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说,塔耳塔洛斯会来么?”这日,大地上正值白昼,乌拉诺斯一边逗着小科俄斯,一边向盖亚打听道。
乌拉诺斯有点儿担心,他上回向深渊之神提议在深渊建立一所监狱,然后每年都会支付报酬给他,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回到大地之后,乌瑞亚就在山神神殿中闭门不出,就连蓬托斯去看他都完全见不到。于是,乌拉诺斯也就找不到可以发落山神乌瑞亚的理由了。于是,关于监狱的事也就自然搁置了,而报酬也就只支付了一次,这样的情况让乌拉诺斯有些没有底气去见塔耳塔洛斯。
“虽然我们给塔耳塔洛斯送了请柬,但是我觉得,以塔耳塔洛斯的x_ing子来说,他必然会装作没有看到过那封请柬。亲爱的,塔耳塔洛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你若是对于塔耳塔洛斯感到好奇,改日,我再带你去深渊见见他。”盖亚并不知道,乌拉诺斯与塔耳塔洛斯已经联系过了。
乌拉诺斯也并不敢向盖亚说自己和塔耳塔洛斯所达成的“交易”。毕竟,无论如何,乌瑞亚都是盖亚的孩子之一,盖亚要是知道自己想要把乌瑞亚发配到深渊那种地方去,恐怕对自己就会有成见。这让乌拉诺斯不敢向盖亚坦白。
“那就不用了,盖亚你也不那么喜欢深渊的氛围,不是吗?”乌拉诺斯拒绝了盖亚的提议,理由也是一如既往的冠冕堂皇、让盖亚感动。
“亲爱的,叫我说什么好?你真是太让我感动了。”果然,盖亚以为乌拉诺斯是因为自己才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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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海界
蓬托斯坐在海中,手里是刚刚得到的,来自于盖亚和乌拉诺斯的请柬,邀请自己去参加他们俩的长子的出生庆祝会。他看着请柬,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
从参加过盖亚和乌拉诺斯的婚礼之后,乌瑞亚就把自己关进了他自己的神殿中,不再出来。蓬托斯曾经想要去看看山峦之神,可是每次去都被拒之门外。乌瑞亚没有任何给他开门的意思。于是,蓬托斯在去了几次之后,就放弃了去打扰的心思。他也没有去看望乌拉诺斯和盖亚,乌瑞亚为什么让乌拉诺斯讨厌?不就是因为乌瑞亚对盖亚的那份同源的依恋么?乌拉诺斯对盖亚的独占欲非常强烈,他就不去招惹乌拉诺斯了。蓬托斯在自己的海界地盘上,和那些生长在海中的仙女们玩乐。
“看来,不得不去一趟了。”蓬托斯自言自语道,“这么重要的事,乌瑞亚应该也会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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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神殿
塔耳塔洛斯手掌上凝聚出的一枚暗金色的六面体,曼珠沙华非常好奇地看着它。精灵可以感觉到这个神奇的六面体似乎在十分急切地呼唤着自己,而自己的本能也对这个六面体产生了强烈的想要占有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这东西是属于塔耳塔洛斯的。而且曼珠沙华本能地觉得这个东西对于塔耳塔洛斯很重要,所以,他只是有些不解地看着将这个东西拿出来给自己看的塔耳塔洛斯。
“看到这个,有什么感觉?”塔耳塔洛斯带着期待,试探着问道。
这是深渊之神塔耳塔洛斯的附属神格。这枚神格是塔耳塔洛斯给予自己的爱人的,也就是说,这枚神格的主人就是神渊之神的伴侣,他将和深渊之神共享深渊的一切权利。这枚神格同时也是一个对塔耳塔洛斯的爱人的试金石。只有真正深爱着塔耳塔洛斯的生灵才能够感觉到这枚神格在呼唤,那个生灵越是深爱,所感受到的来自于这个神格的呼唤就越急切,因为,神格也不希望自己的主人失去一个深爱他的伴侣。而且,附属神格将同所属神的伴侣融合,在融合的过程中,越是顺利,说明这位神的伴侣对神的感情越是诚挚,不掺杂任何一些其他因素。
塔耳塔洛斯十分清楚,曼珠沙华在感情方面恐怕比自己还要干净,他现在恐怕就算是爱着自己也难以自知。而且,塔耳塔洛斯即将带他去大地游历,大地上有不少宁芙,难免会让塔耳塔洛斯担心涉世未深的精灵会被那些狡猾的家伙欺骗。到时候,就不好了。因此,塔耳塔洛斯决定,如果曼珠沙华可以感觉到附属神格的呼唤的话,说什么,自己也要先让他把这神格融合下去,定下这个精灵。而且,自己的附属神格也会慢慢改善曼珠沙华的身体,让他的身体更快地成为神灵的身体,这对曼珠沙华来说是有好处的。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附属神格的主人往往是要繁育下一代神明的,如果他本身都不是神灵的身体,那又怎么能顺利地孕育神子呢?
而这样对于因为没有神体而无法融合裁决神格的曼珠沙华来说显然是一条捷径,塔耳塔洛斯觉得这真是一举多得啊。而且,这也能让没有意识到感情的曼珠沙华有了能够接受的借口,不至于被深渊之神的爱情吓坏。
第17章 善意的谎言·聚会开场
曼珠沙华很好奇地看着塔耳塔洛斯的附属神格,但在听到塔耳塔洛斯的问题之后他就慢慢地收起了好奇,而是谨慎地看着塔耳塔洛斯,古怪地问道:“塔尔,这是什么东西啊?它似乎在召唤我,十分急迫。”
听到曼珠沙华的话,塔耳塔洛斯表情微微动了动,将自己的附属神格往精灵面前递了递,温和地说道:“送给你的礼物。”
“咦?礼物?”曼珠沙华刚刚伸出手去接,那枚神格立即迫不及待地飞进了曼珠沙华的掌心上,然后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化为一道暗金色流光,进入了曼珠沙华体内。
塔耳塔洛斯也被自己的附属神格的急切给吓了一跳,他紧张地看着精灵,生怕他因为这个出了什么事。
“好奇怪的感觉,塔尔。这到底是什么啊?”精灵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在左胸口内部似乎多出了些什么。
“曼曼,那是我的附属神格。”塔耳塔洛斯微笑了起来。
“啊?!”精灵听到“附属神格”不由惊讶地叫出了声,他就算再无知,再懵懂,也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毕竟在常识上,卡俄斯给予的“生而知之”还是十分全面的,“塔尔,你怎么能够把那么珍贵的东西给我啊?!现在怎么办?还能弄出来还给你吗?”
看着精灵紧张的模样,塔耳塔洛斯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的情路恐怕会有些坎坷,他一把将因为接受了以为不该是自己的礼物而有些不知所措的曼珠沙华揽入怀里,和所爱之人的拥抱让深渊之神感到心情颇好。他压抑着激动,努力地不让自己吓到精灵,所以,他淡淡地说了一个自以为善意的谎言:“曼曼,先别这么急。听我说,我接下来想带你去参加盖亚的宴饮,顺便趁着这个机会带你去大地游历一番。可是你知道的,盖亚的宴饮,那是神灵才有资格去参加的。同是卡俄斯的孩子,我不希望别人小瞧了你去,也不希望像卡尔那样的事再出一次。”
所以,这只是因为要去参加盖亚的宴饮,才暂时“借”我的吗?
曼珠沙华觉得在塔耳塔洛斯的怀里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吧,同时,他将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黯然藏在了塔耳塔洛斯看不到的地方。他想,自己能够陪伴塔耳塔洛斯多久呢?或者,塔耳塔洛斯需要自己陪他多久呢?未来,塔耳塔洛斯会拥有一个怎样的伴侣呢?在那之前,自己就暂时借一段短暂的幸福吧?精灵这般偷偷地想着。
“呐,曼曼,这个神殿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所以,你既然已经拥有我的附属神格,那就有资格管理这个神殿,无论是什么地方,你都可以照着自己的喜好来装饰和修改。”塔耳塔洛斯此时并没有发现曼珠沙华的想法,他觉得既然曼珠沙华要在这里长期生活,那么,神殿的装饰就应该有他的痕迹,不然就体现不出这是他和自己共有的神殿了。
而且,在塔耳塔洛斯眼中,曼珠沙华是个有资格建立自己的神殿的神灵,他必须让曼珠沙华习惯于自己的神殿,把自己的神殿也同样看成是他的。对于塔耳塔洛斯来说,他的情感很纯粹,认定了一件事、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这一点,他和其他三个现存的初代神灵是不同的。
“这个还是算了吧,塔尔。如果我修改了太多东西,以后你要变回来也是麻烦。”曼珠沙华说道,他是真的以为塔耳塔洛斯只是将附属神格借给自己,所以,即便塔耳塔洛斯这样建议,他也觉得只是一段时间而已,不用这么麻烦的。
塔耳塔洛斯听到这话,就知道这个精灵一点也没有这方面的感觉,他心里对精灵的反应宠溺而无奈,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伸手抚了抚精灵的后脑,道:“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呵呵,塔尔,你真好。”曼珠沙华觉得和塔耳塔洛斯越是相处,越是相熟,就越觉得外界对这个神灵的评价有失偏颇,深渊之神其实真的是一个十分温柔的神灵。
在曼珠沙华看来,塔耳塔洛斯既是一个让自己倾慕的神灵,也是一个严师、一个兄长。因为前者,曼珠沙华看到了塔耳塔洛斯的所有好处,在曼珠沙华眼中,深渊之神并不再是那种别的神明眼中冷漠刻板的印象,他强大、温柔、博学、富有责任心——可以说是再完美不过的神灵了。尽管曼珠沙华此时并没有近距离地接触过其它的神灵,但是,精灵就是这么觉得。而同样的,也因为曼珠沙华意识到了这些,让精灵自惭形秽,加之严师与兄长的身份,更是让精灵不敢把自己的秘密心思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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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盖亚和乌拉诺斯为儿子举办宴饮的这天,大地上一片喜庆与祥和,新神子科俄斯此时也不再是一个软软的只能被盖亚抱着的婴儿状态了,而是生得粉雕玉琢的幼童状态。他继承了乌拉诺斯的蓝眼睛和眉眼的特征,但在脸形和嘴形上却是随了盖亚。可以说科俄斯可以让其他神明一看就知道这是天与地的结合,拥有尊贵荣耀的天神与地神的长子。
乌拉诺斯是第一次做父亲,他觉得科俄斯是个神奇的小东西,即便这个小东西会占用自己和盖亚的相处时间,但是每每当他听到小家伙用稚嫩的嗓音叫喊,他心中亦会充满柔软,抱起这个神奇的小鬼。他想,有个孩子也是不错的。而且,这个孩子更是自己占有盖亚的证明。完全可以向那个讨厌的乌瑞亚炫耀,不是吗?