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章潼和陆晟在内的其他人，都有些不太理解。
他们跟了张睿文这么久, 却第一次见到这样毫无理由就咄咄逼人的张总。
可张睿文一脸坦然，完全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而这一点，彻底将钱老板激怒。
钱老板从座位上站起, 大步走到张睿文的面前。
一直站在靠门处的李蘅动作比他更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已经挡在张睿文的面前。
钱老板根本不理会李蘅，他还伸手去推李蘅, 没推动。
只见得李蘅一脸严肃，就算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钱老板也能感觉到, 只要有他在，就别想靠近张睿文。
“Kao！”钱老板怒骂，“什么玩意儿！张老板！我敬你在行业里的名声！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睿文一听就笑, “罚酒？什么罚酒？”
钱老板咬着牙关，他还真没什么手段可以对付张睿文。
这部电视剧在他的公司已经提上日程，但是让他停止这个项目并非不可以。
而且, 钱老板心里逐渐冒出念头来。
就是比起之后张睿文动真格地逼他不能开机, 现在停止项目反而损失更少。
可是钱老板不懂啊！
凭什么张睿文让他停拍就停拍？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张睿文了？
“我不明白！”钱老板说, “就算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 你不给我机会赚钱，想让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张睿文抬头看着他，“你没有地方得罪我, 我也不针对你。可是，如果你想要拍摄这部电视剧，抱歉，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愿。”
听到这话，钱老板的脸上看起来更加迷糊。
不止他，就连张睿文的员工也很疑惑。
倒是李蘅看起来好像知道些什么的模样。
他还抬起手，示意钱老板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钱老板看了眼李蘅，无奈地坐了回去。
这时候，他好像突然明白点什么。
他想，既然张睿文针对的不是他，那么自然也不是他的公司。
可张睿文还是不准他拍摄这部电视剧，如此，针对的也只有这部电视剧。
莫非……
钱老板脑子转了下，问：“我倒是想问问张老板，这部电视剧哪儿得罪你了？”
张睿文笑了笑，“你觉得拍这种电视剧靠谱吗？”
“靠不靠谱我说了算啊。”钱老板这就十分不满意，“我知道，这是抄袭的，那又怎么样？能赚钱就行了。”
“那我就会让你赚不到钱。”张睿文一脸自信地说道。
这话若是放在其他项目上，张睿文连说都不会说，不然简直显得他自大妄为任意忘x_ing。
而且，张睿文也没有这个自信能做到这一点。
但是对于这部电视剧，张睿文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自信和能力，他都不会让这部电视剧赚到一分钱。
张睿文把话放出来，他就知道将会遇到什么困难。
不过，好在这个钱老板年轻且看起来更讲道理些，不然他很有可能已经使用非文明的方式来回应张睿文。
饶是如此，张睿文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他有李蘅啊！
李蘅在前面保护着他，张睿文不会担心自己再会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
而看着那钱老板的表情，显然他也知道自己想要做点什么暴力行为，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
于是张睿文也是相当满意地看着钱老板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一脸沉重。
张睿文说：“你完全可以考虑我的建议，放弃这部电视剧，转投制作其他更赚钱的项目，不要沾抄袭。”
听到这话，钱老板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张老板，我能问问，这部改编电视剧仅仅因为他的原作是抄袭？才得罪你的？”
张睿文当然可以直接回答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是张睿文却只是笑着摇摇头。
他说：“不论是不是这个作品，但只要抄袭就不行。”
虽然事实上还是因为这个原作者抄袭了辛酉的小说，而他在知道这件事后，就没打算置之不理。
然而钱老板在听到这个答案时，却显得有些好笑。
“张老板。”钱老板说，“大家都是来赚钱的，你这话说得，可有点没意思了啊。”
张睿文则不理他，“我想，你从那个作者手上买来版权时也花不了多少钱，怎么？你想靠这个项目给你的小公司翻身，借此打造名声？天真了点吧。”
如今的行业里名气就有财路是不假，可那也是两三年之前的事。
行业风气规则每天都在改变，还用以前的做法来看待行业，那可太落后。
大概觉得被小看，钱老板十分不悦，他哼了一声，嘴硬道：“我可没有答应你的要求——”
“那你大可试试看。”张睿文说，“我祝你能找到一位愿意投资你项目的大老板，而且不会对你的项目有更多过分的要求。或者，我们就拭目以待最后是或否有公司愿意做你们的发行方，为你们推广这部电视剧……”
“好了你不要说了！”钱老板站起来，“你不让我拍这部电视剧，可以！但我投下去的钱！”
“你花了多少钱买的版权？”张睿文单刀直入地问道。
而且他心里觉得，这本小说根本卖不了大价钱。
钱老板坦率地报了个数字。
张睿文忍不住想笑，买贵了。
钱老板说，“你不能让我这些钱打水漂。”
“最多半价。”张睿文说，“让渡给我。”
钱老板发出一声怪笑，“你不可能……”
可是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钱老板问自己。
今天来他找张睿文，为的是让张睿文别再阻碍自己的项目。
但现在钱老板算是知道张睿文根本不会罢休，除非他自己放弃拍摄这部电视剧。
而坐在钱老板身边的秘书在记事本上写了什么，她连忙摊开挪到钱老板的面前，让他查看。
钱老板低头一看，记事本上面写的是这部电视剧项目的成本控制计算公式。
公式的最终结果显示，如果现在他们把版权让渡给张睿文，那么他们还能挽回一些损失。
在钱老板心里，他也有了答案。
显然，让给张睿文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决策。
除非他有足够的资本与张睿文抗衡，可是张睿文现在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让他这么困难。
他有什么能耐与张睿文对抗？
为了这么一部他自以为会红的电视剧？
他现在连更多的投资方都找不到，还有多少资本能被张睿文这么耗下去？
可钱老板不死心，“你不会用这种方式想要从我手里抢走这个本子吧？我们完全可以合作……”
但是说出这话的钱老板自己都没有底气，他还能怎么说，可以让张睿文改变想法？不可能！
钱老板彻底败下阵来，他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都不可能动摇张睿文。
他看着张睿文脸，他这才发现，从张睿文走进这间会议室开始，张睿文脸上的表情就没有改变过。
从头至尾都是这样，面带微笑，满是自信。
好像不管坐在他面前的人说什么，最后的结局却一定按照他的剧本来走。
似乎他一早就写好了大结局，只要人物、地点等要素齐活，那么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撼动结果。
钱老板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早点来找张睿文，还是遗憾自己终究来找张睿文。
“好吧，好吧。”钱老板遗憾地点着头，“你赢了，我让给你。”
说着，钱老板站起身来，“但是，如果让我看到你拍摄这部电视剧，我一定倾家荡产，也让你赚不到一分钱。”
张睿文哈哈一笑，向钱老板伸出手，“那就这么说定了。”
钱老板呆呆地看着他，但也伸手握了上去。
“具体的事情……”张睿文走在钱老板的身边，“我会让公司的人与你们谈妥的，不会让你吃亏。”
钱老板心想自己已经很吃亏了。
看来，以后不能碰这种与抄袭相关的IP……
等钱老板走后，张睿文又交代陆晟，让他在之后与原作者的补签合约里面，增加一些条款。
陆晟听完张睿文的要求后，轻声说：“增加这几个条约是没什么问题，但是那个作者会签吗？”
张睿文倒是相当淡定，“这种作者，巴不得早点卖了版权赚钱，我看她现在还在微博上那么卖力‘吆喝’，多半还签了后期分红之类的条件。以我现在的名气，要是跟她说她的版权在我手里，她会不会迫不及待与我签约？”
“嗯……”陆晟点点头，“而且她的版权已经卖给钱老板，即便我们这里再增加什么条约，她也没有太多拒绝的权利。”
张睿文拍拍陆晟的肩膀，“我相信你，合同条款由你来Cao拟，具体我就不过目了。”
陆晟说：“这我不会担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