朝教务处的几名值班人员大吐苦水。
“老师,您刚刚也看到了,那小崽子跟我说话的态度了吧?他爸妈是个早死的命,我和他二叔当年二话都没说,就将他们兄弟俩接到了自家家里。”
“这些年来,他们兄弟俩吃的用的,我是半点都不亏待,可哪想到这人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早先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他做的那档子事,知道他出名了,由衷为他高兴,也希望他多照顾照顾一下他堂妹……”
“哦,对了,他堂妹就是贺锦,就是还在热播的《紫曦》那部剧里的玉笙仙子,也就是我的女儿,贺锦打小就比他踏实,在我们那个村,学习是出了名的……”
“嗨,瞧我扯哪去了,就贺铭啊,当时死活不帮忙给引荐引荐,现在我才知道,这小崽子是当了兔儿爷,说出去都要丢死我们贺家人的脸了。”
“就拿那个糕来说,这小崽子去年暑假在村子里卖,他n_ain_ai想吃,都让我们去买,如今却是,哎……”
“家长,您歇会吧,这天气热,您喝口水。”
见赵小兰一开口就是没完没了的,办公室的人都十分不耐烦了。
贺铭的大名,现在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又加上任课老师对贺铭的评价都很高,学校老师都还挺看好贺铭的。
再者,先不说赵小兰这一番喋喋不休,他们信不信,光是她这山野泼妇相,就让众人不喜,尤其是这大嗓门,一个人就快把这办公室给抬起来了。
还好这是周末,聚集在教务处这里的老师和同学都不多。
赵小兰正说的嗨,一点都看不出别人的脸色,她这会说得口干舌燥,接过女老师递过来的水咕哝一口就喝了,还死皮赖脸地让人家给她再倒一杯。
办公室有个年轻的助理,原本还蛮喜欢贺锦的,这厢看到她有这样一个妈之后,决定待会一下班就把人取关。
生怕赵小兰喝了水之后又开始没完没了,几位值班老师相互对视一眼,随便找了一个工作的话题聊了起来。
赵小兰这个才小学毕业的人,自然c-h-a不进话,每次在她开口试图把话题转移时,总有人及时地截住了她的话。
在这样的煎熬下,他们总算等来了贺铭。
“二叔二婶。”贺铭一到了办公室,就神色自若地和他们两人打了招呼,又一脸歉意地看向那些值班老师,“不好意思,给各位老师添麻烦了。”
这会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值班老师看到贺铭来了,打过招呼后,就准备去吃中饭。
“哎,你们先别走啊,得有人给我作证。”贺铭来的时候,赵小兰还特地往他身后看了看,没看到传说中的金主时,心理十分得意。
啧,看来那金主也是怕丢脸的人,这种家里长短的事,肯定是不会给小崽子出头的。
几位老师理都没理赵小兰,反倒是路过贺铭身边时,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娱乐圈坑那些明星的奇葩长辈,他们见的多了。
等值班老师都走了,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三人了,贺铭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二婶,“二婶要人见证什么?”
赵小兰从鼻子哼了一声,“当然是见证你做的那些肮|脏龌|鹾事。”
贺铭努了努嘴,下巴点了下,“行,那您说说,咱们去哪里翻翻旧账?不过五月底,A市就没有贺家村凉快了,还是找个y-in凉的地方。”
赵小兰乜着眼打量贺铭,贺铭这坦荡荡的态度反而让她有些畏手畏脚了,她眼珠转了一下,突然就朝外跑了出去,他二叔尴尬地看了贺铭一眼,也跟了出去。
贺铭冷笑,也慢腾腾地跟了上去,并示意在外面等着的戴维和几个记者都跟了上去。
看赵小兰那猥琐的模样,他真想拍下来让她自己看看。
“我是贺铭的二婶,今天我不远万里来这里,就是因为他不学好,就是要亲自来这里管教管教他。”
此刻,正是饭点时间,聚集在食堂的人还是很多。赵小兰生怕贺铭半途拦着她,跑到食堂门口,一鼓作气地赶紧点明了身份。
“他现在出息了,有后台,还请各位同学和老师给我做个见证……”
贺铭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也不顾周围神色各异的学生,而是朗声道:“如此也好。那就请各位给我顺便给我也做个见证。”
说着,贺铭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记者也跟了上来,“二婶,您对我有何不满,尽管说,我还生怕没人给您作见证,特地请了记者过来。现在,地儿也是您挑的 ,您尽管说。”
贺铭表现地太气定神闲了,赵小兰莫名有点心虚,但只要想到背后人的话,她又豁了出去,“你以为我怕你?”
贺铭笑了,“怎么会?对了,正值饭点,您要不要先用了饭再说。”
这回答太s_ao了,赵小兰气得一梗,“少装模作样。”
贺铭挑眉,“那您请便。”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赵小兰也豁了出去,她把刚刚在办公室的话大体又重复了一遍。
食堂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偷偷地拿着手机在偷拍,一些眼红贺铭的人就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在那指点议论。
贺铭全程表情未变,也没把周围的议论放在心上。
赵小兰翻来覆去说了快半个小时,才有歇一歇的打算。
贺铭让戴维给她去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一瓶水,给她递了过去,“二婶说完了吗?还是准备歇口气继续?”
赵小兰看人越来越多,越说越兴奋,还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声音也跟着拔高,这会喉咙干的冒火。
看到戴维递过来的水,一点骨气都没有,接过就喝了,“你看,人家还是陌生人了,你还没陌生人对我这个二婶照顾……”
戴维笑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大婶,我想您误会了,这水就是铭铭让我去买的,我不过是铭铭的助理。”
话落,周围看戏的人不由发出轻笑,赵小兰又羞又恼,把手中的水瓶扔到了贺铭脚下,“假好心。”
贺铭弯腰捡起还有半壶水的水瓶,转身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并不做解释,“那么,二婶,你是说完了吗?”
原主对赵小兰一向比较顺从,而那一醒来后,贺铭和她的交集并不多,她一时还真想不出要说其他什么来了。
见她久久不搭腔,贺铭笑了一下,“那就轮到我了。”
“从前种种,我从没在公开场合指责过你们,是因为你们是我的二叔二婶。对,我父母死的早,承蒙你们照顾了几年,这一点,不管是我在九泉之下的父母,还是我们兄弟俩,都很感激。”
“既然如今您口口声声反反复复到处说我忘恩负义,那咱们今儿就好好掰扯掰扯。”
“我父母都是在煤矿中去世的,赔偿款一百万,当时我们兄弟俩没人管,家中亲戚又只有二叔二婶,可二婶说那一百万不放在你们账户上,就不会管我们兄弟俩的事。”
“那时,我刚满十四,小钰才六岁,都是未成年人,我们兄弟俩当时又沉浸在失去双亲的痛苦中,我糊涂,所以村长问我意见时,我想着就你们这两个亲人了,我答应了。”
“我十八岁刚满,您就以我成年了为由,让我带着十岁的弟弟自立门户,至于一百万,您更是一分都没给留。四年一百万,二婶,我就问问您,您午夜梦回,都不怕我爸妈跟念叨吗?”
“去年暑假,我和弟弟身无分文,为了弟弟的学费,我给您家里帮忙,累到中暑,差点死了,您连医生都不愿意给我请……”
贺铭说到这里,不由哽咽,经历过来的时候,他不觉得有多苦,如今有人疼有人宠了,他才觉得从前的原主和自己有多可怜。
食堂静默无声,贺铭的几个同班同学都忍不住哽咽了。
贺铭仰了下头,把眼眶里的眼泪逼了回去,又继续道:“我在家没气躺了几天,小钰那么小,日夜不停地守着我,你们连他也不管。”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和小钰的日子好不容易过好了点,您又是在网上怎么说我的?可我当时有去说过什么吗?如今又打着监护人的名号,以管教我的名义闹到我学校来……”
“您说我没良心,我倒是想冒犯地问您一句,您这么对我们兄弟俩,您的良心都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