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简潜水史 作者:七声号角【完结】(21)

2019-06-15  作者|标签:七声号角 业界精英 欢喜冤家

  陈燕西咬着下唇,眼神涣散迷离,不开口。他抓着金何坤后背,十指似要嵌进骨头里。金何坤得不到答案,于是一寸寸碾磨着,惩罚他。不给痛快,却酥痒得要死。

  大海波涛冲击沙滩,巨浪掀起一阵狂潮,留下细细密密的白色泡沫,再退回深处。风声呼啸,吹在陈燕西的身上,激起一阵冰凉寒意。而身前是金何坤,火热滚烫,有如两重天。

  他们靠得太近,容不下一丝空气与水分,简直快要灵r_ou_合一。

  陈燕西耐不住,流出一声细碎呜咽,无意识回应着。他呼吸有些困难,好比一把尖刀刺进去,肆意反复冲撞。

  他想起自由潜闭气时的窒息感,与现在有异曲同工之妙。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好像要到达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宇宙。

  电石火光的餍足感,竟让陈燕西不由自主沉迷。蚀骨快感炸开时,他不自主地紧抱金何坤,抱紧那人身上残留的酒气与淡淡香水余威。

  金何坤喘着气,手指流连着陈燕西的腰窝。

  他使坏,继续问:“老师,我是谁。”

  陈燕西眼睛s-hi漉漉的,他还沉浸在兴奋的痉挛中。便想也不想,顺着说:“......金何坤。”

  坤爷心底长叹一声,这你妈,哪儿来的尤物。

  两人尽兴一回,交叠躺在一起。金何坤用手指梳着陈燕西的头发,仍有些不死心:“说真的,陈燕西。我们试试。”

  陈燕西瓮声瓮气道:“走肾可以,走心就免了。俗气。”

  “你这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陈燕西说,他沉默片刻,坐起来穿s-hi衣。气氛尴尬,好歹炮友一场,这语气多少有些拔吊无情。

  陈燕西站着,人还有些软。介于对方是金何坤,他难得解释:“我很小的时候,在夜晚的沙滩上看过流星陨落。一瞬间的事儿,它拖着淡蓝尾巴,须臾间消失。”

  那时陈燕西不懂,嘴边叼着汽水瓶,眼神一瞬不瞬。长大后,漫长的反s_h_è 弧才咂摸出一点孤独。那颗陨石独自坠落地球,独自璀璨过一刹,却没几人知道。

  陈燕西深信不疑,或许多年后会如陨石般,独自坠落在某片深海里。

  至今春秋二十八载,陈燕西仍躺在沙滩上,但他很少再见到流星,活成了平凡人的样子。最平凡。

  “我不明白这世间的感情会不会像那颗流星,转瞬即逝。”陈燕西说,“所以我不讲感情,倒不是因为任何人。”

  就像他从不对流星许愿,从不敢抓住,哪怕它孤独得令人惊叹。

  金何坤差点被这番“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浪漫说法给唬住了,这他妈,男人就是男人,一张嘴能将“我不想感情纠纷”说得天花乱坠。

  坤爷懒得再绅士,干脆大喇喇将心中龌龊说出来:“那这样,咱们处个炮友。只走肾,不走心。回国那天就拜拜,如何。”

  陈燕西从包里拿出毛巾,边擦头发边往酒店走。

  金何坤吼一声:“你他妈给个准话!”

  陈燕西回身,弯着眼睛笑:“废话那多么,打炮都赶不上激情。”

  “能不能先回酒店。”

  “坤爷,我还想继续。”

  ——

  飞行事故切勿带入现实,作者瞎编的。

第十五章

  陈燕西醒来时,窗帘半掩着。大床上仅剩他一人,预料中的晨间缠绵并未发生。他浑身酸疼不已,懵了半天,才想起昨晚发疯,实践了艳遇该有的程序。

  陈燕西侧过脸,枕头上留有金何坤的气息。夜里真真是s_ao动撩人,金何坤这老流氓,一直趴在他耳边,不停舔咬着,声声叫着老师。陈燕西又爽又气,便也发着嗲,哑声叫他快点cao|我,不要停。

  金何坤捏住他后颈,果真下了狠力。两人在床上沉沦较劲,出息得跟什么似的。

  此时金何坤在阳台上练拳,浴袍开得很深,胸口斑驳红印一大片,有的还淤青了。陈燕西反省两秒,并不愧疚。

  他抱了枕头,认真盯着金何坤打咏春。看样子是练过许久,初遇时两人过手几招,陈燕西纯粹瞎搞,坤爷谦让他,没动真格。

  这会儿一瞧,那招式暗含杀机。咏春拳“动如风,站如钉,重如铁,轻如叶,守之如处女,犯之若猛虎”。拳之有形,打之无形,招招利落,势势相连。

  金何坤喜欢出寸拳,亦有“杀手拳”之说。最初其实是看上了八斩刀,咏春里一种独有刀法。无论是野史或电影中,此短刀暗杀术常被演绎。

  中二时期做过一段时间武侠梦,觉得一刀杀穿火拼小巷,着实热血。江湖儿女该有的侠气仗义,隐伏在骨。

  长大后才发觉这是法治社会,刀光剑影跑不过长|枪炸|药。金何坤拾掇起中二晚期的荒诞,踩着青春最后一点尾巴,步入社会大流。

  他不算个长x_ing的人,唯二两件事,一是小时候的一句玩笑话,还记在心间。二是这咏春拳,被他打成了养生拳,持续到如今。

  快餐社会,什么都要求高效。拼KPI熬夜和工作时长,应酬相亲加随分子钱。烦心事一件接一件,头发快没了,脂肪倒没少。

  由此可见,要想活得久,还是得养生。

  金何坤打完几趟,才发现陈燕西已经醒了。趴在床上玩手机,后背上满是吻痕。他便擦了擦汗,浴袍解开散热,走过去。

  “不想起来,还是不能动了。难受么。”

  陈燕西睨他一眼:“数数地上的套子,一晚上被搞那么多次,你能起来你试试!”

  金何坤无奈举起手:“我他妈冤枉。”

  昨夜回来,在浴室做一次,沙发做一次,床上做一次,后面几次全滚地板上去了。金何坤念着两人初试云雨,怎么也不能做太过。他自诩比较节制,向来不愿放纵。

  但昨晚有点特殊。

  陈燕西始终勾着他,两人心思隔得远,身体倒挺契合。无论是拥抱接吻,总在适合的高度,适合的角度。无论骑乘或后入,陈燕西的反应简直叫人欲罢不能。

  声音发嗲,索取的动作又缠人。平日里骂人凶神恶煞,霸道不讲理。昨晚却十分柔软,n_ai得可人。

  金何坤一没忍住,cao大发了。

  陈燕西昏昏沉沉,溺毙爱海。唯一清醒片刻,是他无意间在枕头下摸到金何坤的佛珠。一时显得十分禁忌,欲望越发丰盛。他趁坤爷不注意,一圈圈将佛珠缠到自己手腕上,沉木微凉。

  金何坤发现后,俯在他耳边念色即是空,顺道压着嗓子,声线低醇道:“老师,我破戒了。”

  陈燕西舒服得哼哼,腹诽着:佛门不幸,佛门不幸。

  两人自马布岛回到小镇上,很自然地住进一个房间。这之后跟俩火柴似的,一点就燃,十分不注意分寸。

  无论是在房间里,在配套露台上,还是浴室中,沙发里。金何坤怎么也要不够,像二十啷当岁的愣头青,才褪掉“处男”标签,不可遏止地沉迷欲望。

  陈燕西亦是,平日在x_ing事上清高得很,没碰到合适的绝不将就。金何坤的入侵,简直势不可挡,弄得陈老师一路丢盔弃甲,只会在床上呻吟。

  离回国只剩五天,金何坤盯着回程机票的时间,莫名有些不想走了。这念头才将冒出,坤爷赶紧扼杀,说好大家只艳遇,真要拿感情去“s_ao扰”别人,很不上道。

  陈燕西回到工作岗位,金何坤实在无聊,跟着报了两天FUNDIVE。间隔安排,就不觉劳累,最后一天收拾行李滚蛋。

  金何坤第一天去诗巴丹,与陈燕西不在同艘船。两人于出海口分别,金何坤靠着护栏,抱着陈燕西不让他走。

  船上学员眼巴巴等着,陈老师皱眉,不好发作。沉声命令道:“放开。”

  金何坤笑眯眯说:“老师,吻我。”

  陈燕西:“放开。”

  金何坤不依不饶:“吻我。”

  陈燕西:“我cao。”

  金何坤眨眨眼:“麻利点!全船等你一个人。”

  陈燕西抹一把脸,防风外套罩在头上,只得快速低头,在金何坤唇上蹭一下。趁对方愣神片刻,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护栏边没什么遮蔽物,陈燕西掩耳盗铃的举动着实不高明。出海口的一排排潜船中,霎时爆发叫好与口哨声。

  金何坤餍足地挥挥手:“老师,下潜顺利!别太想我哦。”

  陈燕西脚下一滑,差点啃在船头上。他回身竖中指,决定今晚不给cao。

  但很明显,事与愿违。他还以为自己多禁欲,没出息。

  两人都不下潜的日子里,陈燕西在旅店整理文件,偶尔看视频。金何坤察觉他的电话很多,接通与摁掉的,五五分成。

  其中最多来自唐浓,偶尔是范宇,唐博士的伴侣。他们是外籍华人,这几年因父母问题,倒是长居国内。

  既然住在一起,难免会听到些“其他”事情。陈燕西与唐浓谈论最多的,还是海洋生物学方面的研究。期间提到“护鲸”行动视频,陈燕西顺道给金何坤牵了线,让他们先认识。

  事后,唐浓给陈燕西嘀咕:“我怎么总觉得,这男人在哪儿见过。”

  陈燕西赶紧阻止:“你可是结了婚的人,听听这话,范宇能让你下床吗。”

  唐浓:“......狗东西。”

  陈燕西工作时,金何坤就拿了椅子,放在旁边,反跨坐着。他双臂交叉搭在椅背上,不是很理解,“你们搞这些......意义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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